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113章求我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他眼中極盡瑰麗的怪異笑意,讓尤玉璣深看了一眼。尤玉璣慢慢在床榻邊坐下,仍舊瞧著司闕的眼睛。

  「選一個。」司闕重複。

  不可以不選。

  尤玉璣沒立刻回答,而微微欠身,將指腹輕壓在司闕的眼尾,柔聲道:「這眼睛生好看。咱們的孩子一定要一雙和你一樣的眼睛。」

  她抬起眼睫,眉眼溫柔地望著他,輕柔的聲音噙著淺笑:「你說好不好?」

  司闕:……

  里的那團火氣莫名被往下壓了壓。當然了,也只稍微壓了壓,消不可能消的。

  哪個男人能聽了「不行」二字?

  只太監能容忍這兩個字!

  尤玉璣輕笑了一聲。見了她的笑,司闕反倒收了笑,眼中浮現了一抹惱氣。見他的不興了,尤玉璣軟軟地偎去,湊到他耳畔,低聲說:「行,姐姐的阿闕很行的。」

  明明百歲還在晉南王府,可司闕感受著耳畔的吐氣如蘭,頭像被收了爪子的貓爪輕撓了一下。不疼,癢。

  司闕轉頭盯著近在咫尺的溫柔眉眼,執意:「選一個。」

  今個,非選一個不可!

  尤玉璣望著他,曉他非堅持讓她選不可。尤玉璣猶豫了一下,將雙手遞給他。

  「我選三。」

  尤玉璣笑著深深凝望著司闕,她倒要看看這隻小騙子會不會的打人。

  司闕盯著尤玉璣的眼睛好一會,忽然抬手在她腰間用一扯,將她的褲帶扯出來,寢褲頓時鬆散開。

  他果然如他前所說,冷著臉,用這條柔軟的雪『色』系帶在尤玉璣交疊的雙腕上用纏繞了幾圈。

  尤玉璣微微蹙了下眉,望著他怎麼綁了她的手。她的視線被綁起來的手慢慢上移,望向他,細細打量著他的神『色』。

  司闕卻果始終黑著臉,絕情地不肯看她。他直接下了床,握住尤玉璣被綁起來的手腕,將人往小間拽去。沒了系帶的寢褲松松垮垮地落下去,差將尤玉璣絆倒。

  小間窗前的帘子垂著,微弱的晨曦垂簾縫隙『露』進來些。狹窄的小間裡放滿了衣物,平日裡也很少會掌燈。猛地外間進來,視線一下子暗下去,尤玉璣眨了下眼睛,眼睛還不太適應這種昏暗的光線。

  尤玉璣還沒等雙眸適應這裡的晦暗,耳畔響起司闕拉動椅子發出的刺耳聲響。司闕直接將尤玉璣摁到椅子上,然後去衣櫥里翻找方便綁人的軟布。

  他本來想衣櫥里翻一翻尤玉璣夏日穿襦裝時用的披帛,披帛還沒尋見,倒看見了尤玉璣騎裝的皮帶。司闕猶豫了那麼一瞬間,還拿了皮帶回來。他分開尤玉璣的腿,在她面前蹲下來,分別將她的兩條腿綁在兩邊的椅子腿上。

  尤玉璣蹙著眉,望著司闕,里隱隱了個猜測。

  正在綁尤玉璣腳踝的司闕忽然抬起眼睛,一下子撞進尤玉璣審視的眼眸里。他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問:「姐姐,你確定選三?」

  尤玉璣沉默了片刻,望著他慢慢彎了彎眸。她說:「皮鞭應該在衣櫥最下面那層右邊的抽屜里。」

  「好。」

  司闕緊了緊尤玉璣腳踝上的皮帶,起身重新走向衣櫥。尤玉璣以為他會如她所說去翻最下面一層抽屜里的皮鞭。卻不想,司闕她以前的一條舞裙上扯下來一條碧綠雀羽。

  尤玉璣眼中浮現一抹意外。她說:「你又不不知道,我不怕癢。」

  「地方不對罷了。」司闕垂著眼,視線低垂。他將碧綠的雀羽慢悠悠地劃自己的掌——先試一試。

  尤玉璣沉默了一會,認問:「我現在改意換第一個,成不成?」

  「求我?」司闕抬眼望來,那柔軟的碧綠雀羽仍在慢悠悠劃他的掌。

  「算了。好像……」後半句,尤玉璣沒說。

  好像……新奇。

  司闕望著尤玉璣,里的那子氣惱其實早就煙消雲散。他也說不清自己這算不算藉機生事。

  他早就想這麼幹了。哪能每次都被她撩撥痒痒,然後她嫣然轉身獨留他一個人?他要先把人伺候好了,然後晾著她,讓她紅著眼睛求他抱抱她。

  哼。

  事實證明,司闕的自製遠沒自己想像那樣好。他沒等到尤玉璣紅著眼睛求他要抱抱,已潰不成軍。他紅著眼睛生氣地瞪著尤玉璣,用手背用蹭去唇上的濕意。

  這隻狐狸精,即使被綁起來,也不安分。

  尤玉璣表示自己很冤枉,她明明麼都沒做。

  尤玉璣沒想到司闕所言的「揍一頓」這麼個揍。她數了數,他喚了她至少一百次姐姐,那便揍了她至少一百次。遠不止這些,只後來她忘了再數。

  尤玉璣『迷』『迷』糊糊地輕嘆了一聲,今天可大年初一。一年計在於春,一天計在於晨。大年初一的清晨,就這樣可不太好。

  她懶倦地靠在司闕的肩上,開始犯起『迷』糊。原本想著要早起,要去做的事情竟也都被她往後推了推。

  再說吧。

  ·

  陳安被燒傷折磨日夜不安生。往年的今日,他會上午和父親一起待客,然後下午尋幾個堂兄一起出去吃酒玩樂。

  今朝,冷冷清清一個人。

  他聽說望江被方清怡買通,畏罪投水自盡了。他一直不相信望江的背叛了他,明明望江這些年那麼忠耿耿。這其中會不會麼誤會?

