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我們玩個遊戲吧

  倏地,賀嚴通孔頓睜!

  帶著震驚,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許!慕!嘉!」

  這三個字落地,辜景銘與沈宴星極為驚詫的互視一眼。

  怎麼會是許慕嘉?

  她不是被賀兒送進精神病院了嗎?

  她什麼時候出來的?

  她怎麼會在這兒?

  不止他們兩人,就連賀嚴也毫不知情。

  他當年把許慕嘉送進去之後,特意交代過院長,不管許慕嘉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通知他。

  五年了。

  她安分守己,和那些精神病人一樣接受治療。

  從未出過什麼么蛾子。

  就連許家夫婦也是在鬧了幾個月之後就沒了動靜。

  當時他不放心,還派人調查過,懷疑他們是在密謀什麼,試圖將許慕嘉救出來。

  可打聽出的結果卻是李靜嬋因為失去女兒變得精神恍惚,整個人也瘋癲起來,所以許煜成就把她關在家裡不許出門。

  那是醫生確診過的,有醫院記錄可查。

  所以他沒有懷疑。

  再說,上次九九被賀遠岑帶走,他和羨羨都懷疑過許家夫婦,當時傅正還去許家調查過,許煜成的秘書說,許煜成帶著李靜嬋去國外看病了。

  國外看病......

  國外……

  賀嚴眸光一亮,眼前似有一道閃電劈過,將他混亂如斯的腦子頓時炸開了一道裂縫!

  假的!

  看病是假的!

  他是暗中帶許慕嘉出國!

  「看來你還記得我啊.......」

  忽然,一聲輕笑喚回了他的思緒。

  許慕嘉陰陰涼涼地開了口,「賀嚴,沒想到吧,我還會這樣有跟你打電話的一天。」

  賀嚴不想跟她廢話,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和你玩遊戲啊。」

  相較於他的謹慎緊張,許慕嘉顯得格外雲淡風輕,「就像我們小時候一樣,高高興興的,玩一個遊戲。」

  玩遊戲?

  拿綁架玩遊戲?

  賀嚴眸中迸出寒光,對於許慕嘉的話,他一個字也不信。

  冷聲道:「有話直說。」

  「阿嚴哥,別生氣啊,玩遊戲嘛,還是要輕輕鬆鬆的才有意思。」

  許慕嘉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自己光禿禿的指甲,「你知道嗎?這個遊戲,是我這幾年在精神病院裡想出來的,特意為你量身打造,本來只想和你一個人玩兒的......

  可是我看到新聞了,時羨竟然沒死,她竟然還活著!你知道我看到新聞的時候有多高興嗎?我想,我們的遊戲可以多加一個人了,有你,有我,有時羨......」

  」哦對了。」

  她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咯咯笑著,「還有意外收穫呢,是兩個孩子,一個大的,一個小的,我想,一定是老天爺想讓我們這個遊戲變得更有趣一點,才會把他們一起送過來吧?」

  她說的兩個孩子,是蘇樂和九九!

  他此生最重要的兩個人,還有那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小丫頭,都在許慕嘉手裡!

  「賀嚴,你不是很有本事嗎?」

  許慕嘉盈盈笑著,「三個小時,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找人,三個小時之內如果你沒找到話,那麼每多十分鐘,我就在時羨身上劃一刀。

  你不用害怕她會沒命,古時候有個刑罰叫做凌遲,只要位置和力度控制的好,挨上幾百刀都不會死的,所以你也不用著急,時間多得很。」

  「你瘋了?」

  「是啊。」

  許慕嘉絲毫不否認,反而帶著幾分自豪的應承,「我就是瘋了,天天跟瘋子待在一起的人,怎麼可能是個正常人?」

  「好。」

  賀嚴閉了閉眼睛。

  自知許慕嘉這個時候已經失了理智,他只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至少在三個小時之內,不能讓她傷害羨羨和孩子......

  他深深吸了口氣,凝聲問:「既然是遊戲,你也限了時長,那至少應該有點提示吧?」

  「當然。」

  許慕嘉輕輕點頭,「我會把提示發到你手機上,至於找不找得到,就看你的本事了,還有......」

  正當賀嚴以為她要掛斷電話時,許慕嘉又補了一句,「賀嚴,我好心提醒你,不要報警,只要警察一出現,我就會殺了時羨,反正我是精神病,精神病殺人,也不會被判刑。」

  話落,許慕嘉沒再給賀嚴開口的機會,率先掐斷了電話。

  隨即,蔣寒笙蹙著眉問了聲,「賀總,許慕嘉是誰?」

  賀嚴沒做聲,目不轉睛的盯著手機屏幕,等著許慕嘉那個所謂的線索。

  「賀總!」

  蔣寒笙又喊了一遍。

  賀嚴依舊沒有動靜。

  還是沈宴星看不下去了,言簡意賅的吼了聲,「是小嫂子的仇人!」

  仇人?

  蔣寒笙更糊塗了。

  想再問什麼的時候,賀嚴手機又響了一下。

  眾人立刻圍過去。

  點開最新消息,是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張已經泛黃了的明信片,上面用蠟筆畫了一幅畫。

  藍天,白雲,房子。

  雲層中露出一個女人的上半身,笑的格外慈愛,而房子前面,站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在他們中間,還有一個嬰兒車。

  「這是什麼東西啊?」

  沈宴星看傻了。

  一張兒童畫,也叫提示?

  可賀嚴卻看懂了。

  他絲毫不敢耽擱,收了手機便朝機場外走。

  沈宴星等人緊隨其後,邊追邊問,「賀兒,你去哪兒?」

  「找羨羨!」

  賀嚴腳步不停,「剛才那幅圖,是我第一次見到許慕嘉的時候,她送給我的。」

  所以他一眼就看明白了。

  那個小男孩,是他,小女孩是蓁蓁,而嬰兒車裡的那個,是淺淺。

  二十多年前,母親去世,他大病一場。

  住院的時候,許家夫婦帶許慕嘉過來看他,她就畫了這麼一幅畫送給自己。

  她說,賀伯母會在天上看著他們兄妹三個,會陪著他們三個,如果賀嚴不趕快好起來,賀伯母會哭的,就像她生病的時候,媽媽也會哭一樣。

  沈宴星還是不懂,撓著頭問:「那這圖是啥意思?」

  「不是意思。」

  賀嚴搖頭。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到了停車場。

  「是地點。」

  他拉開車門,微微偏眸,「羨羨和許慕嘉在醫院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