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擦擦

  第一百一一章

  司闕將擦傷『藥』倒在掌心,輕輕塗抹在尤玉璣的腿外側——她的腿側被鞦韆的繩索蹭傷了。閱讀М

  「疼不疼?」司闕一邊給她塗抹擦傷『藥』,一邊皺眉問。尤玉璣雪的腿側發紅的蹭傷,是那麼刺眼。司闕剛剛真的沒注意尤玉璣的腿會被繩索蹭傷。凝脂般的肌膚那麼嬌嫩,他每次都捨不得用力去握,卻沒想被繩索一下又一下蹭成這樣。

  尤玉璣合眼,偎在他懷裡。她沒有回答,想今晚剛剛的失態,鞦韆的晃動吱呀好似還在耳畔。她輕輕舒了口氣,懶倦地說:「今晚不該喝那麼酒的。」

  司闕望向她緋紅的臉頰,低嗤了一聲,:「姐姐,你可不能把人欺負了,再拿醉酒當藉口。」

  尤玉璣先翹了翹唇角,才睜開眼睛好笑地望向他。她抬起手,輕輕捏了下司闕的耳垂,又在他躲避前,迅速收了手。她眼尾勾笑,問:「怎麼,不喜歡被姐姐欺負嗎?」

  緊接,她聽見司闕不置可否地嗤笑了一聲。

  司闕轉身,在一旁的盆中洗去手上的擦傷『藥』,用帕子將水漬擦淨,然後才回身將坐在腿上的尤玉璣抱起來。

  他抱尤玉璣從軟塌上起身,往最裡面的床榻去。隨他的走動,兩個人搭在身上遮的衣物陸續緩緩落了一路。

  尤玉璣下意識地將手擋在胸口,又覺得遮的地方不太對。司闕本來沒有看向她,見她這舉動,反倒低下頭認真欣賞起來。

  「別看了……」

  剛了床榻,尤玉璣從司闕的懷中離開,拉過工整疊在床里側的棉被,將自己整個身子給裹起來。

  司闕瞥了一眼她將自己裹起來的模樣,想起她主動的不同樣子,不由覺得奇有趣。他轉身,緩步朝小間走去,重拿一套寢衣穿,給尤玉璣拿一套。

  尤玉璣的目光追隨司闕的背影。

  司闕在小間拿了套尤玉璣的寢衣穿上,又抱了一套尤玉璣的寢衣出來,卻並沒有拿去給尤玉璣,而是送去了淨室。然後他走外面去吩咐枕絮收拾了下淨室,給尤玉璣梳洗之用。

  已經很晚了,沐浴的熱水早就已備好。得了司闕的,枕絮立刻帶幾個小丫鬟進淨室拾弄好。從淨室出來,枕絮朝床榻的方向望了一眼。屏風遮,只能隱約看見一點尤玉璣的影子。枕絮本來想詢問是否要留人伺候,稍猶豫,她什麼沒問,帶人退下。

