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辭別眾人,張清遠和張松帶著老兩口,以及雇來的四個鏢師,八人一同踏上了回鄉之路。
而此時的松山縣,已經收到了此次會試的喜報。
什麼?張舉人考中榜眼?
哦對,不應該叫張舉人,應該叫張大人了!
張大人也太厲害了!
不光是教學生厲害,自己更厲害啊!
頓時,整個縣都沸騰了!
作為松山縣「好相公」,經過這一次會試後,人氣更是到達了頂峰。
縣城的男人們再次自慚形穢,張大人都有考上進士的能力,還對自家夫人這麼好,那自己?
真的是——
怎麼還有這樣的男人啊!
為了不被自家娘子抱怨,免不了對自家娘子更好了一點。
張清遠的幾個弟子聽說後,都很激動,真心為先生感到高興。
不過激動過後,就是更加努力的讀書,先生都這麼強了,那自己作為弟子,可不能丟先生的臉,爭取下次會試也能跟隨先生的腳步,順利考中進士。
不是他們這屆會試不想去參加,實在是實力不夠。
怎麼說呢?對於大部分的寒門弟子來說,律例和算學之類只在會試時才要考的科目,在考中舉人之前他們是不會分心去學的。
畢竟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連考舉人都沒有把握,怎麼可能好高騖遠呢?
雖說會試主要看頭場的試卷,但後面的題目如果答的狗屁不通,也是不可能給過的。
當然,最激動的就是胡縣令了,他果然沒看錯人!
這可是榜眼啊,對於同進士出身的胡縣令來說,可謂是天方夜譚了。
好在自己一開始沒有採取強硬手段讓張老弟收下自己兒子,更是好在當時張老弟問自己要路引的時候自己痛快答應,算是結下了善緣。
不知道張老弟何時回鄉祭祖,到時候自己一定要盛情款待!
還在馬車上的張清遠,壓根不知道松山縣已經沸騰到何種程度了。
只是坐了太久的馬車,不僅蜷的慌,也壓抑的很,讓鏢師靠邊停一停,出了馬車,坐在趕車的鏢師旁邊,這才繼續趕路。
五月的天,已經開始熱了起來。
風吹在臉上,也是暖暖的。
張清遠眯眼看著路兩旁大片的莊稼,以及彎腰勞作的農民。
不知不覺中,從穿過來到現在,已經有七年了。
這期間,從張家村,到松山縣,再到在京城定居,仿佛有一雙大手,一直在推著自己不斷前進。
還記得自己在小老頭的強硬態度下,跟著家裡人一同雙搶的日子,那全身的酸痛感,那起身看著大片稻田還在等待收割的無力感,仿佛就發生在不久前。
自己當時是不是還發誓來著,一定要考上秀才,避免再次下地。
哈哈哈,誰能想到,考了秀才,還要下地!
最後還是考了舉人,才不用下地的,想想都搞笑。
聽著身後的馬車裡,小老頭跟小老太太大聊特聊回家怎麼慶祝的事,張清遠忍不住笑了。
這個小老頭,除了愛顯擺愛揍人,別的都挺好的,上輩子自己的老爹早早離開人世,這輩子能有這麼一個性格生動的老爹,也挺不錯的。
不過揍人的時候是真揍啊!
其實話又說回來,也多虧了小老頭的一視同仁,若蘭跟張松和張柏這倆小子相處起來,才沒什麼隔閡。
沒有太多私心的兩人,自己這種有原身記憶的接受很快,主要是媳婦,如果二人心性不咋樣的話,媳婦肯定不會跟他們倆相處得像現在這麼愉快。
總之,這樣的一大家子,值得自己付出。
唉——
也不知道媳婦咋樣了?
有沒有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