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在信息上說,戴都在糖安居預訂的點心禮盒到了,問她是否要接收。
戴都下意識皺了皺眉,又覺得意外。
白禹禮居然派人把禮盒送過來了。
這麼貼心,怪不得衿音對他印象這麼好。
戴都讓楚河收下東西,再親自送到芳華園。
白禹禮明明能輕易知道她的聯繫方式和住址,卻沒有選擇這兩種方式,而是以糖安居的名義,把東西送到公司,讓人以為,她只是在糖安居預訂了東西,沒透露出兩人有交集,也沒有冒犯到她的隱私。
不愧是白家的當家人,這情商,確實可以。
難怪能穩坐這位置這麼多年,還是京海市最讓人看重的青年才俊。
戴都去了實驗室,忙完後,看到放在桌上的木製雕花禮盒,打開後,發現放有一張卡片。
卡片上寫著,【戴小姐,這是黃大師特意給你準備的,我也不好私藏,冒昧地將禮盒送到你公司,還望你見諒。】
落款是白禹禮三個字的首字母和日期。
看著這蒼勁有力又飄逸的字跡,戴都不由得在心裡讚嘆一句,真是字如其人,人如其名。
這要是放在古代,妥妥的翩翩貴公子。
如果對衿音是真心的話,倒是挺合適的。
*
陽城,綠意餐廳。
魏衿音匆匆趕來,臉上帶著歉意的笑,「不好意思,白大哥,有點堵車,耽誤了些時間。」
本來,她想去外面寫生,找靈感,哪知,父母幫她約了白禹禮,她離這邊太遠,遲到了。
父母希望她和白禹禮多接觸接觸,要是雙方覺得還可以,再決定聯姻的事。
「沒關係的,我也是剛到。」白禹禮紳士地幫魏衿音挪開椅子,「最近是不是很忙?」
「謝謝。」道謝後,魏衿音坐了下來,「是有點,回國有段時間了,老師希望我在國內辦畫展。」
說到這個,她壓力就大。
前不久,步京都大師就在陽城辦了畫展。
珠玉在前,她這個後輩,哪好意思這麼快又辦。
不過,不用想也知道,她老師肯定又在暗中和步大師較勁。
「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隨時開口。」白禹禮垂眸淺笑,「我也很期待魏畫家的佳作。」
「白大哥,你就別取笑我了。」魏衿音無奈搖頭,「之前都都和我說,你邀請她一起品嘗黃大師的點心,謝謝你。」
對面的女孩神色自然,眼神真誠,白禹禮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魏衿音會介意這件事,哪知,還向他道謝,「不用客氣,和她的救命之恩比起來,不算什麼。」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她特別喜歡吃甜食,一直都想嘗嘗黃大師的手藝,你這算是給她圓夢了。」
想到這,魏衿音又覺得有點可惜。
怎麼不是她認識黃大師,帶都都去品嘗?
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和都都一起了,還能聽好姐妹分享喜悅。
她看了一眼對面的白禹禮,一臉羨慕。
白禹禮笑了笑,「衿音的說法和戴小姐說的一樣,原本我還以為戴小姐在客套,想讓我不要有心理負擔。」
他有調查過戴都,知道戴都喜歡甜品,才帶她去糖安居。
沒想到,對方竟喜歡到這樣的程度。
意外之喜。
白家是以點心發家的,國內的知名點心大師或者其他的甜品大師,都會給白家面子,只要戴都喜歡,他隨時都可以叫那些人過來。
魏衿音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也沒空在意這個,「不是客套,她是真的喜歡,你沒覺得,她吃甜點的時候,特別高興嗎?不用想我都知道,她當時的表情有多可愛,多享受。」
說起好朋友,她頓時滔滔不絕。
「是挺可愛的......」
白禹禮的聲音太小,魏衿音沒聽清楚,問了句,「白大哥,你說什麼?」
「沒什麼。」白禹禮笑得溫和,「就是覺得衿音的這個朋友挺好相處的。」
「何止是好相處啊!是太好相處了!」魏衿音又打開了話匣子,「以後你和她接觸多了,就會知道,她真的是個寶藏女孩,聰明又可愛,會的東西特別多,簡直是個小天使。」
提到這個,她就覺得可惜,要是自己是個男的,就好了。
那樣的話,哪有沈珩那渣男什麼事!
「有機會的話,確實希望能和戴小姐成為朋友。」
白禹禮的聲音還是和之前溫和清潤,眼神卻變得幽深了幾分。
聽到這話,魏衿音有些詫異。
都一起吃過東西了,她還以為,兩人已經是朋友了。
這樣的話,她剛剛豈不是說太多了?
「有緣的話,自然會成為朋友。」魏衿音稍微收斂了一些,「白大哥,不好意思,和你說了這麼多。」
難得遇到一個和都都也認識的人,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沒關係的,和我說話,不用拘束。」
脫離了戴都,兩人接下來的話題回到了畫畫和生活日常上。
魏衿音總覺得差了點什麼感覺。
她笑著和白禹禮碰杯,餘光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哥,你怎麼在這裡?」
還以為,工作狂哥哥現在還在公司呢。
「來這邊吃飯。」魏望知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嚴肅樣子,將情緒的波瀾藏在眼底,「爸媽讓我來接你回家。」
他轉頭看向白禹禮,「白先生,打擾了。」
說的是抱歉的話,語氣里卻沒有一絲抱歉的意味,甚至比對其他人還要生硬。
「魏先生客氣了。」白禹禮回以淡淡的笑意,「魏先生要是趕時間的話,我送衿音回去也可以。」
他一直留意著對方的神色,見對方眸色暗沉,笑得更加溫和。
魏望知面色冷了幾分,「不用麻煩白先生,我和衿音住在一起,就不勞煩白先生專門跑一趟魏家公館了。」
「住在一起」這幾個字,特別加重了語氣。
魏衿音隱約覺得這兩人的氣氛有點不對,哥哥好像比之前更冷了。
這兩人不是不認識嗎?
怎麼看起來像是有什麼恩怨似的?
她本來就怕哥哥生氣,這下子,更加不敢動了,慢慢放下了高腳杯,忐忑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互不相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