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救我!

  那邊溫聲說了幾句,她下意識看了眼手腕,毫不猶豫地應了聲,「好,我馬上到。」

  溫子安笑了,「那我把地址發給你。」

  掛斷電話,時羨去衣帽間挑了一條米色長裙,很好的修飾了小腹,又配了一件開衫。

  整個人溫柔素雅。

  推開大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輛卡宴。

  時羨抿抿唇,深吸口氣,當做什麼也沒看見地走過去。

  「要出去嗎?」

  身後傳來車門打開地聲音,「我送你。」

  時羨腳步一滯。

  即便做足了心裡建設,聽到這個聲音,心口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握緊雙拳,狠著心,抬步離開。

  原以為以賀嚴的脾氣會追上來,把她塞進車裡帶走,一定要拉著她把話說清楚。

  可他沒有。

  直到她打了車,也沒見他過來阻止。

  門外。

  賀嚴目不轉睛地看著手機屏幕,沒有等到消息,只等到病房裡的燈光消失。

  他最怕這種情況。

  束手無策。

  別說解釋,連人也見不到……

  握緊了手裡的戒指,賀嚴撥通了一個電話。

  一接通就問:「怎麼做才能讓時羨見我?」

  「什麼東西?」

  沈宴星對身邊的化妝師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出去。

  「怎麼,都一晚上了,你還沒哄好媳婦兒呢?」

  說著,他一把抓過桌子上的手機,關掉免提,笑道:「賀兒,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不行?」

  「能不能不廢話?」

  他這邊都焦頭爛額了,那狗東西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

  偏沈宴星就是欠,翹著二郎腿,大爺似的開了口,「賀總,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賀嚴忍了又忍。

  「兩千萬,注資隨便。」

  「爽快!」

  其實沈宴星不缺這點兒錢,但是吧,薅賀嚴羊毛這件事,他從來毫不留情。

  乾咳兩聲,一本正經道:「哄老婆嘛,兩招搞定,一是死纏爛打,二嘛,嘿嘿,你懂的?」

  說了跟沒說一樣。

  賀嚴更覺得自己就不該跟他浪費時間,冷冷吐出了兩個字,「撤資。」

  「別啊別啊!」

  沈宴星驀然起身,「死纏爛打這招絕對好使,她去哪兒你跟哪兒,送溫暖送關心,最重要的是要有眼色,投其所好,但是有一點,在小嫂子跟你說話之前,千萬別張嘴。」

  賀嚴詫異,「為什麼?」

  「你那張嘴裡吐不吐地出象牙自己心裡沒點數?」

  「沈、宴、!」

  「啪——」

  電話里傳來了一陣忙音。

  沈宴星死裡逃生般拍了拍自己地胸口,暗自慶幸隔著屏幕。

  否則這會兒他恐怕已經死無全屍了。

  車內。

  時羨坐在后座,鬆了口氣的同時,也莫名燃起一絲失落。

  很奇怪的感覺。

  直到等紅綠燈的時候,駕駛座處傳來一陣咂舌,「這年頭兒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得開幾輩子出租才能買得起後面那輛卡宴啊……」

  聞言,時羨倏然轉身,果然瞧見旁邊車道上那輛熟悉的車。

  才平靜下來的心情忽然怦怦直跳。

  情緒說不出的複雜。

  越來越搞不懂賀嚴的行為。

  他這樣跟著,到底是跟蹤?監視?還是保護?

  亦或者是她想多了。

  只是恰巧走一條路而已。

  一路上,時羨總是有意無意地回頭看。

  直到她下車,賀嚴依舊不遠不近地跟著。

  不打擾,也不上前。

  時羨付了錢,不想深究,推開了餐廳的門。

  環顧一圈,在靠窗地位置處看到了溫子安。

  她招招手,走過去,「不好意思啊溫醫生,我遲到了。」

  「沒有啊,我也剛到。」

  溫子安含笑起身,替她拉開椅子,紳士至極,「這個餐廳位置不太好找,是我偶然發現的,雖然有點遠,不過味道很特別,而且24小時營業,有時候做完一台大手術身心俱疲地時候,過來喝碗湯,心情立刻就不一樣了。」

  時羨也笑,「這麼神奇嗎?」

  「耳聽為虛,試試就知道了。」

  溫子安叫來服務生,問過時羨的忌口,迅速點了幾樣吃的。

  隨後拿起旁邊凳子上的白色紙袋遞給時羨,「看看,這個是不是你的鐲子。」

  時羨迫不及待地接過來。

  其實聽溫子安在電話里的描述,她已經百分之百確定是自己的了。

  可在看到鐲子的一瞬間,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是,是外婆送給我的……」

  她心頭湧上一股難以言說地喜悅。

  這個玉鐲對她而言不止是一個生日禮物。

  更是她的一份念想。

  眼下失而復得,時羨的手都顫抖了。

  「溫醫生,我、我該怎麼謝謝你……」

  「別這麼說,我只是個跑腿的,要謝也應該謝醫院的護士長和保潔阿姨。」

  溫子安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抬了抬下巴,「快戴上吧。」

  時羨不住的點頭。

  而這一切,都落在不遠處地賀嚴眼中。

  一雙大掌幾乎把方向盤捏碎。

  也不知為什麼,他就是看不得時羨和溫子安說話,接觸。

  明明已經幾個月了,溫子安也並沒有做出任何傷害羨羨的事,可他就是莫名牴觸此人。

  無論是他的行為,還是言語,都給人一種別有所圖的感覺。

  忽然,手機傳來一陣鈴聲。

  賀嚴偏眸,瞥了眼屏幕。

  是許慕嘉。

  但並非電話,而是視頻。

  賀嚴想也沒想,直接按了掛斷。

  不消片刻,視頻又打了進來。

  這次容不得賀嚴忽略了,他不耐煩地接聽,把攝像頭對準了車頂。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視頻里傳來了歇斯底里地喊叫。

  「阿嚴哥!阿嚴哥救我!救命啊!阿嚴、啊——」

  清脆地巴掌聲落下,賀嚴幾乎一瞬間豎起了屏幕。

  入目便是雜貨堆滿的石灰地,而許慕嘉就被綁在其中一個椅子上。

  髮絲凌亂,唇角溢血。

  就連那一身高定眼下都不如一塊破布。

  衣不蔽體。

  就像戰爭年代受盡敵人折磨的老百姓。

  而真正吸引賀嚴目光的,是鏡頭拉遠之後,許慕嘉身邊施虐的那個中年男人。

  即便他帶著頭套,可無論身高體型,還是那份氣質,都與鄭榮升有七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