  司闕走回床榻,立在尤玉璣身前,去拽裹住尤玉璣的被子。尤玉璣拽被子不肯給他。

  司闕不鬆手,尤玉璣不鬆手。

  司闕微微用力,待尤玉璣用了力氣,他又慢慢鬆了手,等尤玉璣緊攢被子的手稍微鬆開些,他又開始用力去搶。可惜尤玉璣手快,早一步又將被子護住。

  尤玉璣瞧司闕皺起的眉,忍不住彎了彎唇角,頓覺得兩個人搶被子的行為很是像小孩子胡鬧。

  她剛想說什麼,還未來得及開口,司闕先俯身下來,湊尤玉璣耳邊,低聲:「姐姐,再不去清洗,黏黏糊糊要把被子弄髒了。」

  尤玉璣怔了怔,抬起臉來,司闕頸上戴的那個小小平安鎖從衣襟里垂下來,貼尤玉璣的臉頰。

  尤玉璣的目光不由在這枚平安鎖上看了一眼。

  司闕注意了尤玉璣的目光,略顯嫌棄地將這枚銀質小銀鎖收進衣襟里。他一直覺得這枚平安鎖的款式太小孩子氣,雖日日戴,卻藏在衣襟里,不外『露』。

  他『摸』『摸』尤玉璣的頭,心想她快點懷上孩子好。那他就可以尋一個光明正的藉口,將這枚平安鎖送給他們的孩子。

  屆,他還可以上演一出依依不捨忍痛割愛的戲碼。

  對,就這麼辦。

  「好啦,不和你鬧了。是得早點梳洗歇下,明天要起得早一些,早早回晉南王府去。」尤玉璣身子往床外挪了挪,圍被子下了床,赤一雙雪足往外走。

  司闕不高興地開口:「我要抱你過去。」

  「不可以。」尤玉璣含笑回望。她柔軟的紅唇開開合合緩慢地說:「就不可以。」

  她笑轉過身,自己往淨室去。她可不是乖乖的小姑娘,不會對他的所有要求有求必應。

  司闕立在原地,盯尤玉璣的背影。藕荷『色』的棉被將她的身子裹住,曳地拖拽。她消瘦雪的肩背從厚厚的棉被中『露』出一截,越發顯得瑩又纖細。縱使這麼厚的棉被裹在身上,藏不住她的玲瓏有致的身段。

  看尤玉璣邁進淨室,司闕輕哼了一聲,慢悠悠地開口自語:「狐狸精。」

  司闕暫如了尤玉璣的願,沒有跟進淨室。他環視尤玉璣的閨房,悠閒地隨意看看。在尤玉璣沒回來前,他已經細瞧過很久。尤玉璣曾經用過的每一件小玩意兒,都能吸引他的主意,引得他去思量。

  書櫥最中央的地方,擺了一整套核雕。要麼,是她特別喜歡核雕。要麼,是送她核雕的人很重要。

  牆壁上掛的字畫,只「風骨」二字,瀟灑飄逸。他在角落的印章辨了辨,知是她父親寫的字。

  他隨手翻開一卷她曾看過的書,裡面夾一葉乾花記讀的地方。角落的小銅盒裡放了許這樣的乾花書籤,不知是她自己有耐心弄的,還是她母親給她做的。

  書櫥里有很種類的書。司闕一一掃過,發覺原來她不止看醫書。

  司闕走窗前,將窗戶推開,手肘壓在窗台上,向外望去。已經過了子,進後半夜,熱鬧了半夜的煙火不再爭奇鬥豔,只零星綻放。

  司闕微微眯起眼睛,望向遠處的煙花影子。

  其,過對他來說從來都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日子。守歲守的不過是風雨阻歸家去,家人團聚。

  可他沒有家人。

  夜裡的風拂面,帶來些涼氣。司闕抬手放在胸口,輕輕壓了壓,緩解胸腔里的疼痛。

  他已經斷『藥』當長一段間。

  不過這具身體腐爛的速度遠慢於他的想像,連他自己都很意外在斷『藥』這樣久的情況下,這具身體還能如此狀況。

  「阿闕。」

  淨室里傳來尤玉璣的聲音。

  司闕將窗戶穿上,朝淨室走去。他進了淨室,看見尤玉璣懶倦地側坐在浴桶旁的椅子中,水珠沿她光潔的雪膚一滴一滴緩緩向下淌去。她雪『色』的玉足下洇了一小汪水。

  她將臉枕在自己搭在椅背的手臂上,懶懶地說:「我沒有力氣,幫幫我。」

  分明,尤玉璣進去前還不准司闕跟進來。如今又邀他過來幫忙。

  真是只善變的狐狸精。

  司闕面表情地朝她湊過去。他拿了寬的棉巾,將其抖落開,劈頭蓋臉的罩在尤玉璣的頭上,然後動不算溫柔地給她擦拭水漬。

  很快,他手中的動慢下來,面表情的五官隱隱帶了笑。

  尤玉璣將罩在頭上的棉巾扯開,含笑望向他,問:「不願意幫忙嗎?」

  「湊合。」司闕頓了頓接一句,「看在烤全羊的面子上。」

  他仔細給尤玉璣擦身上的水漬,從上往下。他蹲在她身邊,將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膝上,連她足底的水漬給仔細擦拭乾淨。

