很快門被打開,看到是陸銘的時候他的臉色難看至極,推開他往裡面走去,一眼就看到了正蜷縮在沙發上的人兒。
許如苑被他嚇到,坐直了身子。
只是她那張臉還是煞白得不像話,沒有一點血色,只有被打的那一邊紅腫了起來,看起來很突兀。
沈辭川一陣心疼,像是被一顆魚刺卡在了喉嚨,難受得說不出來話。
陸銘走了過來,擋在他的面前,冷聲質問道:「你還有臉過來?這就是你做的好事!為什麼要讓她來送文件?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恰好在的話,她就出事了!」
他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眼睛通紅著像隨時都能衝上去把沈辭川揍一頓。
沈辭川收回視線,毫無溫度的迎上他的,「我怎麼做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沈辭川!」陸銘徹底被他點燃了怒火,緊握著拳頭跟他對峙,如果不是因為許如苑在這裡,他早就一拳頭打過去了。
這時,陸心苒慌裡慌張的跑了進來,看到房間裡的場景,緊緊的捂住了嘴巴,「怎麼會這樣?」
陸銘冷笑一聲,揚高了聲音:「怎麼會這樣?這件事你們不應該最清楚嗎,還在這裡裝什麼?」
他們就是一群吸血鬼,怎麼能忍心對待這樣一個善良的女孩?
陸心苒瑟瑟發抖的看過去,正好對上沈辭川審視的目光,她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忙低著頭往許如苑那邊走去。
她打量了她一眼,暗罵那個人沒用,這都沒得逞。但是表面上卻裝作一副擔心的樣子,想去拉她的手,「許秘書,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那個客戶會這樣。」
許如苑面無表情的躲開了她的手,沒有說話。
事實是怎麼樣的,她想她前面這個人應該比誰都清楚。
看她這樣,陸心苒心裡很不爽,裝什麼呢?她這是故意在沈辭川面前讓她不好看,真是不要臉!
為了她的將來,她忍了下來,委屈的垂下眼眸,輕聲道:「我是真的感到對不起你,如果我早知道是這樣的,我情願自己過來。」
許如苑閉了閉眼,將身上的衣服攏緊,遮住自己的身體。
陸心苒見狀,去拉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湊,難過的說著:「許秘書,如果你生氣的話,你打我好了,我......」
「夠了!」沈辭川冷喝出聲,她被嚇得渾身一顫,不敢再說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過來。
陸銘先一步攔住了他,看了一眼沙發上的人後,他厲聲反問道:「你憑什麼帶走她?我不會再給你任何的機會去傷害她!」
「我以前只當你是冷漠,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這麼噁心的人,就為了這麼一個破合作,你讓她受這樣的委屈,你還是人嗎?」
他越說越激動,感覺下一秒就會打起來。
沈辭川面色鐵青,猩紅著一雙眸子,忽的抬手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她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沙發上的兩人被這一幕嚇到,許如苑忙站起身來去扶踉蹌著差點倒下的陸銘,身上的外套卻因為慌亂間掉了下來。
沈辭川這才看清楚,她穿的裙子已經被撕爛了,肩上那單薄的布料已經遮不住她被掐成青紫色的肌膚,他眸子暗如寒潭,緊握成拳的一雙手,青筋暴起。
陸銘把衣服撿起來重新給她披上,「我沒事,別擔心。」他嘴裡有絲絲的血腥味,為了不讓她擔心,他忍住沒吐出來。
剛才沈辭川那一拳,下了死手。
許如苑一臉擔憂,剛想說話,下一秒就被扯進了一個懷抱里,再抬頭,映入眼帘的是沈辭川那有些生硬的臉。
他緊盯著陸銘,語氣裡帶了警告,「你以後最好繼她遠一點,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陸銘忍不住笑了,想來把她奪回去,「她好像不是你的私人物品吧?所以,我跟她之間你也管不著!」
「陸銘,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但是我跟你之間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你別再來找我了。」許如苑平靜著說完,推開沈辭川的懷抱,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房間。
剛才就因為她,他被打了一拳,如果再這樣鬧下去的話,結果會更糟。
對不起,陸銘,我不值得你這樣。
她不敢回頭去看,扶著牆往外走。
陸銘因為她的話停在了原地,滿腦子都是那句沒有任何可能,沈辭川和陸心苒早已經追了出去,房間裡空蕩蕩的。
他像一潭死水一樣坐到沙發上,雙手捂著臉垂下了頭。
......
許如苑剛走出酒店,王天宇也在這時趕到了,他看到搖搖欲墜的許如苑,忙跑過去扶著她,「阿苑,你沒事吧?」
許如苑抬頭,光線刺得她眼睛有些痛,「天宇哥,你怎麼過來了,我沒事。」
「你酒吧老闆給我打電話說找不到你,我只能過來找你了。」王天宇耐心的解釋著,看她不對勁,問道:「要不要去醫院?」
許如苑搖頭:「沒事,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沈辭川也趕了過來,他放慢腳步走到她的身邊,柔聲道:「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許如苑躲開他的手,看向王天宇,「天宇哥,麻煩你送我回去一下好嗎?」
王天宇直接扶著她離開,沈辭川目光一凝就要上前去攔,被陸心苒拉住,「辭川,她都說不用你送了,你就別去了。」
沈辭川低頭冷眼看了下她,她顫抖著鬆開了手,再抬頭,許如苑已經上了車。
她心裡鬆了口氣,又故作感嘆道:「想不到許秘書的男人緣這麼好,剛跟樓上那個分開,現在又立馬來了一個。」
話落,身旁的人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她暗自得意,她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還沒等她開心幾秒,沈辭川冷徹刺骨的聲音響起:「今天的事情,給我一個解釋。」他微眯著眼看她,心底已經起了疑。
陸心苒被他盯得一陣心虛,手心都出了汗,但她深知,只要自己死不承認,他就沒有任何證據。
她立馬換了一張可憐兮兮的臉,委屈道:「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