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張清遠有些驚訝地開口。
「嗯?戰神?戰神回來了?太好了!」棟子瞬間來了精神,「姐,明天你再帶我去國子監吧?」
說起來,小傢伙還沒見過顧雲睿的真容呢,因為顧雲睿僅有的三次公開露面,兩次都身披鎧甲,戴著頭盔,壓根看不清楚相貌,還有一次是在大朝會,雖然穿著朝服,沒戴頭盔,但不是官員的棟子也進不去皇宮。
後來聽說睿王去了封地,小傢伙非常傷心,他還沒見過睿王的容貌呢!
所以等去年冬天,棟子知道了睿王在國子監後,就央求著姐姐帶他去見見睿王,哪怕不能說話,遠遠看著也行啊,看看睿王的絕世風采。
誰知道第二天他們去的時候,睿王沒有在,不甘心的棟子又連去了好幾天,去到最後張清遠都怒了,為了見偶像,學堂那邊天天請假,合適嗎!
彼時的棟子才不得不認清現實,睿王就是離開了。
對於睿王的化名,以及為何離開,張清遠沒有去打聽,畢竟人家是個王爺,又是隱姓埋名來的國子監,特意去打聽總歸不合適。
「明天?你明天不得上課啊?而且我也不確定他這兩天會不會一直在,萬一明天人又不來了呢?」
「我覺得他肯定會多待幾天的!要不我明天請個假?爹,可以嗎?」棟子看向張清遠,眼神中滿是祈求。
張清遠皺皺眉,「你又請假?去年你請了多少天你忘記了?」
「爹!您放心,這次我就請一次,呃不是,最多兩,三次!如果還是見不到,我肯定不會再請假的!」說完,棟子有些失落地嘆了口氣,「你們都見過他,就我自己沒見過。」
栓子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哈哈哈,那沒辦法啊,誰讓那時候你還沒出生呢!真是可惜了!」
看到小兒子表情更加難過,李若蘭瞪了栓子一眼,安慰道:「別聽你哥的,我們見睿王的時候,睿王也就比你大個三四歲,就是個孩子,說實話過去了這麼多年,模樣都變了,而且記憶都模糊了,這也是為啥我第一次見到睿王的時候沒認出來,都不是我說,就算現在睿王站在你哥面前,你哥都認不出來。」
「哈哈哈,娘說的對,棟子啊,我剛才逗你玩的!」栓子輕輕推了棟子一下,接著說:「睿王長什麼模樣我確實記不清了,只記得是個富貴公子。」
「就是就是,之前我不知道睿王身份的時候,我也沒認出來呀,都是小時候的事了,誰能記得呀!」薇薇附和道。
「反正我就是想見。」棟子說完,轉而繼續哀求,「爹,就讓我去吧!功課我肯定不會落下的!」
張清遠看到兒子的渴望,便點點頭,「行吧,那明日准你一上午的假,不過下午可得老老實實地去上課,聽到沒?」
棟子一聽,興奮地跳了起來,連連答應,「好的好的,沒問題!」
「睿王這次,應該是回來過年的吧?」李若蘭猜測。
「可能吧。」張清遠摸著下巴,思索了一番後說:「不過最近沒聽說過睿王回京的消息啊,看來是悄悄回來的,也不知道這一年裡他去哪了,難道真去封地了?」
「那誰知道了,大人物做事,又不可能廣而告之,你要真想知道,去問問你宋大哥不就行了。」
張清遠撇了媳婦一眼,「我閒的我,沒事問這個幹啥!」
李若蘭笑笑,沒再接話。
一時間,屋裡安靜下來。
突然,沉浸在興奮之中的棟子小大人一樣感嘆道:「唉,也不知道睿王的病好了沒?我可太擔心了!」
李若蘭噗嗤一笑,「你個小傢伙,還挺關心他的。」
「那當然了,他可是我偶像!」棟子昂著頭,自豪地說道。
「行行行,那娘問你,你明天就要見到偶像了,有什麼感想不?」李若蘭化身記者,採訪道。
「嘿嘿,有點激動,有點期待,還有些——呃,忐忑吧。」
「這有啥好忐忑的?」栓子隨口問道。
棟子擔憂地回答說:「雖然姐姐已經給我形容過睿王的長相了,也給我畫過他的畫像,但我畢竟沒見過真人,萬一他本人給我的感覺沒有想像中的好,我會不會失望啊!」
「你考慮的也太多了吧!」李若蘭哭笑不得,又對女兒說:「薇薇,你也太慣著你弟弟了吧?形容長相也就罷了,還給他畫像?」
薇薇無奈地攤開手,「娘,我弟弟什麼性格您也不是不知道,我要是不畫,他不得天天煩我啊!我還想清靜清靜呢!」
棟子「哼」了一聲,「姐,你這話聽著,可不像個好話啊!我不是你最愛的弟弟嗎?真是的!」
眼看棟子準備展開說說,李若蘭趕在棟子接著說話之前搶先開口,「好了好了,誰還有要匯報的不?沒有的話可以散了!」
「沒了。」其他幾個人紛紛搖頭,然後大家各自回屋。
在棟子的期待中,第二天終於到了。
著急歸著急,每天的晨練可不能省,首先自然是跑步。
與棟子同行的石頭,經過這一年多的堅持,體力大有長進,每天跑完四圈,都不帶喘的。
而且因為跑步的緣故,石頭的精神頭也足了,每次跑完都覺得神清氣爽,讀書時都有一種事半功倍的效果。
這也令石頭對大舅更加欽佩了,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傾聽大舅的教誨。
等跑完步,棟子又跟大哥和姐姐一起練功,雖說是一起,但棟子小朋友是有專門師傅指導的。
今天因為心裡有事,棟子在跟師傅對練時,心不在焉,身上挨了好幾下之後才沉下心來,認真練功。
好不容易搞定,棟子第一時間跑到了餐廳,發現爹還沒起床後,又馬不停蹄地去敲門叫人,確定爹起來後,才跑回餐廳,三口五口將飯吃完。
然後,棟子又催著姐姐快點吃飯,吃完飯快點去化妝換衣服,時間要不趕趟啦!
薇薇好脾氣地點點頭,能夠理解弟弟的急躁。
等棟子回屋脫下練功服,換上了他昨天晚上精心挑選了半個時辰,選中的他認為穿著最精神的衣服,又回了餐廳,催促爹快點吃飯。
次數多了,都把張清遠給催煩了,瞪了兒子一眼,外加威脅一番,這才讓小傢伙消停下來,不過老張同志還是稍稍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一刻鐘以後,在棟子的希冀中,馬車從張家駛出,緩緩朝國子監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