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以梟連續兩天都在公司加班,他和江顏冷戰了一天就遇上公司一筆大項目,非他出面處理不可,因為項目是和國外公司有關的,剛好是巴伯家族的一家控股公司合作,其他人決策不了,對方也不會買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的帳。
這一來,就把他和江顏的冷戰給徹底坐實了。
等到他忙完了這個項目,在半夜回到江家,卻發現江顏並沒有在江家,瞬間他有些生氣了……竟敢給他夜不歸宿!
嚴以梟迅速給江顏去了個電話,打了很久江顏才接,接到他電話第一句就是淡淡的語氣:「幹什麼?」
嚴以梟忍著怒氣問道:「你不在江家?」
江顏沉默了一會兒,本來不是很想理會嚴以梟類似於『質問』的語氣,但轉念一想嚴以梟有的是辦法找到她現在的下落,於是還是淡淡解釋了一下:「我在村子裡。小星心情不太好,我帶他回來住幾天。」
秦星雖然早就重新去森笛上學了,但老師之後給江顏反應他的情況不是很好,所以江顏就決定把他帶回到他長大的地方,看看那些質樸的村民,吸收一下大自然的靈氣,好幫助他早些走出英傑的陰影。
嚴以梟聽到江顏帶著秦星回了那個村莊,這才語氣緩和了一些,說道:「我去陪你。」
「不用了!」江顏立刻拒絕,她現在壓根不想和他見面。
她知道一切不過是她自己的心結罷了,和他無關。在她可以接受他對以前的江顏的感情之前,她不想見他,因為她和秦星一樣,需要調節自己的狀態,這種事情只能靠自己,任何人都幫不了。
「江顏,我不知道你在跟我鬧什麼,你若是覺得我哪裡做得讓你不開心了,你直接告訴我,我改!」嚴以梟壓抑著心裡的暴躁,儘量試圖跟江顏說道理,而他本來是霸道專制的男人,何曾管過別人能不能接受他的方式?
為了江顏,嚴以梟的確可以說是盡力在收斂自己的霸道了。
江顏握著手機,心裡微微有些惆悵,他改?他怎麼改?要他那年青春年少,不會喜歡上打了他一頓的『江顏』,而喜歡她這個另一個世界重生過來占據別人身體的江顏嗎?
忍不住地,江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唇角更是逸出一絲苦笑:她這一世,果然是比前一世漂亮多了,也有氣質多了,前一世她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罷了。
男人,不可能不在乎女人的皮囊的,優質如嚴以梟,就算不會喜歡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也絕對不會喜歡一個醜八怪。
深吸了口氣,江顏以歉疚的語氣說道:「那天在醫院,是我太衝動了。嚴以梟,對不起!」
這句道歉,江顏是發自真心的,因為嚴以梟那天的確是挨了冤枉打,他並沒做錯什麼,若說他唯一做錯的……就是把她當成了那個他喜歡的江顏大小姐,然後和她做了真正的夫妻。
她的委屈與怒氣,來自於醉酒後被他占了便宜,本當這是一場錯誤但浪漫的美夢,可他卻又清醒地擊碎她的美夢,讓她徹底明白自己不過是個替代品罷了!
可是,嚴以梟並不知道這些,在他看來,江顏從頭到尾都是江顏,並沒有改變過本質。所以,他沒錯,錯的是天意弄人。
江顏的心酸和委屈,隔著手機都被嚴以梟感覺到了,他有種捏爆手機的衝動!恨極了這種無力的感覺,討厭江顏用這麼平靜如對待陌生人的方式對他,但他卻沒有任何辦法了解江顏這個該死的女人該死的到底在想些什麼!
「小星起來了,我要掛了,等小星好一點,我會自己回江家的,你不用擔心。」江顏說完,輕道了聲『再見』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之前,江顏還聽見嚴以梟的低吼:「江顏,你給我……」
後面他說了什麼,她沒有聽見,而她也不想聽。因為這件事除了她自己想通之外,沒有任何可以解決的其他方案。
告訴嚴以梟她不是原來的江顏?呵,只怕嚴以梟要麼不信,要麼想掐死她替他心上人報仇!
何況,如果嚴以梟無法替她守住秘密,那她這一世豈不是白活了?她會傷了江老爺子的心,也會在這個世界舉步維艱。
好不容易在A市站住了腳,她不會輕易浪費自己的好運氣,更不會蠢到把自己最深的秘密告訴一個心裡沒有她的男人,讓這個男人掌握她的弱點,一輩子制衡於她!
江顏又深吸了口氣,邁步朝半夜起來上廁所的秦星走去:「小星……」
這會兒,被江顏掛了電話的嚴以梟心煩意亂地拿起外套就出了門,開車直奔唐禹行別墅里,結果撞見唐禹行和一個性感妖嬈的外國美女在肢體交纏。
「給你3分鐘,我在吧檯等你。」嚴以梟看都沒看那個一臉花痴掉的外國美女一眼,直接丟給唐禹行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走去了唐禹行這棟別墅的地下酒吧方向。
而留在床上明顯欲求不滿的唐禹行呆了幾秒鐘之後,頓時一聲低咒,撈起旁邊凌亂的衣褲就往身上套,至於那個外國美女,他看都不看一眼了。
誰讓打斷他好事的是嚴以梟呢?若是別人……哦不,別人也不可能進得來他這個地方。
唐禹行甩掉外國美女的糾纏,3分鐘之內果然到了地下酒吧,一眼見到嚴以梟開了他最貴的那瓶100多年歷史的古董紅酒,還已經喝了大半瓶,頓時大叫一聲撲過去:「梟!你瘋了?」
唐禹行心疼地抱住半瓶古董紅酒,整個人都是欲哭無淚的模樣,而他心裡明白嚴以梟的反常肯定跟江顏有關,因為這世上除了江顏就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影響嚴以梟的心情了。
頓時,他在心裡狠狠罵了江顏一頓,因為江顏讓他損失了他最寶貴的一瓶酒。
遠在村莊剛剛躺下的江顏,莫名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而嚴以梟搖晃著妖冶的紅酒杯,俊眸森冷一眯:「唐禹行,你說女人心裡都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