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遠人在翰林院，心早就飛遠了。
等了又等，殿試的名次終於傳了過來。
「一甲出來了，一甲出來了！」
這麼大的事，翰林院的眾人自然也非常關注，不少人都湊了過去，打聽一甲的三人，畢竟這三人以後都是他們的同僚了。
「回各位大人，結果出來了，狀元是吳傑，榜眼是姚文遠，探花是宋儒弘。」
坐在原地側耳傾聽的張清遠極力忍住要跳起來的衝動，只是暗暗握了握拳，文遠，好樣的！
真給為師爭氣！
至於吳傑和宋儒弘的名次，張清遠倒是沒什麼感覺。
吳傑被點個狀元很正常，就是沒想到宋儒弘能得個探花，真是意料之外啊，不過想想宋儒弘的長相，再加上當爹的宋書煜當年也是探花，也是情理之中了。
待詔廳的其他人則是就一甲名次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我就知道，狀元果然是吳傑！」
「對對對，咱們吳大人本就是狀元出身，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宋尚書的長子也很爭氣嘛！」
「沒錯沒錯，宋儒弘我見過幾次，貌若其父，探花郎實至名歸！」
「就是——這個姚文遠是誰啊？沒聽說過啊。」
「姚文遠？好像有點耳熟——」
「你這一說我也感覺聽說過，哦，對！我想起來了，姚文遠不是咱們張大人的弟子嘛！」
「還真是！」
眾人的視線立刻齊刷刷地望向張清遠的座位。
咦，沒人？
「張大人呢？我記得剛才還在呢。」
「咱們說話的時候出去了。」
「哦——」
面對張林這如此傲人的成績，大家頓時熄了接著討論的熱情，各自回去坐著了。
就是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三代往上都是泥腿子，好不容易碰大運考上了榜眼，教出的進士弟子數量多點也就罷了，還能考到榜眼的名次？
關鍵一般的進士，誰不是廣交好友，參加文會，還要各種拜訪名師，集多家之所長。
他們這些人就更不用說了，從科舉一路走來，單單是請教名師都花費頗多，更不用說其他訪友聚會之類的花銷了。
而聽說他的那些的弟子，哪裡都不去，只受他一人教導，這得是什麼水平？就是大儒也不一定有這成績吧？
如果說翰林院的人最開始對張清遠的教學成績還有不服，認為自己如果收幾個弟子，考個進士也不在話下的話，現在是徹底服氣了，不少人已經開始思考怎麼讓自己家兒子拜張清遠為師了。
就連張清遠的老對頭陳亮也心服口服、無話可說，看到張清遠時還恭喜了幾句，令張清遠好一頓受寵若驚。
不過緊接著，陳亮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不咸不淡地說：「張大人，下一屆會試，令郎應該也會參加吧？」
張清遠「嗯」了一聲，這倒是沒什麼可隱瞞的。
「那就好。」陳亮點點頭，直接走了。
張清遠四處看了看，發現沒人看向自己這裡，立馬翻了個白眼。
幹啥？要比比誰的兒子考的好唄！
這個陳亮，真是無聊，一天到晚淨搞些攀比的事，不就是自己這個榜眼比他那個狀元厲害嘛，哼，一股小家子氣！
不過——
栓子的三年計劃是該好好規劃一下了。
咳咳，咱可不是為了把陳亮的兒子比下去。
而是自家兒子想考狀元，自己這個當爹的肯定要大力支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