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顏一看這陣勢,就知道秦老爺子已經說過今天聚集這麼多人的原因了,因為這麼多人都坐著,唯獨秦越一個人站著,臉色很是難看。
尤其是在看見她和林愛蘭還有秦星走進來的時候,秦越眼裡就迸射出了一股很恨然的冷芒,顯然秦越已經知道是她把這件事揭穿的了。
不過,江顏可不在乎秦越怎麼看他,這種賤男人她連多看一眼都嫌髒,要不是因為他是秦澤楓和秦星的親生父親,她江顏是不可能讓他這麼好過的。
另一方面來說,要讓秦越得到報應,也犯不著她江顏親自動手,秦越的面相已經說明他晚年會孤獨淒涼,無枝可依了。
雖然這對於『報應』兩個字還差了那麼一截,但秦越終究只是做事缺德,玩弄了不少女人,並沒有害誰的性命,這才不算特別悽慘,但相較於他從小到大的優渥生活來說,這已經算是對他致命的打擊了。
因為,秦越失去的,是秦越畢生以來最在乎最看重的東西,他內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秦老爺子。」江顏帶著林愛蘭和秦星上前,朝秦老爺子淡笑點頭。
林愛蘭的頭還是低著的,但已經沒有哭的跡象,她一路都忍了過來,發誓為了兒子絕對不要再哭了。
至於秦星,則一直緊緊抓著他媽媽的手,眼裡帶著一絲戒備,好像怕誰傷害他媽媽一樣。
秦老爺子一抬手:「你們三個,到我身邊來坐下。」
一屋子的人都把江顏三人看著,面色各異。
「多謝秦老爺子。」江顏道謝,然後就帶著林愛蘭和秦星坐到秦老爺子身邊去了。
三個人坐下之後,秦老爺子就抬眼掃視了一圈屋子裡的人。
然後,他淡聲說道:「好了,現在關鍵人物都到齊了,秦越,你就當著你兩個叔叔的面,和你兩個兒子的面,把秦星這件事給我們說清楚吧!」
秦越站在一堆坐著的人中間,臉色蒼白,好一會兒才跪了下來:「爸,我……我……」
「你可不要告訴我們,是江顏陷害你,是秦星母子栽贓你。」秦老爺子看了一眼江顏,「江顏可是已經替你們做過親子鑑定了。」
秦越一聽,下意識地捂了一下手臂,心裡一驚之後才想到今天白天的確有個人從他身邊經過把他手臂給劃流血了,他的血還沾到了那個人的身上。
難道,那個人就是江顏安排的,故意取他血來和秦星做親子鑑定的?
秦越猜的大體沒錯,不過那個人並不是江顏安排的,而是唐禹行安排的,因為江顏把這件事全權交給了唐禹行來辦。
「秦老爺子,這是DNA鑑定報告。」江顏一聽秦老爺子提起這個,就把DNA鑑定報告從包包里拿了出來遞給秦老爺子。
秦越和秦星是貨真價實的父子,DNA鑑定報告當然是99%相近,證明有絕對的親子關係了。
秦老爺子拿過DNA鑑定報告,看了一會兒之後就遞給了秦越的兩個叔叔,還有其他秦家人。
DNA鑑定報告被傳閱了一圈,秦家人頓時都面色複雜,不約而同看向了秦越。
秦越的二叔秦森說:「秦越啊,你可是秦氏集團的總裁,大哥平時怎麼教我們的?你怎麼能做出這樣有辱秦家門風的事情來呢?」
秦越的三叔秦賢仁倒是沒怎麼說話,只不過一雙深沉的眼睛看著秦越,不悅的神色顯而易見了。
秦越跪在地上,雖然是大冬天,但他額上的汗像黃豆一樣流了下來,也不知道是空調開得太高,還是他太緊張了。
事發突然,秦越這麼短短兩個小時之內,實在沒想出什麼對策來,何況DNA鑑定報告已經出來了,他想抵賴也抵賴不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越的二叔秦森突然嘆了口氣,問道:「秦越,你說實話吧,是不是被人下套了,才犯下這種錯誤的?」
這一句問話,讓秦越頓時猶如醍醐灌頂,他連忙就點頭,一臉悔恨地說道:「二叔,您說得沒錯,十年前我的確是被林愛蘭下藥的啊!」
「啊?你真被人下套了?」秦森一臉訝然地看著秦越。
林愛蘭這時候猛然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秦越,他居然誣陷她給他下藥?
秦星望著林愛蘭,小臉雖然平靜但林愛蘭卻看不出這個兒子的想法了,她只知道絕對不能讓兒子誤會她是那種賤女人。
於是,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她一下子就扎了起來,語氣顫抖地說道:「秦越,你不要胡說八道,當年明明是你以學校投資人的身份把我騙到辦公室的,你……你不是人!」
這一說,秦家人倒是想起來了,十年前秦氏集團的確有一個投資學校的項目,當時很多學校都受惠秦家這個項目了。
原來,林愛蘭當時還是高中生,而秦越是學校投資人的身份?難怪兩個人會產生交集了。
再一看林愛蘭的樣子,雖然她很是憔悴了,但皮膚還是很好的,看起來應該不超過30歲,這麼一聯想那就完全對得上號了。
秦越這時候卻是咬死了林愛蘭給他下藥,他嗤之以鼻道:「笑話!我當時已經是堂堂秦氏集團的總經理了,有必要把你一個女學生騙到辦公室去做那禽獸不如的事?以我的身份,多少女人倒貼還來不及呢!明明是你貪慕我錢財,給我下藥還懷了我的孩子,真是心機深沉!」
「你、你胡說八道!」林愛蘭氣得渾身顫抖,但是又無法用有力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畢竟是10年前的事情了,何況那種事又沒有人證物證的,她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面對秦越的倒打一耙,江顏只是淡淡一笑,起身將林愛蘭拉了回去坐下,口中說道:「愛蘭姐,你先不要激動,這件事我會幫你處理好的,你稍安勿躁。」
林愛蘭自然是相信江顏的,點了點頭後坐下來,深深吸了口氣平復自己激動的情緒。
而江顏則雙手負在身後,臉上掛著淡然的微笑看向秦越:「秦總裁,你以為你的二叔是在幫你麼?他其實,是在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