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蔣寒笙比賀嚴更適合你

  賀嚴還是被傅正帶走了。

  既然有人報警,該走的流程,一樣也不能少。

  在那麼多警員面前,賀嚴也不想為難他。

  畢竟是曾經幫過自己的人。

  蘇知言並未隨著回警局,而是將時羨和蘇聿瀟帶回了家。

  不出所料,她膝蓋真的受傷了,被柏油路擦掉了一大塊皮。

  蘇知言拿了藥箱過來,讓時羨坐在沙發上。

  捲起褲腿時,傷口還在往外冒著血珠。

  蘇聿瀟就一直蹲在她身邊,看著蘇知言消毒,上藥,貼上紗布。

  「幸好只是擦傷,沒有傷筋動骨,否則就不得不去醫院了。」

  說著,他從藥箱裡取出一包沖劑遞給蘇聿瀟,「九九,去幫媽媽沖一杯這個,好嗎?」

  蘇聿瀟接過來,竟看到上面寫著感冒顆粒這幾個字。

  他不解,「為什麼要衝這個啊?」

  「媽咪大晚上在外面待的時間太久了,讓她去去寒,預防感冒發燒。」

  有道理。

  蘇聿瀟點點頭,跑樓上去拿時羨的杯子。

  待小傢伙走了,蘇知言才壓了壓聲音,擰眉問:「羨羨,你跟我說實話,這傷到底怎麼來的,賀嚴帶你去了哪兒?」

  去了哪兒……

  時羨微微垂下眼睫。

  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地方。

  至於傷怎麼來的……

  時羨並不想對別人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牙尖兒輕咬唇肉,張口卻問:「哥,九九怎麼會跟你在一起啊?警察怎麼會過來?」

  聽出了她在轉移話題,蘇知言也沒再追問下去,只解釋道:「是九九,他跑到警局報案,說媽咪在家門口被人綁走了,他年紀太小,接待他的警員以為是小孩子惡作劇,就沒在意。

  後來這孩子給我打了電話,正好我在,也知道這孩子不會拿這麼大的事撒謊,就以為你真的出了事,所以才讓傅隊一起出警找人。」

  原來如此……

  時羨心裡明了,輕聲問:「那賀嚴,現在還在警局嗎?」

  「被他家裡人帶回去了,何況他頭上有傷,就算要審問,也會讓他先去處理傷口。」

  「他傷的嚴重嗎?」

  聞聲,蘇知言眼底閃過一抹探究,「你很關心他?」

  「不,不是……」

  時羨眼神有些躲閃,像是被看穿了心思。

  只能用小聲且無力地解釋來掩蓋心裡那份慌亂,「不管怎麼說,他額頭上的傷,是我打的……」

  「那是他活該!」

  蘇聿瀟不知什麼時候從樓梯上下來了,冷哼一聲,「要我說,就該直接拿磚頭把他頭給敲碎,看他還怎麼幹壞事!」

  「九九。」

  時羨聲音略冷。

  「本來就是嘛!」

  蘇聿瀟掐著腰朝這邊走,「他就是個壞人,我們正好好的準備拿鑰匙開門呢,他一下就竄了出來,不止帶走媽咪,還讓那個喬宇攔住我,要不是我機靈,跑出來找舅舅求助,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說著,他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地看著時羨,「媽咪,下次一定要讓蔣叔叔把我們送到家,這樣那個人就沒有下手的機會了,蔣叔叔一定會保護我們的!」

