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他在顧家死了,讓人知道,這事就麻煩大了。✩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人家齊督軍肯定會追究顧家為什麼收留他,而陸楚寒的部下,又會追究他為什麼會死在顧家!
當時那兩個士兵特意過來報信,告訴我他死了的時候,我很難過,甚至長夜難眠。
現在看到他真切地出現在眼前,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氤氳在我心口,一片潮濕。
只是。
突然說他死了,本就覺得心存疑惑。
一下又說他活過來了,出現在我面前,並且把願意照顧我的其他追求者直接趕走。
陸楚寒,他拿我當什麼了?
我站在他面前,抬起兩隻手,輕輕抓住他的肩膀。
天氣逐漸有些熱了,閩城本就比江城氣候要暖,而且靠近海邊,氣候熱得早。
他身上的白衣,是單衫。
隔著衣裳,我在試圖觸摸他的傷口。
沿著肩膀,我兩隻手緩緩向下,順著他的雙臂滑下,又在他前胸後背摸了一遍。
摸完,我很認真地問他。
「陸楚寒,你傷得怎麼樣了,還要不要緊?」
「不妨事。」
看他走來的姿勢,確實不像是弱不禁風的樣子。
我又看向顧大少。
顧大少道:「馮郎中已經診過了,前幾日手骨、肋骨都有骨折,傷口很多,但陸少帥愈傷能力似乎比旁人更好,身上又自己帶了不少上好的傷藥,已好多了,休息些時日就好了,不打緊。」
既然如此,我放下心來。
鬆開他,我退後兩步。
「既然死不了,為何要騙我,還特意叫人去告訴我?」
陸楚寒道:「也不是特意,只是當時事態緊急,我原本早就留下了出事的應急預案,只是正常啟動而已。逃出來第一時間,不還是來你們家麼。」
我不大信他。
他來顧家,只不過是因為當時那個情況,顧家的確是最合適的庇護點罷了。
我沒吭聲。
陸楚寒略微沉默了一瞬,又道:「你當初不告而別,假死離開,你死一次,我也死一次,我們扯平了。如今你既然親口承認了曾經跟我有婚姻,孩子也是我的,那我們重新開始,行嗎?」
我不願意。
我心裡還有一道坎,沒有過去。
「我當初是為了離開,因為那個身份原本就不屬於我,我不願意一輩子做一個假臉人。可陸少帥這般假死是為什麼,就為了欺騙我感情嗎?」
我躲到顧大少背後去。
「大哥二哥三哥,麻煩招待下你們的客人,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我快步離開,往自己的院子裡走去。
難怪我這幾個晚上忽然就能睡得安穩了,肯定是陸楚寒偷偷來過,而且他可能給我用了上次用在丁香身上的那種安神香!
沒準他還在我身上躺過,只是他知道我嗅覺靈敏,所以走之前,特意打掃清理過,所以我無法確定。
人都傷成這樣,居然還不安分!
回到院子裡,我心裡卻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忽然放下了一樣。
他還活著。
知道他還活著,我心裡其實是高興的。
我輕輕地撫摸著自己已經高高隆起的肚子。
我的孩子,他知道他的阿爹還活著,也會很開心的吧。
只是,我還有點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真正公布了自己的身份以後,我反而不是很方便拋頭露面了。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昭城,老祖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以後,著人送來了一份賀禮,祝賀我找回了親人。
我回信給他,感謝他的知遇之恩,如果不是他派我來閩城,也許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家人。
鴻珍齋自然也就歸還於他。
幾天後,老祖派了章開印和麗鶯兩口子過來,由章開印接替了我的掌柜一職。
夥計們都笑說,掌柜娘子還是掌柜娘子,就是換了個掌柜而已。
鴻珍齋的生意交還給他們,但我一點也閒不著,連著丁香和冷旭兩個人,都能忙到腳打後腦勺。
顧大少交給我的鋪子和田宅都需要打理,一些已有的東西,我讓丁香幫忙管著。
冷旭那邊的黃包車行,我又給他投了幾萬大洋進去,他做得風生水起,三天兩頭往江城跑。
跑著跑著,感覺跑出門道來了,打算索性再擴大點,把閩城的黃包車行也盤下來。
他這一天天的,可真成了大忙人。
同時我又覷著顧二少那邊的便利,自己擴張了一些生意出來,人手不夠,又問幾位哥哥幫忙,給我送了幾個靠得住的人過來。
太忙了,就把男人這回事給忘了。
平日裡太忙,見陸楚寒的機會也不多。
就感覺他好像是經常往顧家來,但是我不大有空跟他說話。
隔三岔五的就跟他打著照面,但每次他想拉著我說幾句話的時候,我都很快就被別的事情打斷。
談什麼戀愛,誰有這個空啊。
笑死,我忙著賺錢呢。
賺錢這事吧,怎麼說呢,就是沒錢的時候賺點錢可費勁了,錢好像怎麼都攢不下一樣。
但是手上一旦積攢了一定的資本,或者有足夠的底子了,就好像手上的錢會自己生崽一樣,躺著都往手裡飛。
我賺錢賺到手軟,沒事就去我的寶庫里看一看哥哥們十幾年來給我積攢的寶貝,開心得很!
而我回到顧家以後,不僅沒有動用寶庫里的錢財,反而還又賺了不少裝進去。
甚至感覺地下室都快不夠用了,還打算等我有空的時候,再找幾個靠得住的人手,在院子的另一邊再擴建幾間地下密室才好。
倒是有他天天盯著,熱情的顧二少也沒再給我介紹對象。
不必應付任何男人,我樂得輕鬆。
這樣又過了兩三個月。
已是盛夏酷暑時節,眼見著我肚子越來越大,幾乎已經行動不便,幾個哥哥天天跟在屁股後面勸著阻著,二嬸也找了七八個有經驗的婆子守著我,不許我到處亂跑。
手上的事情並沒有減少,不過丁香和冷旭都已經上了手,新加進來的一些手下也都幹得順溜了,有三個哥哥替我看著場子,倒也問題不大。
我只得在家裡歇著。
百無聊賴之際,忽然就察覺到,全家忽然都緊張起來。
我問了丁香好多遍,她才給我說實話。
外頭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