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資格你說了又不算,反正他肯定來了。」徐俊坤擺擺手,繼續四處尋找。
劉澤宇嘲諷地笑笑,說:「行了,俊坤兄啊,別做無用功了,我可是早早就來了,壓根就沒看到張修文。」
徐俊坤側頭看了眼劉澤宇,這小子應該不會騙他,頓時有些疑惑,「咦?那真是奇了怪了,人跑哪去了?」說著,準備去找張修文的父親問一問。
劉澤宇以為徐俊坤還要繼續找,便拉住徐俊坤,猜測道:「俊坤兄,別找了,叫我說啊,張修文肯定是虛榮心作祟,誆騙你呢!然後等明天你見到他的時候,他就說他今天不舒服,沒有過來,這個藉口豈不是很完美?你說對吧?」
徐俊坤被劉澤宇纏的有些煩躁,沒好氣地說:「對什麼對,他父親都來了,他肯定也來了,就是不知道去哪了,我過去問問。」說完,直接走了。
「張修文的父親?」劉澤宇瞪大眼睛,循著徐俊坤的腳步,看著他朝康平伯的方向走去,然後停下來,跟一個男人說起話。
「那個張大人——是張修文的父親?」劉澤宇震驚了,這個張大人他知道,剛才跟著父親來的時候,康平伯特意介紹過那人是翰林院的編修,姓張,自己還恭敬地對他行了一禮呢,這人,竟然是張修文的父親?
不怪劉澤宇沒往那上面想,主要是能站在康平伯旁邊的,怎麼著也得有權有勢吧。
張修文他不是沒了解過,父親確實是翰林院的編修,可張修文就是從一個小破地方出來的,也不是什麼大家族。
所以當聽說那人是翰林院編修,還姓張的時候,他也沒往那上面想,翰林院的編修還有好幾個呢,怎麼可能是張修文的父親!
而現在,事實狠狠打了劉澤宇同學的臉,徐俊坤沒有必要說謊,這人還真是張修文的父親!
徐俊坤問明大哥的去向,眉開眼笑地朝呆愣的劉澤宇走去。
「澤宇兄,我問明白了,張修文是跟著迎親去了,那咱們等會吧,估計很快就能回來。」
「迎親?」劉澤宇喃喃道。
看著劉澤宇吃癟的表情,徐俊坤很是舒爽,讓你看不起我大哥!然後佯怒地說:「是啊,我說呢,咋不見人,早知道他要去迎親,我也跟著去湊熱鬧了,我還沒去迎親過呢!真是的!等一會他回來,我一定要問問他迎親到底好不好玩!」
劉澤宇沒說話,本就震驚的他更沒想到張修文還能混到迎親隊伍中,太挑戰劉澤宇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本以為張修文不過是他隨手可以踩在腳底下的螞蟻,讀書再好又怎麼樣,父親是翰林院編修又怎麼樣?
第一代為官,在京城裡沒有一點人脈,就算以後考個狀元,也不一定未來可期,歷史上的狀元比比皆是,能混成一品大員的又有幾個呢?
而自己,侯府公子,只要能考中進士,單靠侯府的權勢,日後定能平步青雲。
可惜現實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張家竟然跟伯府交好?
康平伯是武將不假,可宋書煜是禮部尚書啊,能有宋書煜的提攜,這可是官場上的一大助力啊!而且交好了宋書煜,就等於交到了宋書煜的人脈啊!
再次看了眼張修文的父親,正在和三人相談甚歡,劉澤宇仔細辨認一番後,差點驚呼出聲!
那個是——
香山書院的院長吧?
還有那個,是宣陽侯?
還有一個,看著眼熟,自己肯定見過。
劉澤宇仔細思考過後,終於想起來了。
可想起來之後,小劉同學差點暈過去,那竟然是自己見過兩次的鄭丞相的兒子!
鄭丞相的兒子啊,他父親武安侯都不熟!僅僅是點頭之交而已。
張修文的父親竟然如此熟絡?
驕傲的劉澤宇第一次有了挫敗感,照這樣下去,他們侯府的人脈,就算比張修文強,也強不到哪裡去了。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張修文這個外來的土包子,已經和自己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
自己以後面對他的時候,還能有什麼優越感!
劉澤宇嘆了口氣,自嘲地笑了笑,虧他還笑話張修文呢,原來笑話竟是他自己!
不對!
不對!
劉澤宇甩甩腦袋,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這是,認命了嗎?
這怎麼可以?
這怎麼可以?
自己在母親面前忍辱負重、做小伏低了那麼多年,連姨娘都不敢多見,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出人頭地,得到父親的認可,從而去搏一搏那機會渺茫的武安侯之位嘛!
怎麼可以被一個小小的童生打敗!
絕對不行!
想通這一切的劉澤宇一掃剛才的失落,精神重新振作起來,他可是要成為武安侯的男人!
就算前路再崎嶇,他也要披荊斬棘,一路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