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回沈家報仇

  沈珩冷著臉,「梁丘先生,感謝你早些年照顧戴都,現在,她身邊有我,就不勞煩了。」

  以男朋友的口吻說話。

  梁丘淮笑了笑,「這些話,只能由戴都和我說,沈先生是以什麼立場?」

  他知道戴都和沈珩沒有明確關係。

  這話說到了沈珩的痛點,不過,他向來知道怎麼打擊別人,「昨天晚上,我和戴都做了什麼,你是知道的,這立場夠不夠?」

  他知道梁丘淮喜歡戴都,但看戴都的舉動,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想必,是梁丘淮單相思。

  這樣更好。

  聽到這話,梁丘淮想起了昨晚上的那通電話,眼底的笑多了幾分涼意,「戴都沒交過男朋友,和你相處了這麼久,生出感情也正常,等她遇到更多的人,就會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喜歡。」

  這句話,既是說給沈珩聽,也是說給他自己聽。

  他一直覺得,戴都只是沒怎麼和年輕男人相處過,才會被迷惑,這不是真正的感情。

  沈珩最在意就是戴都不再依戀他,梁丘淮的話,瘋狂踩在他的雷點上,「你倒是和她認識夠久,怎麼不見她對你生出感情?」

  囂張又毒舌。

  梁丘淮萬年溫和的臉再次染上冷意,「那就拭目以待。」

  兩人的第二次正面交鋒,還是不歡而散。

  車上,沈珩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剛剛拿到的戴都的號碼,嘴角彎了彎。

  起碼這三個月,戴都是他的。

  他有足夠的耐心,讓小姑娘習慣他,接受他。

  至於那個礙眼的梁丘淮,唯一的優勢的就是多了幾年的陪伴,他和戴都還有好幾十年的路要走,那幾年,根本不值一提!

  車內寂靜無聲,手機的振動顯得尤為清晰。

  沈珩查看信息後,臉色更加陰沉,「去沈家莊園。」

  *

  陽城,沈家莊園。

  沈珩無視管家和傭人的阻攔,直奔沈老爺子的院子。

  周德韻身體不舒服,沒有去參加白家的晚宴,也在家裡。

  她不想讓這瘋子擾了老爺子的清靜,擋在前面,「你和沈家已經沒有關係,沒有資格再進這裡,再不走,我就讓人報警。」

  老爺子看中沈珩現在的身價,她不一樣。

  沈珩越出息,她越恨不得把他踩在腳下。

  看著那張保養得宜卻讓人生厭的臉,沈珩冷笑,「什麼時候,繼母也有資格管事了?」

  他眼裡的不屑過於明顯,周德韻下意識後退一步,叫邊上的保鏢和傭人離開。

  現場只剩下她和沈珩時,她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你都知道了?」

  三十年了,那些塵封在時間裡的秘密,還是浮出水面了......

  這樣的態度,沈珩並不陌生,內心沒有泛起一絲波瀾,「費盡心機嫁進沈家,守著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還要把丈夫和別人生的兒子放在自己名下,這滋味,怎麼樣?」

  對於周德韻來說,這句話無異於殺人誅心。

  秘密已經不再是秘密,周德韻也沒什麼好顧及的,「你是沈家的孽種,家族的污點,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小時候,還恬不知恥乞求我施捨一點關愛,真是可笑。」

  她知道,沈珩最不能釋懷的,就是小時候的事情。

  直到現在,她還記得沈珩跪在她面前,乞求她原諒的畫面。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才會被罰跪,被虐打,小心翼翼求她。

  想到這些,周德韻心裡的怨氣消散了不少。

  野種就該活得像螻蟻一樣,卑躬屈膝!

  那些噩夢一般的回憶湧入沈珩腦海里,他笑得輕蔑,眼底帶著嗜血的狠戾,「既然你這麼懷念,那就讓你重溫我當時的痛苦。」

  他示意手下動手。

  下一秒,周德韻膝蓋被踢了一腳,「撲通」一聲跪在大理石地板上,隱約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周德韻慘叫一聲,「我是周家人,沈家的主母,你確定要和周沈兩家公然作對?」

  她忍著劇烈的疼痛,不肯低頭。

  沈珩居高臨下地欣賞著她的醜態,笑得惡劣,「你以為,我會放在眼裡?」

  他裝花花公子裝了這麼多年,暗中發展盛元,就是不想受人牽制。

  現在已經公開身份,自然不擔心被人報復。

  周德韻被沈珩的囂張嚇到,莫名心慌,加上膝蓋處的疼痛,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她朝門口大喊,「來人啊!來人!」

  可惜,莊園裡的人都被沈珩的人控制,沒人敢進來。

  沈珩很滿意周德韻的反應,冷笑著,「我想想,跪下之後,又到什麼環節了......」

  他故意把聲音拉得很長。

  周德韻心底的恐懼被逐漸放大,她強撐著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我是你父親的妻子,你不能這麼對我!」

  她知道沈珩瘋,但之前從來沒有對她動過手。

  這次的變故,超出她的承受範圍。

  沈珩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笑得瘋狂,「那你虐待我,想殺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找你報仇?」

  他轉頭看向邊上的手下,「打半小時,用針扎半小時,懺悔求饒一小時,端水罰跪一晚上,不准吃飯。」

  對他來說,這些都是家常便飯,充斥著他的整個童年。

  他也沒想到,自己現在能這麼輕描淡寫說出來。

  或許是因為,知道了周德韻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不再有期待,只有恨......

  厚重的戒尺就這樣毫無徵兆地落在周德韻背上。

  她痛得悶哼一聲,眼裡淬了毒一般。

  奇恥大辱!

  她居然被這個野種這麼羞辱!

  沈珩靠在太師椅上,閉著眼睛,睡著了一般。

  這氣定神閒的模樣,落在周德韻眼裡,讓她更加火冒三丈。

  她紅著眼,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沈珩生吞活剝。

  就在那戒尺即將再落下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沈珩,你把沈家當什麼了!」

  沈老爺子一進來,看到跪在地上的周德韻,氣得跺了跺拐杖。

  公然虐待沈家的人,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裡!

  沈珩緩緩掀起眼皮,慵懶靠在太師椅上,甚至沒有起身,「那沈家,又把我親生母親當什麼?」

  他抬眼看向沈老爺子,面帶譏諷,沒有一絲溫度。

  沈老爺子一怔,脊背佝僂了幾分,態度卻沒有軟下來,「去書房談。」

  現場還有其他人在,他不能容忍沈家的秘密被人知道。

  沈珩並不意外,剛好,他也想聽聽,這人是怎麼顛倒黑白的,「好。」

  書房門關上後,沈老爺子看著桌上那盤沒有下完的棋,神色蒼涼,「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該明白,她是沈家的污點,是她先對不起沈家。」

  當年的事,要不是沈家及時攔下所有的風聲,只怕要徹底淪為陽城的笑料。

  沈珩笑得淡漠,「那沈繼庭呢?他是你兒子,就配活著?」

  出了醜聞,沈家第一反應是棄車保帥,被捨棄的是他母親,沈繼庭作為沈家當時的繼承人,什麼事都沒有,當真諷刺!

  「沈珩,我是你爺爺,繼庭是你父親!就算你不承認,血緣也是改變不了的!你怎麼能用這樣的態度說話!」

  沈老爺子被氣得不輕。

  沈珩完全不在意,「說說吧,我母親是怎麼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