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個周末。
蘇晨早上起來時,甜甜已經趴在沙發上看書。
攝像師也就只有客廳住的方攝像醒來。
其他兩位攝像師也都沒有起來。
今天是周末,誰都沒有想到甜甜會起來這麼早。
蘇晨用力睜開迷迷糊糊地眼睛。
「甜甜,讚一個。」
蘇晨說完就向衛生間走去。
緊接著,便傳來水流的聲音。
另外兩位攝像師也走出來,坐在沙發上,等蘇晨出來。
他們也進去洗漱。
甜甜撇撇嘴:
「切!誇獎我都這麼敷衍。」
三位攝像師頓時就被甜甜可愛的小模樣逗樂。
早上的迷糊也都清醒。
「甜甜,你看什麼呢?」
方攝像師問道。
三人都看向甜甜手裡的書。
甜甜嘆口氣,臉上還弄出一個為難的小表情:
「唉!我可是老師,是需要備課的,以後就必須要早起。」
「太累了!」
甜甜的聲音稚嫩,臉上還做出無奈的樣子。
就連眼神都帶著憂愁。
直播間裡本來很少的彈幕直接沸騰。
「哇哇哇!好可愛的甜甜!」
「裝模作樣的小老師!」
「我剛睜開眼睛,人還在被窩裡,就迫不及待打開節目,甜甜直接讓我清醒。」
「一大早上,可愛死了!」
「人家孩子都起來備課了,我們還有什麼理由賴著不起?」
「可得了吧,我這兩天加班,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有時間,把節目回放都看了,累死我了。」
「我要怎麼才能有甜甜這樣可愛的女兒?」
「別練小號,不敢保證一定是女兒,也不敢保證一定會可愛。」
「昨天晚上有一檔節目,什麼名字我不記得,但拿的是蘇晨的絨花。」
「我看了,他們是去把絨花拿到匠人那裡,還說蘇晨做的不專業。」
「什麼節目,給了連結或者名字,我現在就去看。」
攝像師眼睛瞪得老大。
昨天晚上他們睡的早,也沒有看見。
電視台的張台長一大早上就聽見這個「噩耗」。
他連臉都沒洗就往電視台跑。
這還得了?
都去看它,那他的收視率怎麼辦?
跑到電視台,只有幾個值班人員。
他頓時火氣加倍。
拿起手機就給副台長打電話。
「都幾點了,還不起?現在都給我來台里開會。」
電話那面明顯沉默了三秒。
然後,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過來。
「台長,今天是周末,就算是工作時間,現在也才早上七點。」
「發生什麼事了?值得您老人家大發雷霆。」
張台長這才想起來今天的時間。
可想的有人搶他的量,他就管不了那麼多。
「你去看一檔叫做《工藝瑰寶》的欄目,我們的絨花流量被他們蹭了個明白。」
「現在直播間裡的觀眾都去看那個節目了,我們的人氣呢?收視率呢?」
副台長掛斷電話。
張台長坐在電腦前,看著昨天的節目回放。
幾個男人拿著蘇晨做的絨花去到一個偏僻的巷子。
還找到幾個人,男女都有。
年齡也都在三四十歲左右。
「李姐,我叫王欽,聽說您一直都是做絨花的。」
「做過一段時間,可是不賺錢,就放棄了,現在改行做點手工活。」
「那您看看,這個絨花做的如何?」
李姐接過絨花翻來覆去的看。
一分鐘後,才搖搖頭:
「這就是最簡單的絨花做法,糊弄小孩子玩的,談不上好不好,騙人的。」
王欽臉上閃過得意,鏡頭下極其清晰。
「李姐,我們是做節目的,希望可以將傳統工藝發揚光大。」
「自然是希望優秀的作品都出現在世人面前,所以才會找過來。」
「聽說李姐的手藝很出色,我們想過來開開眼界,也順帶著給觀眾朋友帶來些絨花的相關知識。」
李姐笑了笑,眼底滿是驕傲。
將蘇晨的絨花嫌棄的扔到桌子上。
「出色談不上,只是做了幾年,但還能看出好壞。」
「這種絨花就是用來世面上騙錢的,真正的絨花手藝,普通人怎麼會?」
這時,李姐旁邊走出來一個中年男士。
他彎腰撿起桌子上的絨花,仔細觀察。
李姐見到他,臉上閃過不悅之色。
「大哥,你怎麼在這裡?早上不用給孩子做飯嗎?」
李姐說完才感覺出不妥。
轉過頭對著鏡頭向王欽和節目組介紹。
「這是我家老公大哥,他也是做絨花的。」
男人並沒有接女人的話茬,而是看向王欽。
「這是哪裡來的絨花,如此簡單的材料就能做出這麼好的絨花,不容易。」
王欽和節目組一時間都看向他。
王欽穩定情緒,笑著走上去:
「請問大哥怎麼稱呼?」
「我姓齊,這裡的人都叫我齊師傅,從事絨花也有十幾年了。」
王欽又看了看李姐。
「齊師傅覺得這絨花做的不錯?」
齊師傅點點頭:
「這朵絨花沒有按照正常流程去做,但他憑藉如此簡答的原材料就能做到如此好看,確實不錯。」
「做此物的人也應該是行家。」
李姐頓時臉色難看。
從齊師傅手裡搶過絨花。
「大哥,你都好久沒有做了,還是回去做飯吧。」
齊師傅便也沒有過多糾結,而是向房間走去。
王欽也沒有追過去。
而是繼續採訪李姐。
「不知您家裡現在有沒有絨花,能讓我們看一看?」
「當然有,我家裡到處都是,工藝質量都是上乘的。」
李姐帶著王欽和節目組向自己家房間走去。
一處平房內,乾淨的院子。
房間裡也乾乾淨淨,一看女主人就是利索的。
李姐帶眾人進入到最裡面房間。
剛一推開門。
眾人瞬間驚訝。
「哇!李姐,這都是你做的?」
王欽拿過牆上的絨花,個個都栩栩如生。
李姐一臉的得意。
還拿過其中一個對著攝像頭:
「這可是我三年前的手藝,誰如果喜歡,我都可以做的。」
「大家可以仔細看看。」
說著,還示意攝像頭對準她的絨花挨個拍。
甚至還要求他們拍細節。
每一朵絨花都被攝像頭拍下。
看著都是那麼的完美。
根本就挑不出來毛病。
王欽拿著一朵絨花:
「李姐,您現在還給外面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