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總,我這是在給你創造機會。」
黎茉怔愣一瞬,但很快又掩飾了過去。
她沒想到賀嚴反應這麼快。
更沒想到會當場拆穿她。
但既然是她找上門來的,不達目的,怎麼可能會甘心?
「沒錯,我是從中得利了,但賀總就沒有嗎?」
她站起身,繞到賀嚴身邊站定。
也學著他剛才的樣子眺望窗外。
「時羨是失去了和華影合作的機會,但賀氏集團家大業大,賀總身價不可估量,真的需要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拼死拼活,拋頭露面嗎?
再說,賀總和時羨之間還有一個孩子,如果時羨嫁給別的男人,那孩子怎麼辦?」
自古以來,無論是後爸還是後媽,在世人心裡都有刻板印象。
見賀嚴面微變,黎茉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一半了。
她就不信,賀嚴能夠忍受自己的兒子寄人籬下,給別的男人叫爹。
勾勾唇邊,似笑非笑,「既然是雙贏的局面,賀總又何必在意是誰得利多呢?」
雙贏?
賀嚴哼笑一聲,似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言論。
時羨的脾氣他再了解不過,若自己真這麼做了,時羨一定恨他恨到骨子裡。
目露鄙夷地瞥了黎茉一眼,聲音冷寒,「這麼多的好處,我就不和黎小姐搶了。」
聞言,黎茉臉色一僵。
剛才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瞬間消失不見。
還沒來的及說什麼,賀嚴已經朝外喊了一聲。
只一秒,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喬宇帶著兩個保安打扮的精壯男人出現在二人面前。
速度之快,甚至讓黎茉懷疑他們一直在門口等著!
她眸中閃過一抹慌亂。
想做最後的努力,「賀總,我......」
可賀嚴卻沒給她這個機會,淡聲吩咐,「喬宇,送黎小姐出去。」
「是。」
喬宇給兩個保安使了個眼色,他們便一左一右的站到了黎茉身邊。
大有你不走,就把你丟出去的氣勢。
黎茉不甘心的咬著牙。
可也知道再待下去,也沒什麼用處。
暗中跺了下腳,在兩個保安的簇擁下往外走。
「黎小姐。」
喬宇剛拉開門。,就聽賀嚴在身後喚了一聲。
「你怎麼折騰蔣寒笙我不管,但若敢動到時羨頭上,我保證,你失去的,絕對不止蔣寒笙。」
明明他的表情沒有變,聲音也一如往常,可黎茉就是感受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甚至有點後悔過來招惹了這個男人。
若說剛才她還想再努力一下,那麼此刻就只想逃離這間辦公室。
喬宇並未把她押送到樓下,甚至都沒出電梯。
只吩咐保安將她送出去。
那兩個人在黎茉眼裡就跟兩條狗一樣
她好歹也是世家千金,像犯人一樣被人盯著,臉都丟光了。
正暗自生氣時,餘光忽然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在不知情的注視下,那人進了洗手間。
黎茉放慢了腳步。
季晴推開隔間門時,正對上那雙柳葉眼。
很顯然,她也認出了黎茉。
沒說話,自顧自的到洗手台前,擰開水龍頭。
黎茉也不急,就這麼倚靠在牆邊,打量她。
二人誰也沒有開口。
仿佛都在等些什麼。
直到季晴準備離開,身後才傳來一道清幽的聲音,「方便一起喝杯咖啡嗎?」
二十分鐘後。
服務生將兩杯咖啡放到了她們面前。
季晴沒動,抬了抬手腕,涼聲道:「黎小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還要回去上班。」
黎茉不疾不徐的攪拌著,端起來,抿一口。
好像真的在品咖啡一樣,甚至還不痛不癢的點評了幾句。
半天沒說到點子上,季晴也懶得和她廢話,直接起了身。
剛要抬腳離開,黎茉便放下了手裡的咖啡杯,「你喜歡賀嚴。」
季晴一頓。
落在身側的雙手緩緩握緊。
垂下眼睫,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所以呢?」
「所以,我們是朋友。」
黎茉揚了揚下巴。
季晴瞭然,重新坐了回去。
「很抱歉。」
黎茉微微頷首,「我冒昧相攔,是因為我覺得,我們兩個是同病相憐。」
「這話怎麼說?」
「我和你喜歡的人,心都在同一個人身上。」
果然,和她猜的一樣。
季晴上下掃視了黎茉一番,「所以你去找賀嚴,也是為了這個?」
黎茉搖頭。
「賀嚴是男人,不懂我們女人之間的事。我找他說這些,什麼用都沒有。」
「但你不一樣。」
她彎了彎眉眼,「你是女人,所以,你能明白。」
季晴挑眉,「明白什麼?」
「明白女人最討厭哪種女人。」
黎茉雙手交叉,放在編織桌上,「時羨勾著賀嚴,吊著蔣寒笙,這種行為,實在是令人不恥,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聯手,讓她知道一味地靠男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季晴笑了。
「你笑什麼?」
「我笑你啊。」
好菜不自覺的跑上來。
「你口口聲聲說時羨的行為令人不恥,可我看,你更不是什麼好東西,耍手段,玩心機,一樣都沒落下。」
「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們不是同病相憐。」
她重新起身,眸中露出幾分輕蔑。
「我是喜歡賀嚴,所以我會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邊。
你呢?不過是妄想憑著耍手段,玩心機在你心上人身邊占有一席之地的可憐蟲……但別忘了,世界上的女人可不止時羨一個,你趕走了她,還會有別人。」
季晴冷森森地瞥了黎茉一眼,抬腳離開。
卻在經過她身邊時,又停下了腳步。
「對了。」
她偏過眼眸,語氣淡然,「時羨並不是你口中那種攀附男人的女人,她是我最有實力的競爭對手,也是我尊重的對手。」
說著,她淡淡瞥了那人一眼,諷道:「像你這樣的,都不配成為時羨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