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賀哥哥!」
楚晶晶一看賀嚴想追上去,立馬拉住他的衣袖。
隨手指了一個方向就拽著他往那邊走,「小賀哥哥,我們去那邊看看,我想要那個、」
眼看著電梯門在自己眼前緩緩闔上,賀嚴臉色霎時陰了下來。
森然回眸,眉宇間儘是毫不遮掩的嫌棄與厭惡。
在天花板上水晶吊燈的照射下,散發出冷嗖嗖的寒意。
明明沒開口,卻壓的楚晶晶喘不過氣來。
原本死死抓住賀嚴臂彎的手,也在無知無覺中鬆開了。
抽回手,賀嚴解開西裝外套,在楚晶晶驚詫的目光下走到垃圾桶旁。
隨手一丟。
與此同時,楚晶晶眼淚唰地一下就落了下來。
她再傻也知道,賀嚴肯定不是沖衣服,而是沖她。
因為那件衣服被她拉扯過!
楚晶晶死死攥住拳頭,幾乎將一口銀牙咬碎。
太屈辱了……
簡直太侮辱了!
她從來沒被這樣嫌棄過!
狠狠跺了下腳,轉身跑開了。
賀嚴丟完衣服,就沒再管楚晶晶的死活。
那是個被家裡嬌縱壞了的傻姑娘。
後來是想
也不知道賀遠岑怎麼想的,楚晶晶還沒淺淺年紀大。
也好意思去嚯嚯人家孩子。
除了賀遠岑,時羨也挺讓他鬱悶。
以前許慕嘉剛回國的時候,有事沒事就黏在他身邊。
時羨每次見了,醋意明顯的幾乎溢出來。
甚至還需要他去哄,去解釋。
怎麼現在連一點醋勁兒都看不出來了?
賀嚴想了很久,始終沒想明白。
連下午工作都心不在焉的。
直到快下班,他忍不住給軍師去了電話。
一接通,直言問:「你說時羨為什麼、」
「打住。」
沈宴星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瞥一眼電腦前正在趕稿子的方書瑤。
見她沒注意自己,馬上抱著手機竄了出去。
闔上門,帶著哭腔,「哥,你饒了我吧,我是真不敢再管你和時羨的事兒了,上次被我家女王動了家法,那膝蓋骨到現在還有淤青呢,再跪一次,我半月板都得換副新的……」
賀嚴:「……」
說話間,沈宴星下了樓。
躲在客廳角落,捂住聽筒,壓低了聲音,「對了,你和時羨真的離婚了。」
「嗯。」
「不是,為什麼呀?」
「時羨提起了離婚訴訟,我諮詢過律師,只要夫妻雙方分居超過兩年,就可以有任意一方向法院提出離婚訴求。調解不成,法院就會直接判離。」
賀嚴苦笑,「與其鬧得太僵,不如先遂了她的願。」
話倒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沈宴星沉默片刻,試探著問:「所以……你就打算這樣了?」
「當然不是。」
賀嚴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眼神落在辦公桌前的相框上。
一字一句說:「我會把她追回來,跟她復婚。」
聞言,沈宴星忽然想起自己前兩天在時羨門口,求方書瑤原諒的場景。
不僅嗟嘆,「理論知識沒問題,實踐起來可就難嘍。」
「所以才想找你取經。」
「不不不,我可沒什麼經驗!」
沈宴星語氣匆匆。
隔著屏幕,賀嚴都能感受到他的恐懼。
奇道:「你就這麼怕她?」
「當然,她是我老婆誒!」
沈宴星幾乎脫口而出,「難道你不怕小嫂子?」
賀嚴:「……」
末了,聽他嘆口氣,「行吧,我是不能幫你,但是可以給你八字箴言。」
「什麼八字箴言。」
「死纏爛打,投其所好。」
沈宴星偷瞄了一眼樓上,見沒動靜,才敢繼續道:「追老婆嗎,就得把里子面子一塊兒丟了,如果、」
話還沒說完,就聽樓上傳來一聲高呼。
沈宴星心裡咯噔一聲。
趕忙回應一聲,又匆匆對賀嚴說:「我不跟你說了啊,女王叫我呢,具體的你就自己琢磨吧,再見!」
話落,迅速掐斷了電話。
賀嚴拿著手機陷入了沉思。
晚上。
時羨忙完手頭上的事情,給蘇千霆去了電話。
既然決定暫時留下,總要給家裡打個招呼。
得知洛令姿生病,蘇千霆也表示理解。
囑咐時羨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儘管開口。
之後一連幾天,時羨都早出晚歸,披星戴月。
只希望能儘快上手公司事務,讓洛令姿能夠好好養病。
幸好,她的寶貝很省心,也不需要她怎麼管,否則真是分身乏術。
下了班,時羨回到公寓,看見門口坐著兩個細細瘦瘦的身影。
還沒來來得及看清是誰,就見他們朝自己沖了過來。
「surprise!」
時羨心口一驚,卻在看清他們時,由驚轉為了喜。
蘇樂緊緊抱著她,不肯鬆手。
另一個倒是比蘇樂穩重些,但也沒好到哪兒去。
牙花子都笑出來了,「師姐,又見面啦!」
時羨趕忙將他們迎進了客廳。
訝道:「你們怎麼來了?」
「來找你呀!順便回國玩一圈兒。」
安渝是個坐不住的性子,說話間,已經開始在客廳轉悠起來。
「你都不知道,自從我出去上學都半年多沒回來了。」
時羨笑笑,端著兩杯水過來,「祁老師准你假呀?」
「老師才不管我呢。」
安渝努努嘴,「再說了,秦老師又不是那種老頑固。他巴不得我能到處走走看看,長見識,我們這一行嘛,靈感很重要。」
「倒也是。」
時羨同他閒聊著,目光又落在蘇樂身上,「你呢?找老師請了幾天假?」
「我……」
蘇樂抓了抓後腦勺,目光閃躲,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我、我沒請假……」
「什麼?!」
時羨頓時睜大了眼眸,「你沒請假?」
「那就是逃課了?!」
安渝騰的一下跳了過來,琥珀色的眼睛中儘是不可置信,「你、你不是跟我說,是蘇老爺子同意你來國內的嗎?還說讓你過來看看師姐,回去給他帶個話兒,怎麼突然就、」
他反應比時羨更大。
可同為學生,一看蘇樂那樣,他便什麼都明白了。
一句話卡在喉嚨里,咽不下,吐不出。
時羨也冷了臉,凝聲問:「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