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的栓子,不到卯時,便自動睜開眼。
自己肚子上是啥?怎麼感覺那麼沉?
栓子抬眼看去,都要氣笑了,徐俊坤的一條腿正搭在自己肚子上。
怪不得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老是感覺有東西壓在自己肚子上、腿上,還以為是做夢呢,推走了好幾次。
沒想到是真有一條胖胖的腿搭在身上,不沉就怪了!
栓子氣得趕緊將那條腿撥拉走,這個小胖墩,睡覺也太不老實了吧!
雖然自己的腿被扔回來,可人家徐俊坤眼睛都沒睜,只是砸了砸嘴,翻個身接著睡了。
栓子哭笑不得,輕輕起身,換上練功服,去宿舍外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練功,雖然不在家住,但練功必須要堅持,主要以妹妹練功的勁頭,萬一到時候自己連妹妹都打不過,那不丟死人了!
扎完馬步,又練了一套拳,感覺全身都舒服了,這才神清氣爽地回去。
此時,楊傑和封雲鵬剛剛醒,周圍也傳來了聲響,其他人也開始起床了。
看到栓子滿頭大汗地進來,封雲鵬問:「修文兄,你剛才出去了?」
「嗯。」栓子拿了個木盆往外走,「我先去打水,回來再說。」
打水的時候,還碰到昨天剛認識的同窗,因為身子黏膩膩的,所以只點頭打個招呼,便匆匆回來了。
楊傑和封雲鵬已經穿好衣服,正在喊徐俊坤起床,可惜小胖子平常都是辰時以後才醒,哪能輕易叫醒。
栓子將上衣脫下來,拿著沾了水的手帕,開始擦拭上身。
「這——」楊傑發現張修文將衣服脫了,頓時瞪大眼睛,指著張修文的身子,說:「修文兄,你,你怎麼脫衣服啊?」
「啊?我就是脫個上衣擦身子啊?怎麼了嗎?」栓子驚訝楊傑的反應。
「修文兄,這樣會不會不合適啊?」封雲鵬也覺得有點尷尬,笑笑說:「咱們不是有專門的浴室嗎?」
「哦,我就是擦擦汗,去浴室費勁,再說了,都是男人,這有什麼的!」栓子毫不在意地說道。
封雲鵬和楊傑對視一眼,均看出了對方的無奈,身為讀書人,這個樣子,成何體統啊!
被說話聲吵醒的徐俊坤揉著眼睛坐起來,也看到了光著上身的栓子,小胖子可沒什麼非禮勿視的想法,仔細看了看張修文精壯的上身,再摸摸自己鼓鼓的肚子,讚嘆道:「哇!修文兄,你好壯啊!」
封雲鵬和楊傑再次對視一眼,均看出了對方的疑惑,國公府的公子竟然沒什麼反應?難道真的是他們倆大驚小怪了?
「還好吧。」栓子隨意點點頭,懶得理這個睡覺不老實的小胖子,而是看向那邊的兩人,回答剛才的問題,「對了,我剛才是出去練功了。」
「練功?」倆人同時驚呼。
「是啊,練功。」栓子理所當然地點頭。
楊傑感覺自己跟不上節奏了,這一早上的衝擊也太大了吧,一個讀書人,不僅光著上身擦汗,還練功?便猶豫著、斟酌著說:「修文兄,我輩讀書人,哪能練功呢?這也太,太,太不體面了吧?」
「讀書人怎麼不能練功了?」栓子擦完身子,一邊穿著長衫一邊說:「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裡面,射和御不是都要學嘛。」
「這——」楊傑無言以對,看向封雲鵬。
封雲鵬說:「修文兄,在咱們讀書人眼裡,射和御是君子之道,可練功是武將之道啊,這哪能混為一談。」
「就是就是!」楊傑不住點頭,「雲鵬兄的話也是我想說的,更何況科舉又不考射和御。」
「什麼這之道那之道的,我就知道沒點功夫在身,出門碰到個劫匪,他可不會聽你說什麼之乎者也的,豈不是更沒有體面。」栓子擺擺手,反駁道。
「可是,咱們可以請保鏢啊!」楊傑爭辯著,想要再找一個幫手,便回頭問道:「俊坤兄,你說對吧?」
徐俊坤本來就沒睡醒,剛才說了一句,接著就躺回去,聽到張修文說練功的時候,本來想說兩句的,可實在太困了,直接又睡著了,壓根沒聽到幾人後面的聊天,聽到有人叫自己,便掙扎著再次坐起來,打了個哈欠,問:「什麼事?」
「我是說,咱們讀書人,練功不合適,你覺得呢?」
「還好吧,想練就練唄,你怎麼那麼迂腐啊,我就是早上起不來,呃,也吃不了那個苦,要不我也練,會功夫多帥啊!到時候功夫厲害了,行走江湖,飛檐走壁,去行俠仗義!」說著,忍不住眉飛色舞,伸出手各種比劃。
「呃,好吧。」國公府的公子都這麼說了,楊傑也只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