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
張老漢急急敲門。
張清遠將大慶律例放下，揚聲說道：「怎麼了爹？進來吧！」
「老大，你聽說沒有，這次咱們縣考上了十個秀才！」張老漢一邊進門，一邊說道。 ✾
原來是這事啊，張清遠淡然地點點頭，「這事我知道。」
「那你知道你有個弟子考了案首嗎？」張老漢又問。
看到大兒子再次點頭，張老漢不淡定了，「知道？知道你這麼平靜？現在外面可都在誇你呢！」
剛才跟老婆子出去遛彎的張老漢，一出現就被人拉著各種夸，說他生了個好兒子啊！把老兩口說的一臉懵，待問明白原因，張老漢也激動了，老大這是憑一己之力，提高了整個縣城的水平啊！
張老漢趕緊撇下老婆子，回家告訴大兒子這個好消息。
「老頭子，你就不能等等我！」徐老太走進來，埋怨著張老漢，又興奮地看向大兒子，「老大，你爹跟你說了吧，你可太厲害了！」
張老漢附和道：「就是就是，我跟你娘一出門就被人圍住了，還嚇一跳呢！」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張清遠不在意地揮揮手，心想你們要是知道縣令的兒子都要當我學生，不得更激動啊。
「那個——那個——」張老漢欲言又止。
看著小老頭扭扭捏捏的樣子，張清遠笑著說：「怎麼了爹？有話直說就是。」
張老漢猶豫著，還是問了出來，「老大啊，你這麼厲害，啥時候去科舉啊？」
說到底，張老漢還是沒打消讓大兒子當官的執念，他本來以為大兒子開學堂也就是小打小鬧，混個溫飽，沒想到能有這麼好的成績，那豈不是說明會試有望？
「原來是問這個啊！」張清遠笑了笑，實話實說：「爹，科舉的事情我想好了，我打算好好準備，四年以後去，你也知道，距離明年的會試只剩幾個月了，我準備時間不夠，沒什麼把握，四年以後，我儘量吧，好不好？」
「好好好！」張老漢連連點頭，笑開了花，「能去就好，能去就好，那爹不打擾你看書了，老婆子，我們走吧！」
「哦哦，走走走。」徐老太連忙跟在張老漢後面，離開了。
看著老兩口離開的背影，張清遠嘆了口氣，繼續拿起大慶律例看了起來，是得好好努力了。
「老婆子，老婆子，你快打我一下，我沒做夢吧，老大是說要去會試吧？」張老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可是自考上秀才以後，大兒子第一次主動提出要去科舉的。
「啪！」徐老太使勁拍了一下老頭子胳膊，聲音有些許清脆。
「嘶——我讓你打，沒讓你這麼使勁啊！」張老漢捂著胳膊，抱怨道。
徐老太擺擺手，「不要在意這個，重點是老大同意去會試了，我生的兒子我了解，老大既然鬆了口，應該是有點把握。」
「你說的對！原來這小子一直給我藏了一手！」張老漢氣得牙痒痒，「哼！害得老子白白傷心了那麼久！」
「好了好了，消消氣，反正老大都同意了。」徐老太安慰道，「那啥，你還出去不？我可要出去了，剛才還沒跟那幾個老姐妹聊完呢！」
「去啊，為啥不去！不過我可得提醒你，出去謙虛點，別得意忘形啊！免得影響老大名聲！」恨不得立馬以官家老太爺自居的張老漢提醒道。
徐老太撇了老頭子一眼，「切，這句話還是跟你自己說吧，剛才笑的最大聲的就是你！」
被戳破的張老漢有些尷尬，「咳咳，好了，你記得這個事就好，咱們出去吧，等老二回來我也提醒提醒他，再讓他提醒老三去。」
「說到老三，你說也真是，為了省那幾文錢，天天來回跑，累不累啊！」徐老太有些過意不去。
張老漢擺擺手，「這點苦算什麼！我年輕那會，一個人種那麼多地，我都沒喊累！」
「咱這不是條件好了嘛，乾脆讓他也搬過來算了，好久沒看到他，我都想他了。」
張老漢摸著下巴，「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往回走了，那等明天咱倆去飯館說說吧，老是這樣來回跑也不是個事。」
--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