  再言,望江與望山,還望江更他意。

  晉南王頗些焦頭爛額,今年大年初一,來拜年的人絡繹不絕。每個來拜年的賓客都要詢問火災的事情。起先他還能敷衍個一兩句,到了後來所人都要詢問這事,實在讓他煩不勝煩。

  王妃身邊的谷嬤嬤也忙不行。往年新歲男賓王爺和世子接待,今年世子傷成那樣,王爺把大公子帶在身邊待客。

  女眷這邊……

  王妃傷下不來床。王妃又個要強的人,不願意此時狼狽虛弱的模樣被賓客看見,所以徹底不出面。按理說,她不出面,下面世子妃招待。可谷嬤嬤沒想到尤玉璣昨天半夜回娘家,竟徹夜不歸!

  雖她已不名副其實的世子妃了,可名義上不還?谷嬤嬤還以為尤玉璣會幫忙待客,沒想到……不王妃沒說麼,甚至拒絕了谷嬤嬤要回尤家接人的意見。谷嬤嬤也沒子。雖然她跟在王妃身邊這麼多年,完全能周到相迎,可她畢竟不子,很多事情不方便。

  遠遠看見林氏皺著眉快步走來,谷嬤嬤知道林氏又遇到了難題。這也難為了林氏。往年這些接人待物的大場面,大公子時不時也會跟在王爺身邊,林氏倒一直沒參與。今年那場火來的突然,林氏也沒麼準備。打了個措手不及,被臨時抓來接待。

  沒女人,今日整個晉南王府都顯些『亂』。谷嬤嬤更愁的,今日來的賓客里不知道誰在暗地裡偷笑。

  谷嬤嬤嘆了口氣。

  晉南王府被這個大年初一的賀歲搞煩不勝煩時,尤家卻另一種其樂融融。

  因為都知道尤家如今的情況,來拜賀的人生怕打擾了重病的尤夫人,都不會很早來,只尤家半子的趙升和江淳早早趕來。

  尤玉璣理了雲鬢,腳步匆匆趕到花廳時,驚訝地看見江淳正在和落在輪椅里的母親說話。尤玉璣望向母親,驚喜母親今日也能下床。

  「怎麼耽擱了這麼久?」江淳佯裝生氣地瞪向尤玉璣,「故意讓我們這麼多人等著你用早膳嗎?」

  為麼來遲,還不你說的話被不該聽見的人聽見了?尤玉璣含笑瞪回去,說:「就你話多!」

  她笑意盈盈地朝母親走去,在枕絮拉開的椅子裡坐下,挨著母親。

  「母親今天覺怎麼樣?」她握住母親的手。

  「還好。」尤夫人撫著女的手,「昨晚睡好嗎?」

  「好,很好。」尤玉璣用頭。

  尤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尤玉璣望著母親,眼睛一寸也舍不離開。她已太久沒看到母親清醒時的模樣。

  侍女端著一疊疊豐盛的早膳魚貫而入。

  「終於可以吃啦!」尤嘉木大大咬了一口餃子,臉上還一副孩子氣,全然不昨天晚上面對尤衡時的雄壯志模樣。

  尤衡看他一眼,感慨還小孩子。

  尤玉璣接婢女遞來的『藥』粥,輕輕吹了吹,嘗溫度不燙,才遞放到母親面前。尤夫人捏著勺子,沒吃,先問:「你帶回來那位朋友不來一起吃嗎?」

  「他身不太好,還沒起身。而且他也不喜歡熱鬧。一會吩咐侍女端進去給他就了。」尤玉璣溫聲解釋。

  「咦?鳶鳶還帶了朋友?」江淳好奇地問。

  尤嘉木『插』話:「那位闕公,昨天和阿姐一起回來的。」

  江淳狐疑地瞥了尤玉璣一眼。

  尤玉璣裝作沒看見,神態自若地吃了一口年糕。實則她里快速跳動了一下。

  她與江淳實在太熟悉,太了解彼此。剛剛江淳望來的目光讓尤玉璣緊張了一下,生怕她起了疑。

  尤夫人握著銀箸,夾了一塊清脆的青筍放在尤玉璣面前的小碟上。尤玉璣的思緒被拉回來,回望著母親,里一片柔軟。

  大年三十的晚上,她深夜歸家,此時又在家中用早膳。這行為在外人看來著實不尋常。母親前一直臥床昏『迷』時更多些,對她與陳安已悄悄簽下和離書的事情一概不知。

  可,母親沒問一句。

  用早膳,尤玉璣又陪了母親一會,母親便覺乏。知道母親不支,尤玉璣趕忙將人推回房,扶著她上榻躺下。

  「鳶鳶。」

  「阿娘,怎麼了?」尤玉璣在床邊坐下,握著母親的手。

  尤夫人溫柔地望著女,說:「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就好。」

  尤玉璣訝然,抿著的唇微微張開,卻一時不知說麼。好半晌,她頭,『露』出與模樣相似的溫柔笑臉,她輕輕地應了一聲「嗯」,再說:「阿娘放。」

  「放。我放的。」尤夫人疲憊地閉上眼睛,唇角仍舊掛著淺笑。

  尤玉璣彎腰,為母親蓋好被子。待母親睡著,她在床邊守了一會才起身,腳步輕淺地離去。

  她回到自己的閨房,去尋司闕。也不知道他這個病秧子可用了早膳。然而她將閨房尋遍,也不見司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