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胡德勝正在掃廁所。
突然一個身型高大的男子走到廁所邊,對著裡面喊了一句。
「胡德勝,主任找你們。」
原本正在摸魚的胡德勝聽見這人的聲音,連忙笑著說:「誒,我這就過去。」
胡德勝大搖大擺地走出來,就往魏主任辦公室走去。
到辦公室門前,胡德勝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敲了敲門。
「進來吧。」魏一鳴的聲音從辦公室內響起。
胡德勝笑著走進去:「魏主任,您找我什……金春,你咋也在這?」
胡德勝猛地看見自己媳婦,還有一些懵
王金春諾諾地說:「我正在掃騎平路的廁所呢,魏主任就喊我通知我過來。
我就來了。」
胡德勝有些不解地問道:「魏主任,今天把我和我媳婦叫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魏一鳴冷哼一聲:「你們兩,從明天開始,不用來上班了。」
「什麼!主任,這是為什麼啊,我和金春最近沒犯什麼錯誤啊。
為什麼不要我們掃廁所了。
再說了,我們這個工作,也沒誰想要吧。
就算是您要讓我下崗,至少要告訴我一下原因吧?」
胡德勝一連串的輸出,就是想要問明白自己是為什麼會被開除。
胡德勝在心中仔細回想,難道是他上周私會吳科長媳婦被發現了?
不對啊,那吳科長要是發現了,肯定會把他送去坐牢,不可能那麼淡定。
或者是他上個月騷擾的那個女學生報警了?
那也不可能啊,當時他都沒得手,還被那個女生的哥哥打了一頓。
要報警他們早就報了,不可能等到現在。
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啊?
胡德勝百思不得其解。
魏一鳴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才緩緩說道:「你們這一家,就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魏一鳴還記得二十年前,那時候他和胡德勝還是機械廠的同事。
胡德勝當時已經結婚,本來生活美滿幸福。
問題是這個男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回老家探親一次都能耍一個流氓,玷污了當時還是黃花大閨女的王金春。
後來王金春家裡人帶著已經懷孕的王金春找到了胡德勝,要求他負責,不然就告他強姦。
孩子當時已經八個月,打都打不了。
胡德勝妻子文錦軒為了自己丈夫不被抓去坐牢,只好忍痛和胡德勝離婚。
哪想王金春嫁給胡德勝後,三翻四次去找文錦軒麻煩。
最後逼得文錦軒在家中自殺。王金春還用文錦軒的家室做文章。
逼得文家人把文錦軒的工作名額讓給王金春。
最後王金春代替文錦軒成了紡織廠女工,胡德勝則是一直在機械廠工作
原以為胡德勝經過這一遭,能好好收心過日子,結果沒幾年。
胡德勝就又意圖強姦一個女學生。
這次竟然還是王金春幫忙辦成的。
原因就是她當時懷了自家老二胡洋洋,擔心胡德勝憋不住,就假裝孕婦尋求女學生幫忙,把對方騙到家中讓自己的丈夫強姦。
幸好那女學生大喊,引來了鄰居,胡德勝才沒有得逞。
正是因為沒得逞,兩人只被關了半年。
夫妻倆工作也因為這件事都沒了。
後來還是王金春抱著幾個月大的胡洋洋和三四歲的胡清清站在政府門口哭了半個月,才換了現在這份掃廁所的工作。
多年以來,這對夫妻就是他們家屬院的虱子,看著就讓人心煩,大院裡沒人願意理他們。
魏一鳴冷笑一聲,對著胡德勝說道。
「這次不是你犯了什麼錯,是你們家的好閨女,胡清清犯錯了。」
「清清?可是我們家清清現在正在鄉下當知青,她能犯什麼錯?
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王金春可不相信自己閨女會犯錯。
「她怎麼就不可能犯錯。
你們知道她在鄉下傷害國家軍人,給人家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嗎?
要不是這件事那受害人要求不能公之於眾,你以為胡清清還能好好的待在鄉下嗎?」
胡德勝滿臉不解:「就算是她胡清清真的犯錯了,那你們收拾她一個人不就行了,為什麼要弄我們的工作啊?
