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刻前,他和戴都,就徹底結束了,只是他不願意面對現實,一直追在戴都後面,想要補償對方,想要挽回。
戴都醉酒時說的話,打破了他的一切幻想,而剛剛的那個擁抱,讓他徹底認清了現實。
戴都已經不需要他了......
他紅著眼,將車停在路邊,胸口劇烈起伏著,有種呼吸不了的窒息感。
手機突然亮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緩解這種窒息的感覺,他點開了手機,看到是宿左發來的信息,【四哥,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可別想不開啊!】
「能理解我的感受......」沈珩苦笑,雙眼猩紅,抓著手機的手指漸漸泛白,「我自己都不理解......」
*
京海市,新都別墅。
回到家裡後,戴都剛休息一會,安蘭大師就來了。
一襲白色盤扣衫,慈眉善目,頭髮花白,身形硬朗,一看就身手不錯。
之前,衛萬說的那個重要的人就是安蘭大師。
幾人敘舊一番後,戴都把那個沉香木雕拿了出來。
安蘭大師仔細品鑑後,皺了皺眉,「看這品相,紋路和年份,應當是出自是青州崔氏的旁系,市面上流傳或者被記錄收藏的都是崔氏主家的雕刻作品,這種風格極其罕見,我也是在三十年前,認識了崔家的人,無意間看過。」
他有些好奇,這木雕為什麼會在戴都手裡。
得知了這沉香木雕的來歷,戴都鬆了口氣。
還好安蘭大師知道,不然,要走不少彎路,「安爺爺,那您知道,誰手裡會有這種東西嗎?」
「在崔氏家族眼中,這種風格是旁門左道,不被家族認可,一般來說,是雕刻著玩的,或者用於私藏,崔家不允許這種東西流傳出去。
這沉香的品質上佳,手頭裡有這種木雕的,極有可能是崔家隱退的三房。
這些都是崔家的秘密,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戴都點了點頭,「謝謝安爺爺,勞煩您跑一趟了。」
本來,她還想著,等確定好行程後,去找安爺爺,哪知,五哥直接把人接過來了。
「跟我客氣什麼。」安蘭大師哈哈大笑,「不過,崔家的水很深,我不建議你們繼續調查下去。」
戴都笑著安撫,「安爺爺放心,我有分寸。」
她聽說過崔家,只是,沒深入了解過。
安蘭大師不放心,叮囑道,「崔家從發家到現在,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了,各界都有他們的人脈,切不可招惹。」
聽到這話,戴都終於明白,那人為什麼會用這個沉香木雕做交易,他是篤定了她查不到那木雕的底細,或者說,想讓她得罪崔家,亦或者不敢查下去。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好的,安爺爺,我知道了。」話題過於沉重,戴都沒再繼續,「我們先去吃飯吧。」
查是要查的,不過,得換一種方式。
吃飯的時候,她突然收到溫知知的信息,說今晚八點,在君臨會所見面。
戴都盯著那條信息,看了好一會,緩緩回了一個字,【好。】
魚兒,終於上鉤了......
*
京海市,君臨會所。
一般來說,會所都是開在繁華的路段,但君臨會所不同,它所在的位置靠近城郊,很僻靜。
戴都穿著一身休閒裝,走進會所。
她留意著周邊的環境,一抬眼,看到了滿臉笑意的溫知知。
「都都,這裡!」溫知知舉起手,揮了揮,「說了要帶你好好在京海玩,我們先從會所開始。」
她挽著戴都胳膊,還在滔滔不絕說著,「之前我就來過這裡,真的和別的會所不一樣,比較安全,而且啊,我運氣好好,預訂到了頂層的露天包廂,還讓好好布置了一番,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喝酒看星星,想想都覺得美!」
戴都笑得眉眼彎彎,「好呀!」
她搭上對方的手,「還是第一次去露天的包廂,好期待!」
一路上都是音樂聲和歡呼聲,倒是讓她想起了在陽城的時候,去過的會所。
神經緊繃了這麼久,是該好好放鬆放鬆。
她將一個手鍊戴在溫知知手上,又往溫知知嘴裡塞了一顆糖,「這是我很喜歡的一款手鍊,送給你。」
溫知知嘴裡含著糖,低頭看了一眼,滿心歡喜,「好漂亮,謝謝。」
兩人在樓下玩了一會後,就去了頂層的露天包廂。
鮮花,玩偶,氣球,水晶......
煙霧繚繞,燈光璀璨,美輪美奐,甚至還有一面水牆,水裡有五彩斑斕的水生動物。
「好漂亮!」戴都仰頭看著這夢幻的一切,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知知,眼光不錯。」
對新奇的事物,她完全沒有抵抗力。
「那當然!」溫知知一臉得意,拍了一張戴都的照片,「說了要帶你玩遍京海的好地方,就一定會做到!」
她端起一杯酒,遞給戴都,後自己又拿起一杯,「來,干一杯!」
「乾杯。」戴都舉起酒杯,碰了一下,「還有什麼別的項目嗎?」
來這裡,應該不會只是躺著看星星。
「還是你了解我。」溫知知偷笑,按了一下牆上的按鈕,「我叫了人表演節目,聽說,有驚喜。」
戴都啞然失笑,「我已經好久這麼放鬆了。」
她話音剛落,就有一群濃妝艷抹的男男女女走了進來,唱歌跳舞,表演絕活,還有的蠢蠢欲動,想要湊上來。
看著台上一直轉圈的人,戴都揉了揉太陽穴,「頭好暈啊!」
她握著溫知知的手,看向對方,「知知,你暈不暈?」
溫知知回握著對方的手,晃了晃頭,「是有點,我們才喝了半杯酒,怎麼就醉了?」
她嘴裡嘀嘀咕咕的,倒在了沙發上。
「知知,你怎麼了?」戴都搖了搖對方的肩膀,「快醒醒,我們被下藥了。」
她強忍著暈眩,想要打電話,可惜,還沒打開手機,就暈倒了。
很快,包廂里走進來幾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那些表演節目的人,也停了下來,顯然是一夥的。
他們將戴都和溫知知扛了起來,放在會所的工作車裡,蓋上藍布,掩人耳目,後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