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管家沒有追問什麼，戴都鬆了口氣，「管家，那你好好休息，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沈珩還在這裡，管家看起來也很疲憊，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免得一會出現什麼尷尬的事。
「等會，阿西也會來，夫人要是有時間，可以和阿西見一面。」話已經出口，管家才意識到，自己沒改口，一臉歉意看著戴都，「還不習慣改稱呼，請見諒，直接叫名字的話，也不習慣，要麼，以後就叫戴小姐吧。」
先生是他的僱主，戴小姐是先生喜歡的人，不管怎麼樣，都不該直接稱呼名字。
這點分寸和界限，還是要有的。
「都可以。」戴都沒覺得有什麼，「我一會還有工作要忙，就不等阿西了，代我向她問聲好。」
還不知道阿西什麼時候會過來，她不想繼續留在這裡，和沈珩待在同一空間。
「好。」管家微微點頭，「戴小姐慢走。」
他轉頭瞪了沈珩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人都要走了，還不趕緊挽留？
沈珩無奈地笑了笑。
管家昏睡了這麼久，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他和戴都，像以前那樣，只是鬧矛盾。
他伸手幫戴都開門，「我送你。」
「不用了，我還要忙工作。」戴都下意識拒絕，「不耽誤你時間了。」
來這裡，是因為她對管家有感情，不代表她原諒沈珩了，或者態度軟化了。
事情已經發生，隔閡也已經存在，不可能因為多了一個有牽絆的人，就一筆勾銷，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隨你。」沈珩知道她的脾氣，不敢勉強她，「管家醒來後，不太記得之前的事，也沒看清是誰推倒他的。」
那三個想要欺負戴都的人，徹底消失了，怎麼找都找不到。
他也好奇，到底是誰，這麼處心積慮地想要拆散他和戴都。
提到這個，戴都覺得有必要和沈珩說清楚。
她想了一下，同意了對方的提議，坐沈珩的車離開。
到了車上的時候，才正式回應剛剛的問題。
「沈珩，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們已經死了？或者，有什麼人給他們提供了新的身份，一直藏在什麼地方？」她抬眼看向身邊的人，「還有，能叫得動你們玲瓏門的人，有沒有可能，是一個比他們地位更高的人？」
她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指使他們的人，也在玲瓏門。
其實，她也知道，這三個人沒死的話，肯定藏在村里或者山上，避開監控設備，讓她找不到任何蹤跡。
聽了戴都的話，沈珩微微皺了皺眉，「你有什麼懷疑的對象？」
要是以前，他可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但經歷了最近的事，他也漸漸意識到，他自己的人，也不一定是站在他這邊的。
倒不是會背叛他，或者做什麼傷害他的事，而是會傷害戴都。
「你不要告訴我，陸七對我的意見這麼大，你都沒有懷疑過他？」戴都笑著搖了搖頭，「還有，秋伊人有問題。」
她將秋伊人和偷手帕的人出現在同一個地方的事簡單說了一下，又把秋伊人親口承認是要找道上的人對付她的錄音放給沈珩聽。
沒等沈珩回應，戴都繼續說道，「我告訴你這些，不是想讓你幫我做什麼，或者和他們決裂，而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付他們，不是沒有理由的，你要是阻攔，就連你一起對付。」
「所以，你已經知道我和安安爸爸的事？」
沈珩有想過問秋伊人，那天戴都逼問了什麼。
但秋伊人受傷回來，情緒一直不穩定，動不動就哭，他也問不出什麼。
「沒錯。」戴都也不隱瞞，「至於真假，我還在核實，知道你不會說，放心，我不會問。」
對於沈珩來說，或許是不能言說的秘密，對於她來說，只是沒有溫度的事實而已。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是我做出過承諾，不能對任何人說出這件事。」沈珩突然覺得，說出這句話，心裡輕鬆了不少，「戴都，抱歉，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師父和秋伊人要他做出這樣的承諾。
只是，師兄的死始終因為他，他必須答應。
「都過去了，不重要。」戴都微微垂下眼眸，掩蓋了眼底的晦暗，「代序的車就在後面，靠邊停車吧。」
不久前，她還因為沈珩的事，傷心難過了好久，再次提及，雖然沒有當時的感覺，但也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當然，她的在意，更多的是想要解惑，想要報仇。
秋伊人和害死她母親的兇手有關聯，這件事，她必須搞清楚。
沈珩看她情緒不高，心裡有些擔心，「真的沒事？」
「當然不是真的。」戴都嘴角噙著冰涼的笑意，「這些人處心積慮對付我，我肯定要把他們扒出來，讓他們十倍百倍償還。」
說完後，她沒有再理會沈珩，下了車。
其實，她和沈珩說了這麼多，是想讓陸七和秋伊人疲於應付沈珩的調查，沒空來煩她。
近期，京海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她還不想被其他人牽絆住腳步。
還有一點是，她不想稀里糊塗被人誤會。
可不能受這委屈。
*
京海市，騎馬場。
看著妙齡公司門口的視頻，白允溪心裡很高興。
一家沒有背景的公司，也想和白家抗衡，簡直痴人說夢。
之前，她就有讓人對付這家公司，可惜，不管做什麼，這家公司都有應對的辦法。
這回，她倒要看看，對方還有招數。
不過，就算能澄清，又怎麼樣？
名聲都臭了，新品發布會和周年慶的時間也過了，不死也要脫層皮。
到時候，再添一把火，就不信，除不掉這礙眼的公司。
她看上了護膚品的領域，那自然是要做到最好。
什麼階層的人，就該待在什麼階層，不要妄圖爬上不屬於自己的高度。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可怪不了她。
見白允溪心情不錯，寧微湊過來，問了句，「允溪，有什麼開心的事？」
不久前，還這麼丟臉，她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沒什麼，看到了一個搞笑的新聞。」白允溪笑了笑，關掉了手機，「剛剛，你去你見的那些兄弟了？」
「嗯，讓他們幫忙搞個東西。」寧微神秘兮兮，「那可是好東西，市面上絕對買不到。」
想到這東西會用到戴都身上，她就覺得，堵在心裡的氣順了一些。
白允溪假裝不知道對方幹什麼，溫柔地笑笑，「那等拿來了，可以讓我開開眼。」
「行。」寧微敷衍了一句，「到時候再說。」
兩人聊了好一會，才去各自的休息室換衣服。
白允溪出來的時候，突然被人捂住口鼻。
一陣眩暈傳來，她恐懼地掙扎著，漸漸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