  「蘇聿瀟。」

  時羨連名帶姓地叫了一聲,透著幾分不悅,「不許胡說八道。」

  他哪有胡說八道……

  蘇聿瀟癟癟嘴,把手裡沖好的沖劑遞給時羨。

  正要委屈,忽聽蘇知言來了句,「我倒覺得九九說的沒錯。」

  剎那間,小糰子的眼睛都亮了。

  似是找到知音一樣湊了過去。

  兩人極有默契地對視一眼,徒留時羨一人獨自無奈。

  「哥,你怎麼也跟孩子胡鬧……」

  「不是胡鬧。」

  蘇知言一本正經地搖搖頭,「羨羨,我和九九的想法一樣,蔣寒笙確實要比賀嚴更適合你。」

  「你認識蔣寒笙?」

  「談不上認識,只是知道……」

  自從上次莫建國的事情之後,任何打著工作旗號接近時羨的男人,蘇知言都會去調查一下,儘量避免那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可他不會告訴時羨這些,只是和她分析利弊。

  「若論家世,蔣寒笙所出身的蔣家,也是家族企業,且在清朝時,蔣家就已經是富甲一方的生意人了。

  論學識和能力,蔣寒笙畢業於美國知名大學,是碩士研究生,年紀輕輕就已經自己創立公司,並且一直都穩紮穩打,從未出過什麼差錯……」

  說到這兒,他微不可見地揚了揚唇角,「你要和他合作,這些肯定比我更清楚……」

  「除這些之外,他手裡的華影集團並不和蔣家有關聯,省去了很多麻煩,況且他潔身自好,從來沒有什麼花邊新聞,最重要的是……」

  蘇知言語調微頓,輕輕抬眸,語重心長地念了句,「他對你很好。」

  時羨心裡咯噔一聲。

  腦海中不自覺浮現蔣寒笙的模樣。

  可下一秒,賀嚴那張臉也仿佛在眼前一樣。

  她甩了甩腦袋,垂下頭。

  明明什麼也沒說,卻又像什麼都說了。

  見狀,蘇知言也沒再多言,而是將碘伏和紗布收回藥箱,扣上蓋子,提了它往儲物櫃去。

  賀嚴和時羨之間的牽絆,他早有了解,只是這些年,他和蘇千霆都覺得賀嚴並非良人。

  何況當初時羨出國,也是被傷透了心。

  所以在得知他們辦了離婚之後,蘇千霆和他都鬆了口氣。

  可今日這狀況,只怕兩個人,沒那麼容易掰扯清楚……

  醫院。

  賀嚴包紮了傷口,因傷在頭上,被醫生要求留下來觀察兩天。

  眼下病房裡,賀家的兩位長輩都湊齊了。

  賀老太太擔心得很,拄著拐杖坐在賀嚴身邊,一遍遍的問他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那模樣,恨不得替他受過。

  賀遠岑聽的噁心,叉著腰,不耐煩地提醒,「媽,你別再問了,聽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你這個沒心肝的傢伙!」

  賀老太太厲然回眸,用拐杖使勁敲了下地板,「小嚴是你的兒子啊,他這樣,你就不心疼嗎?!」

  「心疼什麼?還不都是他自作自受?」

  賀遠岑橫眉豎眼地冷哼哼,「我早就說時羨那個女人不能接觸,誰家碰到她都會倒霉,你們全都不信,離了婚還一個二個把她當寶似的供著,現在怎麼樣,傻了吧?」

  「你!」

  「好了奶奶。」

  見老太太生氣,賀嚴趕緊沖她搖了搖頭,安撫道:「你都說他是沒心肝的東西了,何必理他說了什麼。」

  「你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

  老太太火氣未消,反而轉移到了賀嚴身上,怨道:「口口聲聲說不要我插手,我不插手,你倒是把羨羨給我追回來呀!你自己看看,這都多久了,我連寶貝孫媳和重孫孫的面都沒見到!」

  「奶奶……」

  「你閉嘴吧。」

  老太太撇嘴,「有功夫哄我,不如花點心思想想怎麼把媳婦找回來,要是找不回來,你也不用認我這個奶奶了!」

  賀嚴:「……」

  見他不說話,賀老太太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生氣歸生氣,她也不能真看著小兩口總這麼分散。

  歷經滄桑的眼睛微微一轉,心裡便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