魏一鳴指著胡德勝的臉:「你還好意思說,你教出這種好女兒,你們難道自己不該反省反省嗎?
從明天開始,你們不用掃廁所了,你們下崗了!」
王金春一屁股坐在地上:「魏主任,你這是不讓我們活啊!
我們家就我們倆掃廁所的,你現在還要我們走。
那我們怎麼生活啊!
嗚嗚嗚……」
魏一鳴無動於衷地看著在地上哭得起勁的王金春。
「你想怎麼活就怎麼活,和我沒關係。
你們要是還不走,那就不是下崗那麼簡單了。
我把你們一家都送去大西北開荒,那時候你們就知道怎麼活了。」
魏一鳴說完就喊外面站崗的人:「小張,小李,你們進來帶胡德勝和王金春去登記一下,明天就把他們送去西北。」
兩人一聽這話,猛地站起來。
胡德勝連忙拉著王金春就往外面走:「主任,我們這就走,不要讓我們去西北!」
兩人說完就跑不見人影。
魏一鳴冷哼一聲:「呵,我還治不了你們倆,這倆蛀蟲。終於不用再礙我眼睛了。」
兩人回到家後,胡德勝直接給了王金春一巴掌:「你這個賤人,看看你教出來的好閨女!
我們工作都被她害沒了,要怎麼辦!」
王金春跪坐在地上,「我怎麼知道,那小妮子下鄉前就把家裡的錢全都偷了。
我當時就想著她現在是長大了不安分了,沒想到她能給我惹出這麼大的禍來。」
王金春坐在地上哭著。
胡德勝聽得心煩,直接給了她一腳。
「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子的福氣就是被你哭沒的!
在哭我打死你!」
王金春嚇得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胡德勝焦急地在屋中走來走去。
「我們倆現在工作也沒了。
存款又被胡清清偷走。
家裡現在就剩不到五十塊錢。
我們要怎麼生活?」
王金春小聲說:「要不我們回爸媽家住一段時間吧?」
胡德勝上去照著王金春臉就是一巴掌。
「你他媽的事故意找我晦氣啊。
自從我娶了你,我爹媽就和我斷絕關係。
上次你把那個女學生騙到我們家後,你父母也和你簽了斷親書。
你讓我回父母家,你是想我被當場趕出來,然後好讓人看我笑話是吧!」
王金春捂著臉:「我沒有!
我只是想著,他們就算不認你,好歹得認洋洋這個孫子吧。」
胡德勝指著王金春的臉:「你還好意思說。
去年洋洋偷了我媽看病的錢,我媽犯病差點死在家裡。
之前是我這個兒子不准進門,從那以後連洋洋這個孫子也不能進門了。
你現在讓洋洋過去,是嫌他們忘了這件事,你好給他們提醒一下是嗎?」
王金春哭著問:「那我們要怎麼辦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胡德勝嘆了一口氣:「我們家在滬市是徹底活不下去了。
現在只能到別的地方去找找活路。」
「當家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胡德勝眼睛一轉:「我們去找胡清清這個賤人!」
王金春有些不解:「清清現在也只是一個鄉下知青。
我們去找她幹什麼?
再說了,別人都是往城裡走,我們怎麼還往鄉下走啊?」
胡德勝上去又給了王金春一個巴掌。
「那他媽的還不是都怨你生出了這個一個畜生。
要不是胡清清,我怎麼會至於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去鄉下生活。」
胡德勝說道這裡,眼裡爆發出惡毒的光:「老子現在就算是賴上胡清清了,她把我工作弄丟了,就要養我一輩子。
老子到死都要跟著她。」
王金春還有一些猶豫:「可是當家的,我們去鄉下,能有吃的嗎?」
胡德勝不耐煩地冷哼一聲:「她去的是華國糧食最多的黑省。
我們到時候過去,你和清清老老實實的上工,還是能養活我和洋洋的。
之前幾年大旱餓死了那麼多人,我就沒聽過黑省有人餓死的。
總之我們現在過去找胡清清就行。」
王金春點點頭:「當家的,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讓後接洋洋回家。
城裡我們待不下去了,我們去黑省找清清。
清清從小就聰明,肯定能有辦法養活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