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誤會大了

  翌日。

  雲恆集團。

  「叩叩叩——」

  「進來。」

  聽到敲門聲,時羨放下了正在繪圖的筆。

  抬頭間,前台走了進來,「董事長,有兩位現在過來,說有事找您。」

  「兩位?」

  「師姐!」

  還沒等她問清楚,門口就探進來一顆腦袋。

  深邃的眼眶中嵌著兩顆藍寶石似的瞳仁,鼻樑高聳,極具異域風情。

  修長的手指揮了揮,抬腳跳了進來,「師姐,幾天不見,有沒有想我呀?」

  「安渝?」

  時羨露出幾分訝異,隨即從辦公桌前繞了出來,對前台擺擺手,示意她先出去。

  「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給你送禮啊。」

  安渝眨眨眼,做了一個wink,回頭時,卻不見另一個身影。

  他疑了一聲,跑到門口,「阿笙哥,你幹嘛呢,快過來!」

  「阿渝,你穩重些。」

  一道清涼如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窮講究。」

  安渝小聲嘟囔了句什麼。

  下一秒,拽進來一位身著灰色西裝的青年男子。

  沒等時羨問,就慌著介紹道:「師姐,這個是我表哥,蔣寒笙。」

  時羨點頭,伸出一隻手,眉眼淺笑,「蔣先生,您好。」

  「您好,時董。」

  蔣寒笙禮節性的回握了一下,又迅速放開。

  分寸拿捏得極好。

  安渝道:「師姐,我阿笙哥是來找你聊工作的,他啊,可是華影集團的CEO。」

  「華影?」

  時羨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天容,華影和香婭並稱國內服設的三大巨頭。

  很受追捧。

  沒想到華影的CEO,竟然是安渝的表哥。

  「抱歉蔣總,是我眼拙了。」

  「哪裡。」

  蔣寒笙眉峰微揚,「是阿渝,他說要給你個驚喜,特意囑咐我不要自我介紹。」

  時羨笑笑,難得俏皮的歪了歪頭,「確實驚到了。」

  安渝也笑。

  戳戳時羨手臂,「師姐,你是不是快下班了?要不,我們一起吃個晚飯?」

  「好啊。」

  知道這是安渝在幫她前線,時羨也不推辭滿口答應。

  蔣寒笙的車就停在公司樓下。

  路上,安渝扒著副駕駛座椅扭頭,「師姐,你能吃辣嗎?」

  時羨微怔,淺笑,「還行。」

  「那太好了!」

  安渝咧了唇瓣,迫不及待地對蔣寒笙報了個地址。

  到門口,時羨才發現是個他說的那家,是個很有煙火氣的川菜館。

  還沒進去,安渝就跟打GG似的跟他們念叨。

  「這家川菜館還是我上次帶蘇樂來玩兒的時候發現的,是個寶藏餐廳,裡面的菜都可好吃了,用漢語形容應該是……」

  他蹙著眉想了一會兒,眼睛驟亮,「地道,對,就是地道!」

  說話間,他們進了餐廳。

  安渝是個話癆,一坐下來,就叨咕個不停。

  「師姐你知道嗎,我不太喜歡吃西餐,還是八大菜系更和我胃口,最喜歡的嘛,就是川菜。」

  「而且我媽是川渝人,她做飯特好吃,所以我的胃口也就被她養叼了,吃過那麼多,就只有這家能跟我媽手藝有的一比。」

  說話間,服務生將飯菜端了上來。

  蒸汽騰騰,辣味嗆鼻。

  時羨沒忍住後縮了下。

  安渝正眉飛色舞,反倒是蔣寒笙注意到了。

  關心了句:「沒事吧?」

  時羨掩了掩鼻,淺笑搖頭。

  見安渝還不停,蔣寒笙無奈嘆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阿渝,你好吵,快吃飯。」

  安渝說的起勁兒,忽然被打斷,委屈中透著不悅。

  抬頭問時羨,「師姐,我吵嗎?」

  時羨啞聲失笑。

  指了指飯菜,「快嘗嘗吧!」

  「你也吃啊師姐。」

  安渝不顧形象的往嘴裡狂塞。

  時羨其實並不太能吃辣,這些菜……

  紅的似火,一眼望去全是辣椒。

  她一時無法下手。

  可架不住安渝熱情,還是夾了一些。

  剛入口,辣味兒就順著舌尖朝喉嚨蔓延,待咽下去那一瞬間,就像是燃燒的火球拂過喉管,燒的她火辣辣的疼。

  原以為這就過去了,不想一陣辣味反回,直衝鼻底,壓了幾壓,也沒能壓下去。

  「咳咳咳——」

  她側身掩過雙唇,奈何如火龍般的辣味在胸腔里亂竄。

  見狀,安渝趕忙替她倒水,蔣寒笙抬手便去揪紙巾。

  咳嗽聲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甚至在角落裡,有個包裹的只剩一張嘴的人拿著手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之後迅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叮咚——

  床頭的手機響了。

  賀嚴用空著的那隻手撈過來,瞥見一條消息。

  ——你老婆追的進展如何?

  他勾唇,回:掌握之中。

  ——真的?不見得吧。

  ——什麼意思?

  下一秒,屏幕上躍出一張照片。

  賀嚴點開。

  驀然起身。

  不料坐的太猛,竟牽動了右手正在輸液的針管,嚇得身邊喬宇瞪大了雙眼,小心翼翼地去護著。

  心驚膽戰,「總裁你小心點,別跑針了啊。」

  賀嚴瞥了一眼,沒在意。

  單手撥出去一個電話。

  通了就問:「你們在哪兒?」

  「怎麼,你要過來呀?」

  對面傳來戲謔的聲音,「等你過來人家都吃完了吧?」

  他故意說風涼話,「不過也是,這會兒正煮鴨子呢,你要是不來,等這鴨子一煮熟指不定就飛了。」

  「我問在哪兒?」

  「你求求我呀,你求求我,我就告訴你。」

  賀嚴咬牙切齒,「沈、宴、星!」

  「好好好。」

  一聽他生氣了,沈宴星秒慫,「就華敘路的川香人家嘛。」

  「誒你說,我運氣也是真好,本來是經紀人替我去談合同了我才能出來偷吃一頓,青州這麼大,沒想到這麼巧就、」

  「嘟嘟嘟——」

  聽筒里傳來忙音。

  他掛了?

  他竟然掛了?

  這麼快就過河拆橋的嘛?

  沈宴星不可置信的盯著手機,心裡說不出的憋屈。

  另一邊,賀嚴頭髮都快要豎起來了,掀開被子就要拔針管。

  喬宇趕忙按住他,「幹嘛呀?」

  「出院。」

  「不是,為什麼呀?這還吊水呢,醫生不是說……」

  「我沒時間在這兒吊水!」

  賀嚴厲斥一聲,急的頭髮都要睡來了。

  如沈宴星所說,老婆孩子都要沒了,他還吊個什麼水?

  「可您還在發燒啊。」

  喬宇怎麼按都按不住。

  想起賀嚴今兒一天不停的跑洗手間,都跑脫水了,心下一橫,搬出了賀家最厲害的人。

  「總裁,如果您不想繼續吊水,我只能打電話告訴老太太了,讓她親自來看著您。」

  賀嚴額頭布滿了黑線,「你到底是誰的助理?」

  喬宇:「被老太太叮囑過好好照顧您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