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張清遠帶著吳秀才進了書局，裝作不在意地四處看了看，沒發現劉掌柜的身影，看來是還沒交接吧。
書局人不少，不過夥計不怎麼忙，大家都在各自挑選著要買的書。
張清遠找了個夥計，問《豪俠三兄弟》的話本有沒有全套。
「這位客官，您來的剛剛好，本店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套了。」
「行，拿來吧，我要了。」
夥計點點頭，「好的，客官，您稍等，我去給您拿。」
張清遠笑著看向吳秀才，說：「乾爹，我沒說錯吧，這話本可火了！」
「嗯。」吳秀才微微頷首。
就在夥計拿話本的時候，另一個夥計的手也伸向這套話本。
「你幹啥？」夥計低聲質問。
「我還問你幹啥呢？我有個客人要了。」
「我也有個客人要了！」
「我的客人可是翰林院的大人！你的呢？」
「呃，不知道什麼身份。」
「那你就去告訴他沒了唄！真的是。」說完，另外一個夥計將話本拿走了。
看到夥計空手而歸，張清遠疑惑道：「話本呢？」
夥計攤開手，一臉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客官，我剛才去拿的時候，最後一套已經賣出去了！」
「好吧。」吳秀才很是遺憾，正準備問話本什麼時候能來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這位大人，您要的話本在這，咱們這邊付錢，這可是最後一套了，您真是太幸運了！」
最後一套？張清遠和吳秀才雙雙回頭，都看到了話本封面上的五個大字。
「什麼意思？」張清遠不高興了，這要是他自己要也就罷了，等等就是，可這是吳秀才想要的，便回頭質問夥計，「你不是說賣出去了嗎？我看這還沒付錢吧，你確定是我們晚一步嗎？」
夥計正要解釋時。
「張榜眼？」
張清遠聞聲回頭。
「張榜眼，真的是你！」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上前，笑著拱手，「在下是山東省戚明，您可能不記得了，瓊林宴我還跟您打過招呼呢！」
張清遠笑了笑，同樣拱手，「原來是戚兄，好久不見。」
話雖如此，張清遠實在是對這個人沒有印象，畢竟當時幾乎所有的新科進士都來找自己聊天，要不是醉遁都跑不了。
「榜眼？」一旁的夥計驚呼，怎麼遊街那天沒注意到呢！
「那是自然，這可是咱們這一屆的榜眼呢！」戚明笑著點頭。
一旁的夥計看向戚明身後一臉尷尬抱著話本的另一個夥計，急的差點跺腳，哭喪著說：「張大人，您怎麼不早說您是榜眼啊！」
「這——買書還得自報家門不成？」張清遠板著臉問。
「沒有沒有，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小人是說您要是早告訴小人，哎呀——」夥計也不敢說實話，害怕將二人一起得罪。
張清遠懶得理這個一驚一乍的夥計，更懶得計較了，伸出手，制止了夥計繼續說話，「行了，別說了。」
剛才沒來得及說話的吳秀才開口了，「夥計，下次話本啥時候能有？」
夥計先是看了眼榜眼大人，又看了眼戚明，最後尷尬一笑，回答道：「回老先生，算算時間，咱們下次補貨，應該要一個月以後了。」
「行吧，清遠，沒有就沒有吧。」吳秀才雖然有些遺憾，但話本賣完了也沒辦法。
「張榜眼，您不會是來買《豪俠三兄弟》的吧？」戚明笑著問。
張清遠點點頭，「嗯」了一聲，看向拿話本的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