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中文水平見長嘛,連男德都知道?」
時羨打趣了一句,無奈搖頭,「去吧,坐那兒安靜點兒,別打擾我。」
「好!」
安渝清脆的應了一聲,歡歡喜喜的坐在小沙發上。
他第一天過來,時羨把他當孩子,也沒給他安排什麼工作。
他就托著下巴坐在那兒,安安靜靜的盯著自己心頭上的人。
只要時羨一抬頭,就能看到他滿眼的星星。
只可惜,她一直沉迷工作。
下午,時針一指到五,安渝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個箭步衝到時羨面前,眼睛冒光,「師姐,下班啦!」
「嗯。」
時羨淡漠的點點頭,「下班吧。」
「我們一起啊?」
「我手上還有點兒工作沒......誒!」
時羨手上一空,文件夾已經被安渝抽了出來。
「哎呀師姐,工作講究勞逸結合,再忙也要吃飯呀。」
他將文件夾闔上,挑眉道:「我知道有一家店特別好吃,我請你去呀?」
時羨強忍著想打他的心思,不停的默念,他還是個沒畢業的孩子。
嘆了口氣,起身拿包。
一出寫字樓,安渝便讓她在門口稍等一會兒,自己去把車開過來。
約莫五六分鐘,時羨面前多了一輛......大哈雷。
下一秒,安渝將頭盔前鏡打開,豪邁的沖時羨招手,「師姐,快上來!」
??
時羨瞠目結舌,一遍又一遍的掃視那輛半人高的摩托車。
「你要騎它去吃飯?!」
「是呀!帥不帥?」
安渝將車停好,抱著一個新頭盔朝時羨走了過來,「來,師姐,帶上。」
時羨:「......」
她吞咽了下口水,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那個,其實我的車就在地庫,我去開過來,跟在你後面走......」
「不用啊,我帶你就行了。」
「不不不,我自己開車挺好.......」
「不是,你別害羞呀。」
害什麼羞!
她那是害怕!
時羨好不容易把他扒拉開,抬腳就往地庫跑。
忽然,一輛銀灰色的邁巴赫在她面前停下,像是有意攔路一般。
下一秒,車窗降下。
露出半面精緻的側顏。
時羨眉心微蹙,凝聲問:「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下班啊。」
賀嚴抬手拉開車門,長腿一邁,從車裡走了出來。
「走吧,我送你回家,順便去看看兒子。」
他神態自若,語氣自然,儼然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樣。
時羨無語極了。
明明昨天在酒店跟他說的那麼清楚,怎麼還是陰魂不散?
叉著腰看了他一會兒,果斷轉身。
二話不說抬腿邁上那輛半人高的摩托車,咬牙問:「頭盔呢?」
「這兒!」
安渝懵了一懵,趕忙將頭盔遞了過去。
時羨笨拙的戴上頭,很有一副視死如歸的感覺,「開吧!」
話音剛落,摩托應聲而跑。
賀嚴晚了一步,連背影都看不著了。
喬宇降下駕駛座的窗戶,瞧著臉色比鍋底還黑的賀嚴,不自覺吞咽了下口水,「總裁,追、追嗎?」
追得上嗎?
連影子都沒了!
他狠狠瞪了眼摩托車消失的方向,使勁兒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冷聲道:「給我去查剛才那小屁孩兒的身份。」
「是!」
「查清楚,包括他跟羨羨認識多久,有沒有什麼動機。」
「是!」
「明天提前半個小時過來!」
「是......啊?」
明天還來?
喬宇啞然回眸,天知道他今天推掉那些應酬有多不容易。
明天再來一次,他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可見賀嚴滿臉都寫著'你有意見?'這種字樣,硬生生的把話憋了回去。
路上,風馳電掣,生死時速。
時羨死死抱住安渝的細腰,整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可安渝卻完全感覺不到她的緊張,第一次和心中女神這麼近距離的相處,整個人亢奮極了。
扯著嗓子大喊,「師姐!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新買的車呢,原來是害羞呀!」
害羞個頭!
她那分明是害怕!
可眼下時羨卻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雙眼緊閉,瑟瑟發抖。
無比後悔剛才因為跟賀嚴鬥氣草率的上了車。
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
只能心裡不停默念遇到紅燈,能讓她喘口氣兒。
或許是她太過誠心,不過須臾,安渝便抓了剎車,長腿一支穩穩的停在了紅綠燈前。
時羨在後面探了探頭,一看有90秒,眼睛都大了一圈兒。
還沒來的及高興,忽聽一聲輕喚傳入耳朵。
「阿羨,阿渝?」
尋著聲音看去,時羨雙眸驟亮,「蔣總?你怎麼在這兒?!」
「去辦點事,正要回去,你們這是......」
安渝挑眉,含著點炫耀,「我們正打算去吃、」
「我們也要回去呢!」
時羨當即截了話頭,輕咳一聲,「那個,蔣總,方便搭個順風車嗎?」
「當然。」
「師姐!」
兄弟二人幾乎同時開口。
時羨只能很是抱歉的看了一眼安渝。
迅速將頭上的頭盔取下來塞給他,在紅燈變綠之前鑽進了蔣寒笙的保時捷里。
一變燈,蔣寒笙便踩了油門,揚長而去。
「哎呀,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時羨由衷地展了笑顏,看救星似的看著蔣寒笙,「蔣總,你出現的可太及時了,要不然,我指定得丟半條命。」
她拍著胸口,使勁兒呼了口氣,「都說摩托車是肉包鐵,我今兒算是體會到了。」
蔣寒笙透過後視鏡瞄了眼她驚魂未定的模樣,安慰道:「其實我也很少見阿渝開摩托車,他只是貪玩兒,你別放在心上。」
「倒不至於放在心上。」
時羨莞爾,「只不過我這把年紀,早就已經玩不起啦,摔一下,恐怕骨頭都得散架,這上有老下有小的,得惜命。」
蔣寒笙輕笑出聲,「回天城碧嗎?」
「嗯。」
時羨點頭。
到了家門口,同他揮手告別。
翌日,時羨到公司的時候,安渝已經在辦公室里等著了。
想著昨天放了他鴿子,還擔心他會不高興,結果人卻跟沒這回事一樣。
又是端茶又是遞水,殷勤的險些讓時羨招架不住。
剛要說什麼,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將安渝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全都堵在了喉頭。
很是幽怨的剜了眼沒眼色的助理,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小沙發。
助理倒沒看見他的眼神,泰然自若的走到時羨面前,「時董,外面有位夫人,說她想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