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神秘信

  前段時間接待的那位神秘客戶,花錢是大手筆,可也實在不好伺候。

  她讓雲小雅聯繫了幾次都沒能約那尊大佛出來商議細節。

  得知她在住院,自己便想親自去探望,順便聊一聊,誰知人家連她電話都不接,打過去永遠是占線狀態。

  到最後只把要求編輯成了信息發過來。

  若非這個訂單是羅經理指派,又是季晴親手交到她手裡的,時羨還真想撂挑子不干。

  眼下羅經理雖然沒有催她,但她自己心裡有數,設計只是第一步,下面還有打版,裁製,試身等一些列的步驟。

  一拖再拖,只會讓客戶覺得她們公司設計師不專業,影響公司形象。

  所以時羨便打定了主意,不管客戶是否滿意,她先按照要求設計一版出來,若是不行,也好知道如何調整。

  「工作再重要,也不急於這十幾二十分鐘呀。」

  陳嫂將瓷碗朝旁邊推了推,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夫人,這女人懷孕就是得多走動,到時候有助於生產,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我們村的孕婦扛著七八個月的肚子還下地幹活呢,不僅孩子生下來健碩,當媽的也少受罪,這不是兩全其美?要是像您這樣總是坐著,等生的時候可得吃苦頭了。」

  說罷,她又聲情並茂地講了三四個例子。

  看那架勢,若是時羨不答應,她倒準備講個三天三夜似的。

  滔滔不絕。

  無奈之下,時羨只好笑笑,「那好吧。」

  見她鬆口了,陳嫂忙歡歡喜喜地扶著她起身,想起剛才蒸蛋時先生打的電話,重重舒了口氣。

  正要從陽台門出去時,門口傳來兩聲門鈴響。

  二人腳步一頓,互視一眼。

  一時想不起誰會在午飯這個點兒來家裡。

  陳嫂抿抿唇,讓時羨原地等著,自己則走到貓眼前朝外看了看,「誰呀?」

  「你好,快遞。」

  「哦。」

  陳嫂開了門,快遞員便遞了一個文件過來。

  她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時羨的名字。

  「是您家的嗎?」

  「是。」

  快遞員得了準確答案,又掏出一隻筆來,「那麻煩您簽收一下。」

  「好的,謝謝。」

  陳嫂迅速劃拉兩下,關上門,拿著文件走到時羨面前,「夫人,這快遞好像是寄給您的。」

  「我?」

  時羨微訝,想了想,不記得自己最近買過什麼東西。

  含著不解打開了文件夾,發現裡面只有一個信封。

  鼓鼓囊囊的。

  用蜜蠟封著。

  沒有郵編,也沒有姓名。

  「這年頭怎麼還有人寫信呀?也沒個落款。」陳嫂嗤笑一聲,「夫人,快打開看看吧。」

  時羨稍稍點頭,撕開了被蜜蠟封住的信封。

  裡面是一沓厚厚的信紙。

  她掏出來,展開信紙。

  只瞧了一眼。那熟悉的字跡便讓她瞳孔忍不住縮了縮。

  是時純的字。

  雖然他們姐妹關係一般,但好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又因著是雙胞胎,從小到大都是在一個班裡,一起寫作業。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時純的字跡。

  忽然,他想起了前兩天在書房畫設計圖時接到的那通電話。

  第一監的獄警說,時純想見她。

  自己不去,所以才寄了這麼一封信。

  大約是想向自己求情吧。

  雖說他的事情是賀言一手處理的,但說到底,賀嚴也是為了她才蹚時家這趟渾水。

  因是私事,時羨也不想人盡皆知,便摺疊起來,轉頭對陳嫂道:「剛才不太餓,這會兒倒想喝點湯了,陳嫂,你幫我熱一熱吧。」

  「誒,好。」

  陳嫂明白了她的意思,稍稍點頭,應聲去了廚房。

  時羨則走到沙發旁坐下,重新將信展開。

  洋洋灑灑一大篇。

  她一目十行地掃了一眼,不知看到了什麼,眸子忽然緊了緊。

  明明在室內,卻有一股莫名的寒意不停地從腳底往後背直竄。

  等陳嫂熱好了湯,端著碗走過來時,便看到她指尖微顫,臉色蒼白地靠在沙發上,目光空洞。

  淺叫了她兩聲沒反應,嚇得陳嫂趕忙將湯碗放在茶几上,伸出手輕推了時羨兩下,「夫人,夫人!」

  時羨微微輕顫,瞳孔稍動,總算回了神。

  陳嫂才重重鬆了口氣,「夫人,您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

  時羨唇瓣微張,下意識纂緊了手裡的東西,「沒、沒有。」

  她單手撐著沙發起身,「我累了,上樓睡一會兒。」

  「那這湯……」陳嫂指了指茶几,「還是吃完再睡吧?」

  時羨瞥了一眼,搖頭。

  卻在起身時腳下一個趔趄,險些重跌回去。

  還是陳嫂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她才穩住心神。

  「夫人,您真沒事嗎?要不還是我扶您上去吧。」

  時羨沒作聲,陳嫂便摻著她朝樓上去。

  進了臥室,她安頓好時羨,又替她掩上被角,才要出去,時羨卻讓她把窗簾也拉上。

  屋子裡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時羨側躺著,手裡還捏著那幾張信紙。

  雖然只看了一遍,裡面的內容卻像是深深刻在腦子裡一樣,不斷盤旋。

  時純並未提及求情的事,也沒有言語咒罵她。

  只是提起了一件前塵往事。

  一件顛覆了她二十多年認知的往事。

  自從懷孕之後,時羨便一直有午睡的習慣。

  眼下心裡藏著事,便是把眼睛熬的生疼也睡不著了。

  一是會懷疑信上內容是真是假,二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寫信告訴自己這些,她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況且時純說話一向喜歡添油加醋,那封信上的內容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時羨一下午沒有出房間。

  陳嫂原不太放心,借著送水的理由上來了兩次。

  見時羨始終閉著眼睛,呼吸平穩,便以為她還睡著,也就安心下樓去做自己的事了。

  晚上,陳嫂照舊準備了晚飯。

  隨後去叫時羨下樓吃飯。

  她本不想吃,可想著賀嚴快回來了,自己不吃東西,他必然是要問些什麼。

  有些事情還未弄清楚,她也不太想說,免得他擔心。

  才出臥室,正巧遇到賀嚴下班回來。

  同樣一臉的倦意。

  明明都坐在餐桌前,卻是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