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御了。
常年扎馬步的栓子自然比其他人更有優勢,聽牽馬的馬夫講了技巧後,拉著韁繩,控制住身體,沒一會就騎的有模有樣,都不用牽了。
其他人騎了一會就下來了,只有栓子,興奮地騎了一圈又一圈。
作為新手,雖然騎的慢,但架不住這種感覺好啊,想像著等騎術再高明一些,坐在馬上馳騁,肯定爽翻了!
外場的諸位童生和秀才們,看著場地內這個一直在騎馬的人,都很無語。
說到底,現在已經不是周朝了,重文輕武的現象日益嚴重,讀書人沒有再追求君子六藝,樣樣精通了,只要讀書好就可以了。
所以書院安排大家學習射和御,只是不想讓大家一直悶頭學習,強制出來稍加鍛鍊一番。
最起碼身體強壯一些,到時候三天或者九天的科舉考試,還能堅持下來。
但這兩門課程總歸不是主業,所以負責教導的先生們,一般都是會儘自己的分內之事,教導兩刻鐘後,就會宣布想學的可以接著學,不想學的就可以自行活動了。
然後基本上大家就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討論學業啊,詩詞啊,也算是放鬆放鬆。
而像栓子這樣一直在練的,又射箭又騎馬,聽說還練功的,簡直是異類。
不過大家就算再不屑,也不得不佩服此人全面發展的毅力。
就算是看不慣張修文的劉澤宇,都很意外地沒說什麼酸話。
然後,童生丙班有個異類的消息不脛而走。
再後來,每次到了射和御的那兩天,張修文此人都會被大家若有若無地關注著,漸漸地,大家發現,此人進步也太快了吧,箭射得越來越准,馬也騎得越來越好。
再加上栓子本身長相也出眾,射箭和騎馬的樣子,瀟灑十足,看的大家熱血澎湃,也不由自主地增加了射箭和騎馬的時間。
當然,此刻的這些人還不知道自己日後會被這個張修文牽著鼻子走,只是聊天的時候,忍不住看一眼那個正在騎馬的人罷了。
而對於栓子來說。
如果說之前沒覺得書院跟學堂有什麼區別的話,在騎馬的這一刻,想法徹底改變了,他已經深深愛上這個書院了!
接下來的幾天,雖然都是在學習,但栓子一點都不無聊,因為他每天早上都會去到趙武院子,扎馬步的時候跟趙武聊天,聽趙武講述他在軍營里當射箭手的日子,熱血沸騰。
沒錯,趙武之前是射箭手,可惜後來在一次跟敵軍的對陣中,被流箭劃傷了手腕,力量大減,再怎麼努力都拉不開自己之前輕輕鬆鬆就能拉滿的弓,本想留在軍營,教導新兵的。
可趙武此人,命很苦,大半輩子奉獻給了軍營,連當年父母去世都不能回去守孝,又加上幾年後,他的家鄉,飽受戰亂,遠在千里之外的妻兒也在戰亂中犧牲,他就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所以,將軍憐惜他的遭遇,堅決不同意他一直待在軍營,特意寫信給好友,將他安排進香山書院,算是給他後半輩子一個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