  「好了。」司闕站起身,將給她擦過身的棉巾疊好,放在桌上。

  尤玉璣挪了挪身,朝另一邊側坐,將交疊的長腿一上一下的順序換了一下。

  ——剛剛,司闕只給她擦了半邊身上的水痕。

  司闕立在她面前,沒動。

  尤玉璣慢慢抬起眼睫望向他,對上一雙漆『色』明亮的眼眸。

  四目對,一噤聲。

  倒是司闕先開了口,他又重複一遍:「好了。」

  尤玉璣默了默,慢慢挑起眼尾勾出一抹洇紅的嫣然。她抬手朝司闕遞過去,另一邊還水漬淋淋的手。

  「不給姐姐擦完嗎?」她溫柔眉眼裡裝陷阱。

  司闕握住尤玉璣遞過來的手,落了一手水痕。他垂眸,視線落在放在掌中的手。

  尤玉璣看見他慢慢勾了唇。

  司闕俯下身來,微涼的唇貼在尤玉璣濕的指背上。輕貼的動,變成了吮磨,從她的指尖開始,慢慢向上去,待他的唇一路挪她的手背上,他慢慢抬起眼睫,含笑望向尤玉璣。

  尤玉璣驚訝地看他,尚不知曉他想做什麼。

  下一刻,司闕的唇仍舊貼在她濕漉漉的手背上,他說:「有點渴。」

  尤玉璣微怔,瞬間明了他想做什麼。

  她疑『惑』的心頭忽然快速地跳動了兩下。

  尤玉璣慵懶微眯的鳳眸逐漸睜開,望司闕垂眼認真吮吻,悠閒又耐心地逐漸上移。

  尤玉璣說不清間過得太慢,還是間在這一刻暫停了下來。可手臂上逐漸上移的落吻帶來的酥意卻在提醒她此正在發生什麼。在綿綿不斷遞心口的軟酥之下,尤玉璣原本略顯緊繃的手臂逐漸放鬆下來。

  司闕的吻,已經落在她的肩頭。

  尤玉璣的視線一直追隨他,不由微微偏過臉,望向他。

  垂眼的司闕忽然抬起眼睛,撞進尤玉璣柔『色』的眸子裡。尤玉璣一怔,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正吻她肩頭的人忽然吻上她的唇。

  尤玉璣下意識地抬手,說不清是將手抵在司闕胸口,還是攀他。

  旖綿的吻似乎染了這一室的氤氳水汽。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尤玉璣眼前還是司闕那雙生得極好的眼睛。鹿蹄快踩的心跳逐漸慢下來,尤玉璣在漫越山河的溫柔里,聲喟然——當真是,美『色』誤人。

  屋樑上懸的水珠終於承受不住越來越圓潤的肚子,「啪嗒」一聲落下來,落在兩個人纏綿的唇上。

  忽然的小意外讓尤玉璣睜開眼睛,不過是半息過後的下一刻司闕睜開了兩眼。密不可分的距離,兩雙只裝對方的眼睛凝視。

  尤玉璣後知後覺,這個人故意在勾引他。

  結束這一個吻,分開,兩個人凝望對方,不約而同開口——

  「狐狸精。」

  「狐狸精。」

  尤玉璣抿起微紅的唇。對於司闕這樣稱呼她,尤玉璣並非第一次聽,不意外。

  司闕卻皺了眉,他不高興地說:「我怎麼就狐狸精了?少拿這種詞來說我。」

  尤玉璣溫柔地沖他眨眨眼,問:「怎麼,和姐姐同類不好嗎?」

  尤玉璣將手撐在扶手想要起身,肩膀卻被司闕摁住。

  怎麼能撩了人就走?

  他還沒給她另外這邊身子「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