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八月,也到了池萱該去查帳的日子了。
這一次,李若蘭早就跟池萱說好了,讓薇薇也跟著一起。
女孩子嘛,趁著沒有成親,就是要多出去長長見識,看看大好河山,擁有一個豁達的心胸,不然等日後成了親,就沒那麼多自由了。
她李若蘭的女兒,可不能是那種終日困於後宅之中,每日只在乎相公,自怨自艾,丟了自己的閨閣女子。
雖然作為古代女子,有很多身不由己,但自己必須盡最大努力,讓女兒成為一個堅強勇敢、自立自強的女子。
這也是她和池萱觀念中最投機的一點。
關於安全問題,李若蘭都確認過了,池萱每次去查帳,都是她的幾個同門師姐過來接,那幾位個頂個的武功高強。
而且她那幾個師姐,都是一輩子立志不成親的,所以池萱將她們召為掌柜,平常就是男裝扮相,走南闖北,幫著池萱照料生意,社會經驗豐富。
薇薇跟著她們,李若蘭說不擔心也是假的,但以古代這個條件來說,已經夠安全了,畢竟就是李若蘭帶著薇薇出去,都要擔心安全問題。
至於不能回來過八月十五?
咱們一個現代人還在乎這個了?
女兒的見識才最重要!
而我們薇薇經過這段時間女扮男裝地出去逛,也熟練了不少,聽到娘親想讓自己跟著先生出門查帳時,當下激動不已地使勁點頭,一口答應,這可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去遊歷呢!
之前上京那叫趕路,不叫遊歷。
遊歷啊,太令人期待了!
池萱幾個師姐趕路上京,耽擱了一些時間,今天下午才到。
聽說人來了以後,李若蘭點點頭,鄭重其事地囑咐了女兒幾句,就送二人出門了。
不就是一個多月不見嘛!
忍忍就過去了!
等張清遠下衙回來,教導完弟子們之後,回後院吃飯才知道女兒已經跟著池萱出去了。
雖然明知道女兒最近要走,但冷不丁突然離開,張清遠肯定不適應。
因為栓子不在,薇薇也不在,就剩夫妻倆和一個小屁孩,還進行哪門子飯後碰頭儀式啊!
晚上連寫話本的心情都沒有了,洗漱完直接回了正房,強顏歡笑地將棟子哄睡,張清遠摟著媳婦,嘆了口氣,「唉——女兒突然不在家,好不適應啊!」
「確實有些。」李若蘭點點頭,「不過總要適應的,畢竟女孩子,總有嫁出去的那天,到時候可就不是一個多月了,直接是一輩子了。」
「你別說這種話氣我!」張清遠推開媳婦,坐起來掐著腰,不高興地說:「我女兒嫁什麼嫁!給我當一輩子的小棉襖不好嗎?」
「哈哈哈——」李若蘭笑得前仰後合,「你看你,怎麼還急眼了,你意思是我爸當年也不應該讓我嫁給你唄?」
「這——」張清遠頓時氣短,「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不都是嫁女兒,我爸就能嫁女兒,你就不能了?你咋這麼雙標?」李若蘭斜著眼說道。
「哼!我就雙標!」張清遠傲嬌起來。
「行了行了,懶得跟你說這個話題,每次一說你就急眼!」李若蘭擺擺手,問:「話說回來,你今天日講怎麼樣?」
一說到這個,張清遠本來氣惱的心情立馬更加低落了,直接躺倒,深深嘆了口氣,「不怎麼樣——」
「啊?什麼叫不怎麼樣?」
張清遠哭喪著臉回答:「我覺得讓你說對了,皇帝真的早就認識我了!」
「你之前不是還不信嘛,現在信了吧?說來聽聽。」李若蘭很感興趣。
「你是不知道!」張清遠一咕嚕坐起來,跟媳婦吐槽了今天的事。
「確實是,而且絕對看過話本了。」李若蘭聽後,給了個肯定的答覆。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唉——」張清遠又嘆了口氣,惆悵的不行,「好在今天回去的時候,另外三個人沒說什麼,要不你老公我,就要開始感受官場的爾虞我詐了!」
「我覺得你有點高興的太早了,等著吧,皇帝遲早要召見你。」李若蘭聳聳肩膀,給丈夫潑了一盆冷水。
「啊?可他今天沒有單獨召見我啊!」
「估計他沒看完新出的這個話本?」李若蘭猜測道。
張清遠愁容滿面,「不是吧?那我這不是妥妥的眾矢之的?」
李若蘭拍拍丈夫的肩膀,鼓勵道:「加油吧,老公!你可以的!」
「唉——我不聽我不聽!」張清遠捂著耳朵,徑直躺下,「我睡了!」
李若蘭看著當鴕鳥的丈夫,微微一笑,有些時候,就是命中注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