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這想法倒是很正常,畢竟旅遊區是嚴以梟和江顏包下來的,沒有其他旅遊的客人了,酒店也只有夫妻兩人居住,酒店視頻又被毀了,整個案件沒有任何人證和物證,栽贓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林深以為江顏也是這個意思,沒想到江顏卻淡笑著搖了搖頭:「不會是栽贓的。」
「為什麼?」林深一怔,這麼好的證明清白的機會她竟然不用?
「很簡單,我先生包下酒店應該是我們到酒店前一個小時的事,為了這件事,我先生花了很多錢賠償給那些在旅遊區內的客人,包括酒店的客人。」江顏微笑道,「不可能有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要在這裡栽贓我們夫妻。」
林深聽了,蹙了蹙眉:「萬一兇手已經計劃好了要殺霍遠毅,又能夠思想敏捷在一個小時之內想到栽贓給即將要住店的嚴太太夫婦呢?」
「聽起來好像有道理,但真正要栽贓,絕對不是只有這麼幾步就能成功的。」江顏淡淡說道,「第一我們沒有殺人動機,第二整個兇案我們只是嫌疑人,沒有任何人證物證證明是我們殺了霍遠毅,第三……那周才,他是有殺人動機的。」
「哦?難道嚴太太確定殺死霍遠毅的兇手就是霍家的管家周才,還知道他的殺人動機?」林深的偵探心理被激發了出來,好奇地問道。
「不錯。」江顏回想當時以霍遠毅的屍體起卦的場景,勾唇道,「當時我在霍遠毅的屍體前起卦,不但卜卦出了兇手是周才,還卜出了霍遠毅的死,跟女人有關。」
女人?林深一想,豪門裡的確有很多見不得人的齷齪事,就假設道:「難道是情殺?」
「應該不是情殺,因為從霍遠毅的面相上看,他酷愛權力,作風很正,他是不想為了女人影響他的仕途。」江顏解釋道。
「那……」林深想不出來了,於是看了江顏一眼,半晌後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嚴太太,不知道你現在還願不願意去見一見周才,以他起卦卜算這件兇殺案的前因後果呢?」
江顏笑了起來:「我倒是沒什麼不願意的,但風水之說沒辦法取信於警方和法庭,只怕我想以風水來證明自身清白卻是不可能的呢!」
「是,風水之說的確不能作為證據,但是如果真的準確,我們就有破案的線索,順著線索去找,不就很快找到證據,還嚴太太和嚴先生清白了?」林深想的,卻原來是這一點。
江顏不得不佩服林深的頭腦,他不但正直而且對未知領域也不抗拒,不偏聽偏信,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這一點真是很難得的。
「林隊說得很對,既然如此,我就隨林隊走一趟吧。」江顏點頭答應了。
很快,林深就和旁邊那名警察帶著江顏前往法醫部,等林深給法醫部的人解釋了一下原委之後,法醫都是面面相覷的,但最後還是給了林深這個面子。
因為,這件兇殺案非比尋常,死的是霍家的人,恐怕上面很快就要施壓了,所以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破了案就是好辦法。
江顏來到周才的屍體前,看了一眼後就掏出銅錢往屍體上一撒,成卦後便凝心推演,一直到過了10分鐘,她才將三枚銅錢一收,回頭沖林深微微一笑:「事情都清楚了,是在這裡說呢?還是回審訊室再說?」
林深一怔,這麼快就清楚了?不過,他卻是沒有懷疑,點頭道:「回審訊室再說吧,我們警方必須記錄下來。」
「行,只要到時候不起訴我這個神棍騙人就行了。」江顏說著笑了起來,惹得林深也微微勾了一下唇。
沒一會兒兩人又回了審訊室,換下林樂來記錄的女警也到場了,於是江顏就開始說兇殺案的真相了。
「霍遠毅的確是周才殺的,而事情要從霍家少奶奶霍玉嫻身上說起。這周才,年輕時和霍玉嫻曾是大學同學,並且他十分愛慕霍玉嫻,到了非霍玉嫻不娶的地步。」
那名女警飛快記錄,而林深則是一臉震驚,難道說,周才殺霍遠毅,是為了這位霍家少奶奶霍玉嫻?
若是這樣的話,事情可就真的是棘手了,畢竟這其中的原委可不能泄露出去啊!但好在霍家是官家,這種事原本也不用對外公布的,只要內部守住秘密就行了。
林深看了看身邊兩名警察,心想待會兒得對他們叮囑叮囑,不能把這些話流傳出去才行。
「後來霍玉嫻嫁入霍家,周才險些自殺,但被人救起,後來他幡然醒悟,就打點關係各種努力,終於進了霍家,後來,他一個高才碩士生,就成了霍家的管家,並且得到了霍老爺子的深深信任,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偶爾見到身為霍家少奶奶的霍玉嫻。」
江顏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次周才殺霍遠毅,是預謀好的,因為他發現了霍遠毅害霍玉嫻的一個惡毒事實。」
「等等。」林深詫異極了,「你是說,霍遠毅害自己的嫂子?」
「沒錯。」江顏淡淡一笑,「霍老爺子十分喜歡霍小公子,這位霍小公子就是霍玉嫻所生,之前霍小公子生了重病幾乎離開人世,但後來卻又治癒了,霍遠毅視這位霍小公子為眼中釘,知道霍小公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母親霍玉嫻,因此霍遠毅派人給霍玉嫻投了慢性毒。」
林深覺得自己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一樣,半晌後才問道:「嚴太太的意思是,周才殺掉霍遠毅,是為了替霍玉嫻報仇?」
「不,不是報仇。」江顏看著林深,「是除掉敵人。」
林深一呆,很快就明白江顏的意思了。
周才知道有霍遠毅在一天,霍玉嫻母子就不得安寧,而沒有證據又無法將霍遠毅繩之於法,畢竟這種事情肯定不會是霍遠毅親手乾的,所以周才就乾脆把霍遠毅殺了,於是霍家就再也沒有跟霍玉嫻母子作對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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