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都收回視線,沒有再往門口看去。
哪知,迎面看到白禹禮朝她走過來。
「戴小姐,好久不見。」
看著白禹禮臉上溫柔的笑意,戴都客套疏離地笑了笑,「好久不見。」
知道了白家的死和她母親的死有關係後,她更加不想和白家人有更進一步的牽扯。
不管對方是不是真心的,都沒必要。
感覺到戴都的冷淡,白禹禮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之前她對他也是差不多的態度,現在似乎更明顯了。
不過,戴都和沈珩已經分開,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機會,他要把握住。
「感謝戴小姐來參加我奶奶的壽宴。」白禹禮還是一貫的溫潤有禮,沒有將心裡的不解表現出來,「我今天早上出差回來才知道這件事,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白先生客氣了......」
戴都還沒有說完,宴會上的議論聲突然高了不少。
不用刻意聽,也能知道是在說沈珩。
感受到那道視線越來越強烈,她微微蹙了蹙眉。
只希望這攪屎棍不要打擾她的正事。
見戴都神色不悅,白禹禮笑了笑,清潤的聲音傳到戴都耳朵里,「戴小姐如果需要幫忙,可以隨時開口。」
他稍微放低了一些音量,語氣里又帶著淺淺的笑意,顯得更加溫柔低沉。
戴都知道,對方說的是沈珩。
不過,她不想利用其它男人,讓沈珩知難而退,不會考慮對方的暗示。
「不用了。」她嘴角彎了一下,「前男友而已。」
之前都直接對那男人捅刀子了,還怕他?
戴都還沒有收斂臉上的笑容,就近距離地看到了那張帶著怒氣的臉,比之前還要陰沉。
她靜靜地後退一步,離某人遠一些。
沈珩咬牙切齒。
剛剛還笑得這麼開心,看到他,就板著個臉,恨不得離他十丈遠,就這麼討厭他?
戴都知道他生氣,但沒想到,他能忍住不說話,也不對她發火。
之前,只要看到她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他都要出聲質問,現在是知道和她沒可能,轉性了?
想到這,她頓時有種甩掉了狗皮膏藥的輕鬆感。
她來參加壽宴,後續有其他安排,不想被這男人破壞。
察覺到戴都臉色鬆了一些,沈珩莫名放心了一些。
看來,這小姑娘也不捨得對他甩臉色,意識到不對後,及時改了過來。
他剛想試探一下戴都的態度,白禹禮的聲音突然響起。
「沈先生,感謝來參加我奶奶的壽宴,我們在那邊給你安排了專門的位置,可以先到那邊休息一下。」
思緒被打斷,沈珩神色不悅,「白先生還是去招待其他賓客為好,我自有安排。」
要不是小姑娘在這裡,他擔心做得太過分會惹她生氣,根本不想理會這礙眼的人。
被人當眾駁面子,白禹禮笑容淡了幾分,不過,該有的禮數一點都沒少,還是和之前那樣,臉上掛著溫和的笑,「那沈先生隨意。」
他轉頭看向戴都,「戴小姐,有任何需要,可以告知我或者我二叔,我先去招待其他賓客。」
「好。」
戴都淡然地應了一句。
她只想安靜地待在角落裡,辦完事情後,離開這裡。
可惜,邊上的人不給她這樣安逸的機會。
「跟我出去。」沈珩走近一步,「我有話和你說。」
他擔心戴都真的會有白禹禮發展出什麼關係,不想她在白家的宴會上逗留太久。
戴都一陣無語,上次都已經挨過刀子了,該不會還以為,她和之前那樣,只是生氣了?
「沈先生,你知道前男友應該怎麼做嗎?」
她淡漠地看了某人一眼。
要不是場合不對,都想翻白眼或者直接罵人。
好在宴會上的人害怕沈珩,不敢靠得太近,再加上這裡是白崇九給她安排的休息的位置,邊上沒有其他人,不至於被人圍觀。
沈珩看著她,冷著臉,「嗯?」
他不知道這小姑娘又在想什麼。
戴都無視他的冷臉,幽幽道,「前男友就要像死人那樣,徹底消失。」
身邊還有那對母子,又來找她。
既要對得起自己的承諾,不能果斷處理那個女人,又要去招惹其他人,他該不會以為,自己能坐享齊人之福?
沈珩知道這小姑娘不會說什麼好話,但沒料到,這麼難聽。
他咬了咬牙,忍了好久,才沒有發怒,「你就是這麼希望的?」
居然讓他像死人那樣,徹底消失在她面前,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裡!
「那當然。」戴都完全不虛,「專程從陽城過來,問我這樣的問題,有這個時間,不如在陽城,多陪陪那對母子,不然,一會又該說你不信守承諾了。」
泳池事件後,離開了沈珩,她越想越覺得自己以前的腦子應該是門夾了,居然不止一次和沈珩複合。
可能是對家人和家的執念,讓她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即便再喜歡一個人,即便再渴望得到想要的感情,也不能讓自己受委屈。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嗎?
想要什麼男人沒有,非要在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想想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聽到戴都又提起秋伊人母子,沈珩以為戴都還在吃醋,面色終於沒有那麼冷,「除了讓人照顧他們,以後,我會和他們儘可能保持距離。」
對於那個孩子,他做不到不管不顧。
這是他能想到的,兩全的辦法。
畢竟,他特意趕來京海市,就是希望戴都不要和白禹禮有發展的可能,同時,希望戴都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又聽到這樣的言論,戴都嘴角抽了抽。
儘可能保持距離?
也就是說,還是有不可避免的情況?
重承諾,無可厚非。
但拎不清,就罪無可恕了!
承諾是承諾,要有分寸和界限,感情是感情,需要一心一意,要是連這個度都把握不好,還是孤獨終老吧!
她揚了揚眉,「這種話,沈先生不需要和我說,還是留著和你下一任女友再說吧。」
意識到和這種人說話簡直是浪費時間,她直接坐在沙發上,不想理人。
見戴都又開始抗拒他,沈珩上前一步,壓低聲音,「我知道你在這裡有事要做,想要順利,就和我坐在一起。」
他也不想這樣,但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戴都離開,卻什麼也不做。
「你!」被明晃晃地威脅,戴都氣得不輕,「你除了幹這些缺德事,還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