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到一道男聲:「夭夭,丟了,別瞎撿東西,髒。」
白夭夭!!!
「白大師!是我!」
帳篷里,李山衝到顯示器前,失態大喊道。
幾乎沒有人在意他此刻的失態。
這次的任務超出了想像。
那還是人嗎?
良久,邊上的人小聲提醒道:「李局長,這是單向的。」
「不過信號恢復了。」
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
隨後,李山才想起來,他有白夭夭的電話。
「餵?李山嗎?」
接通後,那道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
幾人屏住呼吸,真的是人!
白夭夭從洞裡逃出來後,落在一旁回憶那山怪是怎麼把自己帶到這裡來的,看到那個祭祀陣法,順帶毀了。
鈴聲響起的時候,丟出去的火符正在摧毀陣法上的符文。
爆炸聲音略大,蓋過了李山的聲音。
「聽得到嗎?」
爆炸聲伴隨著白夭夭的詢問一起從話筒中傳了出來。
李山急忙回神答應,然後把這幾天的情況簡要說了。
三天?
她明明只在那洞中呆了一會兒,過去了三天?
長呼了一口氣,還好,還來得及。
「這裡有山怪,會迷人心智,你們不要再派人進來了。」
但前後失蹤的人加起來已近快百人了,她自己一個人一時間可能救不過來。
偏偏玄學小隊也中招了。
李山一時沉默,他道學不精,只是善於查探分析。師父都敵不過的山怪,他進去也是失蹤。
但調查局一時間已經沒人了。
而向上提交的增援申請卻遲遲沒有回應。
這時,倒是一旁的人想到了什麼,也不管白夭夭是否介意,搶道:「白同志!我們有很多的同志都消失了,現在山裡的溫度太低,晚一點找到他們,就多一分危險,你——」
「你們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不受迷惑嗎?」
第一次被人叫同志,白夭夭心中莫名多了幾分責任感,符咒,她還真有,之前在洞裡畫了很多。
驅邪符、定神符這些都能有作用。
「那你們等著,我待會兒送來。」
說完,電話就斷了。
白夭夭看了一眼,電量耗盡的手機。
她還沒有說這山怪長得很醜,儘量派些膽大的來。
隨後把全身的符籙都拿了出來。
又掏出一個三寸高的紙人來,扯住周默的衣擺,等人看向他,又一言不發。
周默俯身蹲下,分了一絲鬼氣在小人身上。
「送我的?」
白夭夭凝神在小人額間一點。沒有回答周默的問題,只是對著注靈後的小紙人道:「以後,我家先生就麻煩你了,請你照顧好他。」
她是周默的未亡人,按照民間習俗,由她叮囑,小侍靈就能知道它的主人是誰了。
無需注入那一絲鬼氣。
周默看著爬在自己衣角的小人,喉頭一堵。
「你家先生,」隨後笑道,「哄我呢?」
白夭夭不應,將符咒綁在了被她丟在地上的那台東西上,看起來應該是他們的東西。
看了一眼周默,發現他勾起的嘴角後也跟著笑了笑,她就知道眼前的人在商先生家裡時,吃了小鬼頭的醋。
周默視線里的小紙人被捏了去,「先借用一下。」
白夭夭將那小紙人放在了那台機器下。
「把東西送山下的帽子叔叔。」
叮囑完畢,在胸前捏了一個複雜的手訣,呵道:「起!」
那小紙人搖搖晃晃托起了監視器和符籙,騰空調整方向後,向著山下飛去。
「不是我的侍靈?」
周默對她這種一物多用的手法見怪不怪了。
「說了是借用,你沒有反對。」
一人一鬼說著一些無意義的對話,也不覺得不耐煩。
找到了地上的香灰,這是被山怪帶來這裡時,白夭夭故意弄撒的。
現在沿著香灰,就能原路返回。
「這個祭祀陣法真的是用來污染地脈之氣嗎?」
可是這樣做,對他們又有什麼利益可圖呢。
還是只是偶然。
白夭夭想不通。
周默沒有回答,腦海雜亂,看到那個祭祀陣法之後,閃過來很多記憶。
曾幾何時,他好像被人哄騙進了那陣法里。
在鮮血要流盡的關頭,是一個小女孩代替了他。
毫無厘頭的記憶,看不清帶他進陣法里的人,也看不清小女孩的臉,但是滿腔的恨意,又很真實。
「把趙崖抓來問問就行了。」
好吧,再大的陰謀也怕武力破壞。
反正這裡的陣法已經被她破壞了,若是還有其他的,如法炮製就行。
剩餘的,就交給那什麼玄學協會吧。
她和周默還朝不保夕呢。
這個問題解決之後,白夭夭突然想起來一個一直被她忽略的問題來。
「兩位大師沒有逃脫嗎?」
被山怪控制的人里,沒有兩位大師,怎麼會不見人呢?
想到自己最後也是被山怪放棄了。
「難道它們不要老人和婦女?!」
還帶這樣歧視的!
「巢穴里,應該有什麼它們在守護的東西。」
就像是人在挑食物一樣,通常不會要老弱病的,對身體不好。
完全對得上山怪的行為。
一人一鬼步伐加快了些。
而李山等人,面對突然掛斷的電話,一瞬間有了不好的猜想。
「難道白同志也遇襲了!」
李山迅速再打回去,提示關機了。
聽到這話,直接否決了。
就憑剛剛監視器拍到的那一幕,就不可能。
更何況——
李山揉了揉胸口,心臟幾經起伏,有些生疼。
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們,畫面最後那人的身份。
周默大師!
雖然是鬼。
但那可是周默大師!一定不會有事的。
幾個人對接下來的行動產生了分歧。
劉秉始終認為應該申請調集重武器來,他不信,這麼多人和武器,打不過那些東西。
但另外的人始終堅持應該等一等。
「白同志不是說了讓我們等著,她會送符——」
「我們之前就是太相信他們這些人了!」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騙子!如果不耽誤這些時間——」
爭論聲音一頓,有東西撞在了帳篷上!!
可沒等他們人出去查看,那東西再次撞在了帳篷上,並且帳篷被什麼東西鑽出了一個洞。
露出了監視器的一角。
隨後,一個小紙人溜了出來,在監視器前方,卯足了勁兒,將監視器拽了進來。
裡面的幾人迅速掏出了配槍,被李山的話制止住。
「是白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