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溪啊,你和戴小姐年紀相近,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多走動走動。」白老夫人想為孫女鋪路,「戴小姐這麼優秀,有很多地方值得你學習。」
既是萬淮的代表,科技界的人才,又和步京都這麼熟悉,不管是公司上,還是人脈,都無可挑剔。
她真心希望孫女能和這樣出色的人多交流。
可惜,白允溪不明白她的苦心,還覺得這是莫大的恥辱。
她忍著心裡的不甘,應了句,「奶奶,我知道了。」
看到白允溪隱忍的模樣,戴都心裡爽了。
也不知道這大小姐是怎麼想的,和她也沒有恩怨,就為了個男人,處處針對她。
有這閒工夫,不如享受一下生活。
哪知,她這面無表情的神色,落在白允溪眼裡,變成了嘲諷。
白允溪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扳回一局!
戴都沒有再留意白允溪。
聽著賓客們說話的聲音,她果然聽到了有關白家與蘭花的議論。
當然,其中有的人是她安排的,就是為了引出話題,套話。
「之前就聽說,白老夫人最喜歡的就是蘭花,白老爺子還在的時候,老夫人還和老爺子邀請過各界名流參觀家裡珍藏的蘭花。」
「確實,我怎麼記得,我還見過繡著蘭花的手帕。」
「是有那手帕,白家的人都有。」
「有什麼講究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白家崇尚的是君子之風,白老爺子想要讓後輩時刻謹記,保持高尚的品格,專門找人做了這批手帕,要求後輩隨身攜帶。」
「那要是弄丟了,要怎麼交代?」
「丟了可以去拿新的,我之前問過。」
......
聽到這些話,戴都心情不錯。
果然,還是白家的親戚最了解白家人。
都不需要暗自調查,就能知道這些往事。
和母親的死有關的那條手帕,就是白家的蘭花刺繡手帕。
她特意讓步爺爺來這邊,一是為了給萬淮造勢,方便萬淮日後進一步打開京海市的市場,京海市歷史文化底蘊深厚,這裡的大家族都特別重視文化修養;二是想要引出蘭花的話題,正大光明調查那條手帕的主人,要是能逼得那人自己露出馬腳,更好。
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不怕打草驚蛇,就怕無從查起。
步京都不喜歡熱鬧,也不喜歡說場面話,送完東西,就離開了。
戴都送他出去後,重新回到宴會廳。
她已經讓代序暗中幫白禹禮調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有了戴都的重磅驚喜,後面,其他人展示的禮物,就顯得有些寡淡了。
無意間看到寧微和白允溪生氣的眼神,戴都默默收回視線。
這些大小姐,就是太閒了。
沈珩坐在不遠處,看著遊刃有餘的女孩,終於放心。
其實,以戴都的本事,應付這樣的小場面,不成問題。
不久後,白禹禮出現。
表示已經調查清楚,是登記禮單的人弄錯了名字。
簡單的一句話,將這段插曲揭了過去。
目的已經達成,戴都不打算繼續逗留。
白家為了保住顏面,就算查到和白允溪有關,也不會說出來。
她看著白禹禮,突然笑了,「那白先生可要好好排查其他賓客的禮單,要是弄錯,或者弄混,就不好了。」
白禹禮知道戴都話裡有話,不過,事關家族的名譽,有些事,不能放在明面上,「戴小姐說得是,我已經讓人全部核實過了。」
「核實的話,需要和當事人確認。」戴都笑了笑,「白先生剛剛沒說,是不是表示沒有錯誤?」
白允溪做錯了事,想要美美隱身,不可能。
她還沒有這麼大度。
白禹禮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問這個,臉上一如既往溫和,「暫時沒有。」
「也就是說,這麼多賓客里,只有我的出錯了,還剛好讓我第一個展示禮品?」戴都的語氣裡帶著疑惑,「好在我額外準備了禮物,不然,要解釋不清了。」
想保住白允溪,搪塞她,那就做好讓整個白家跟著一起丟臉的準備吧。
「戴小姐,很抱歉。」白禹禮知道,解釋再多也是枉然,「是我們的疏忽。」
不過怎麼樣,在白家的地盤出現這樣的情況,都是白家的責任。
「白先生不用自責。」戴都神色淡淡,「我就是覺得,昨天去江源酒店被拒絕入住,今天又遇到這樣的情況,有點影響心情。」
沒等對方回應,她繼續道,「我一會還有事,先告辭了。」
聽到戴都的話,白禹禮後知後覺。
父親和二叔對他說,壽宴結束再告訴他萬淮不願意合作的原因。
原來,還發生了其他事。
「戴小姐,關於酒店的事,我會了解清楚,給你造成困擾,抱歉。」
酒店事件後,戴都願意來參加壽宴,說明還在給百昌機會,或者說給白家機會,經過了今天的事,算是徹底結束了。
「沒關係,已經過去了。」戴都笑了笑,「白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她說著,轉過臉看向白老夫人,「老夫人,那我先告辭了。」
得知戴都經歷兩次這樣的事,白老夫人一臉歉意,「好。」
不過,現在還在宴會上,她又不能當眾問自家人,發生了什麼事。
戴都走後,宴會上的人都在猜測,是不是白家有人看不慣戴都,故意整人。
「不是說萬淮要和百昌合作嗎?聽剛剛的話,應該沒了。」
「白家怎麼回事?這麼不重視?」
「確實,就拿剛剛的事來說,居然沒有提前核對清楚,就把戴都放在第一個,要是禮物不夠隆重,不是要人家當初丟臉?」
「就是啊!更別說,連名單上有沒有名字,都不確定,就直接說了,查了這麼久,又說搞錯了,不是擺明了對萬淮的人有意見?」
......
眾人刻意壓低聲音,但架不住人多,多多少少還是有話語漏出來。
白老夫人面色不悅,將白禹禮叫到跟前,讓他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她匯報,同時,讓白宗萬和白崇九跟著她出去。
白允溪如坐針氈。
奶奶是家裡真正做主的人,做事雷厲風行,她不敢想像,要是奶奶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她會受到什麼懲罰。
和白允溪的艱難處境不同,此時的戴都,面臨的是無語的場面。
沈珩一直跟著她,她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在堅持什麼。
就在她想要直接無視時,某人說話了。
「戴都,你的目的是那蘭花手帕。」沈珩勾唇一笑,「關於這個,我知道的,遠比宴會上那些人知道的多,特別是,十五年前,你母親去世的那段時間,白家人的動向。」
他知道,小姑娘最關心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