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章 陰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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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寂之間,白夭夭和李河分別站起了身。

  「白大師,也有單子要出?」

  「沒有。」

  是留在劉招招的房間裡的符好像被動了。

  恐怕是趙崖供奉的漏網之魚。

  「一道符被動了,有些介意,我出去看看。」

  沒想到李河也是和她一樣的回答。

  「師兄,今天那個鬧得很兇的單子是你接的?」

  李海好奇問。

  自己這個二師兄簡直是調查局的勞模,協會每年出單數據統計,他必定是前三名。

  出了名的不挑。

  雖然是四星大師,但只要有時間,芝麻大的單子也接。

  「反正都要來緬城,順帶接了。」

  李河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跟在白夭夭身後一起出了門。

  「白大師,你身上鬼氣很濃。」

  白夭夭拿不準他是敵是友,而且好像每出現一個玄師都會和她起衝突,難道又來一個。

  「在鬼坑待了許久,沾染上了一些。」

  面對她的解釋,李河卻搖了搖頭,笑容有些促狹,「不是那種味道。」

  白夭夭側頭看他,想知道他要說哪種問道。

  卻猝不及防聽到他篤定道:

  「白大師,你在養靈。」

  這不是詢問,眼前的人不需要她的回答。

  「哦,你要是說出去的話,我會殺了你。」

  李河將要開口的話吞了回去,養靈的玄師不少,只是把自己的枕邊人也煉成靈的實在少見。

  他自小耳清目明,所以比旁的人能察覺白夭夭身上不對勁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他下飛機後,協會已經將那段消失的監視錄像復原了。

  雖然不是很清楚,確定最後出現的男人是白夭夭養的靈已經足夠了。

  想到警報儀對厲鬼墮道的示警,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鐘,而且最後沒有成功。但還是讓整個協會人心惶惶。

  協會已經秘密召集了玄師往西南察看,他選擇了緬城。

  若那段錄像有七成能證明那男人是那隻厲鬼,見了白夭夭後,他就有了十成確定。

  可是,養出來一隻厲鬼的人,剛剛又信誓旦旦地說了那麼一番話。

  而言辭之間,不似作為。

  如果那話是違心的,這樣表里不一的人,同幾位大師相處了這麼久,卻沒有破綻。

  那就太可怕了。

  對白夭夭剛剛的那句威脅,李河沒有放在心上。

  協會只是要求他們確定這隻厲鬼會不會墮道,既然沒有,那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至於其他的,想到趙極那副拿鬼補出來的身子,他才懶得多說一句。

  出來酒店之後,才發想鬼氣這麼濃郁。

  被發現了,周默也不藏了。

  站在白夭夭身邊,幫她擋開那些不長眼的小鬼。

  「別擔心,就算恢復了,他們也看不清我的樣子。大概是這裡河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才能看破我。」

  怎麼能不擔心。

  白夭夭現在對協會的好感度直線下降。

  趙崖身後的玄師,徐壽他們知道什麼,但每次談到,都避開了。

  接連出現的陣法,和周默的死都有一定的關係。

  十成肯定,周默的死和那位玄師脫不了干係。

  選擇這個時候朝著劉招招動手,是想威脅她。

  「這鬼也太多了,遊蕩在這兒,路過的人不會有事吧?」

  比如跟著他進入酒店的男孩。

  想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110?

  警察找她做什麼,白夭夭接通後,一位自稱姓張的警察,居然要她去醫院一趟。

  「是劉招招怎麼了嗎?」

  那張警官連聲解釋劉招招沒有事,但和她有關,希望白夭夭儘快到。

  掛斷電話後,白夭夭給自己貼了一道急行符,整個人快速朝醫院掠去。

  馬路上,一個昏昏欲睡的司機,無意識一瞥,嚇得立即清醒了過來。

  老天,剛才那是什麼?

  好像是個人,比車子還快,跑出一片殘影了已經。

  長呼了一口氣後,又突然反應過來。

  人!能跑那麼快嗎?

  一瞬間手腳發軟,將車子停到了路邊。

  疲勞駕駛這事兒,不能做。

  他剛才好像看到鬼了,是不是意味著他差點就死了。

  心底萬分感謝這個好心鬼。

  跌跌撞撞下了車,選擇走路回家去休息。

  早早在前方等待的陰差也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白夭夭,白夭夭明顯也看到了他。

  她身後還跟著那個揍了自己一頓的鬼!

  他等到今天要死在這裡的那位司機,就回去和城隍大人匯報。

  可是時間好像到了,他的鬼呢?!

  出大事了!

  要死的人,突然沒死!這比本來不死的人卻死了更可怕啊!

  他的考核獎!

  留下凌亂一地的陰差......

  「陰差?」

  怎麼鼻青臉腫的,陰差還能被打?

  看來這一行也不好做。

  「難道來找你的?」

  周默冷冷道:「他們不敢。」

  要是還是來找他的,他就揍得他頭身分離。

  只要不是來找周默的就行。

  來到醫院外,一位身著便服的男人朝她走了過來,伸手攤開了一張執法證。

  「你好,白同志,我是張鵬飛。」

  見白夭夭一直看他的衣服,解釋道:「這是為了避免恐慌。」

  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張警官看她的眼神好像充滿了許多未盡之意。

  同時,又有些防備。

  臉上的肌肉在白夭夭看向他的時候,會成緊繃的狀態。隨時用餘光觀察著她的動作。

  好像自己是什麼危險的人物一樣。

  一直進了病房,兩人都沒有什麼交流。

  劉父劉母拘謹地坐在一邊,見到白夭夭後,仿佛見到了主心骨。

  「夭夭,你來了。」

  說著,眼神一直撇向另一邊。

  這眼色使的,身後的張鵬飛都看不下去了。

  「白同志,是這樣的,我們接到報案,說有幾個人闖進了病房。我們來到之後,這兩人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在原地,動不了。」

  而出現在白夭夭眼前的,就是兩個被黃紙包裹住只剩下一個頭的人。

  看見她的瞬間,眼底泛起了寒光。

  「警官,就是她控制了我們!」

  「救救我們!」

  為了抵抗這些符籙,他們不得不一直運轉自己的靈海,現在已經接近枯竭。

  「閉嘴,不許喧譁,是你們入室不軌在前。」

  張警官訓斥完兩人之後,又轉身問道:「白同志,請你解釋一下這些東西。」

  劉母聽著,這警察怎麼要為難白夭夭,急聲道:「這是我求來的平安福!不是夭夭,要抓就抓我!」

  白夭夭回身安撫,轉而道:「是我畫的符,報平安的。」

  「出示一下你的執業證。」

  張警官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好像對白夭夭的身份並不吃驚。

  但是,她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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