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學聚會如期而至,許久不見張清遠的吳敏政一聽人到了,立刻迎了出來,拍著張清遠的肩膀,嫌棄道:「清遠,你休沐日也太難請了吧?約你好幾次,都約不出來,見你一面是真的難,我都在考慮要不要平常時候找你了。」
「別別別,景行兄。」張清遠連連擺手,苦笑著說:「這樣太引人注目了,你知道的,我最近需要低調。」
「說到這個,你小子可以啊!被聖上單獨召見了好幾次,日後絕對前途無量啊!」吳敏政笑得開心,一臉為張清遠高興的樣子。
「可別可別,景行兄,你就別笑話我了,我就是一個小小的七品官,什麼前途不前途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可以了。」張清遠很是惶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咱倆進去吧。」說完,吳敏政拉著張清遠進了屋。
這一次的算學聚會,人到的很齊,大家交流跟上次一樣順暢,張清遠憑藉高超的算學水平,算是徹底在這個小圈子立住了。
今天,栓子也約到了小胖子徐俊坤、孫逸飛和王一興,四人一起出門玩耍。
身為國公府的小公子,徐俊坤絲毫沒有因為身份的差距,就看不起孫逸飛和王一興,反而因為大家都喜歡微微清風的話本,完全沒有什麼隔閡,全程聊的十分開心。
這一天,說是玩耍,其實就是在不斷吃吃吃,和去吃吃吃的路上。
等到了下午,吃完最後一口肉夾饃,四人都不約而同地捧著肚子,哎喲哎喲疼得直叫,著實是吃多了。
然後,四人相互對視一眼,忍不住放聲大笑,真有意思!
「那什麼。」栓子開口了,主要是覺得該自己這個當大哥該出來主持大局了,「咱們下次啊,可不敢吃這麼多了。」
王一興撇撇嘴,吐槽道:「大哥,我可是看過了,咱們四人裡面,屬你吃的最多。」
「啊?咳咳——」栓子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然後瞪了王一興一眼,沒好氣地說:「我——我一個習武之人,消耗大,吃的多,怎麼?你也習武?說到這個——」栓子上下審視了一番王一興,「你這臭小子,好像又圓了一些,我不是讓你天天跑步嗎?你跑了沒?」
「呵呵呵,跑步?呵呵呵——」王一興乾笑著,突然捂著肚子,嚷嚷道:「哎喲喲,大哥,我肚子好疼啊!不行了不行了,我得趕緊回去了,要憋不住了,俊坤兄,快送我回家!」
「你小子少給我裝!一看就沒怎麼跑!」栓子一巴掌拍過去,又看向一旁正在幸災樂禍的孫逸飛,說:「逸飛,我不是讓你監督他嘛!你們倆,不會都給我陽奉陰違吧?三天不揍,要上房揭瓦?」
孫逸飛的笑容僵在臉上,使勁搖頭,「大哥,我可沒有陽奉陰違,我每天都有跑步的!至於一興,我有監督的!就是——就是他偶爾起不來,我就只能自己跑了。」
「嗯?」栓子緩緩轉頭,看向王一興。
感覺要被揍的的王一興立刻一縮腦袋,急切地說:「大哥,我不敢了,我以後一定起來跑步,不過孫逸飛這小子也沒說實話,每天跑步都帶著我偷工減料!」
「你這個臭小子,還不是因為你每次都跑不動了!」孫逸飛指著王一興,氣不打一處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栓子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相互揭發,一邊說,一邊擼著袖子。
難兄難弟二人組一看這架勢,對視一眼,默契十足地衝到栓子身邊,一人抓著栓子一個胳膊,眼淚汪汪地開始再三保證。
「大哥,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一定早起!然後堅持跑夠兩刻鐘!」
「大哥,我也錯了,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監督王一興,帶著他好好鍛鍊!」
最後,兩人對視一眼,齊聲說了句:「不要揍我們啊!」
可見是被揍怕了。
看了一場好戲的徐俊坤在一旁偷笑不已,原來還有人跟自己同病相憐啊!
這下每天被大哥拽著早起跑步的抱怨頓時消失不見了,以後再跑,就想想在京城的另一邊,還有兩個好兄弟在大哥的震懾下,也乖乖跑著步呢!
不過咱也不是光看好戲,該出手時也得出手。
「大哥,我看他們倆應該知道錯了,以後肯定能好好鍛鍊,你就別生氣了。」
難兄難弟頓時向徐俊坤投來了感謝的目光。
「好了,下不為例,這次就先不揍你們了。」栓子嘆了口氣,「不過你們要知道,不是我非逼你們跑步,而是科舉之路太辛苦了,我記得當年我爹每次去參加科舉,回來都要脫一層皮。
「號舍裡面條件太艱苦了,沒有好的身體,就算勉強能堅持下來,也不一定能發揮全部實力,特別是萬一運氣不好,被分到臭號旁邊,到時候聞到那味,吃也吃不下,能不能堅持下來都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