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好好的哭什麼哭!」徐老太趕緊拿出帕子,幫春桃擦著眼淚。
春桃一把抱住徐老太,悶聲說:「娘,我,我就是覺得自己命太好了。」
徐老太明白春桃的意思,可親家的事咱也不好多管,只能嘆了口氣,摸摸春桃的頭,安慰道:「好孩子,不開心的事就別想了,可不敢再哭了,讓老二看見豈不是以為我個當婆婆的欺負你!」
春桃從徐老太懷裡出來,破涕為笑,「娘,怎麼會?松子哥肯定不會這麼想。」
「那可不好說。」李若蘭笑著回頭,朝灶房的方向喊:「二弟,快來,春桃哭了——」
只聽灶房一頓噼里啪啦,滿手是面的張松衝出來,順著聲音的方向直奔涼亭,看到臉上還掛著淚痕的春桃,一臉急切地問:「咋啦,娘子,怎麼哭了?誰惹你了?」
春桃揉揉眼睛,不好意思地說:「松子哥,我沒事。」
「都哭了還沒事呢,誰惹你了,趕緊告訴我!」
張松想幫春桃擦擦臉,又顧忌手上全是面,手足無措的樣子把大家都看笑了。
李若蘭調笑道:「怎麼,就非得被惹,不能是別的原因啊?」
「別的原因?」張松當即緊張起來,話都快說不利索了,「娘,娘子,你不會是要,要生了吧?」
張松可是私下裡跟大哥打聽過了,聽說生孩子可疼了,疼哭很正常。
「你別嚇唬他了!」徐老太拍了大兒媳婦一巴掌,「別激動,春桃還沒發動,就是覺得找了你這麼一個好的相公,感動的哭了。」
「啊?這樣啊——」張松瞄了一眼媳婦,耳朵根都紅了,一邊繼續說話,一邊慢慢往後退,「呵呵呵,那個,你們聊,我先回灶房了,我還在學怎麼炸丸子呢!」
說完趕緊跑了,身後傳來娘和大嫂的笑聲,張松咧開嘴,也笑了起來,廢話!自己當然是個好相公了,剛才沒好意思說而已。
一旁的薇薇笑意盈盈,果然娶到喜歡的女子,二叔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同時也為二嬸感到高興,有人疼愛的日子確實很幸福呢。
而垂花門那邊的兩個男人和一個小男孩,看著這一幕,神色各異。
看好戲的張清遠:俗話說的對啊,三個女人一台戲。
恨鐵不成鋼的張老漢:老二這娘娘們們的算個什麼樣子,真是丟人!
認真思考的張修文:炸丸子?也不知道是肉丸子還是菜丸子,不過聽起來就很好吃呢!
放下牛車進來的司機張柏,看到大家都站在院子裡,挨個打了個招呼。
「三叔!」栓子衝到張柏身邊,許久不見的叔侄倆湊在一起,說著悄悄話,興奮的很,上次在飯館見面匆匆忙忙,根本沒來得及說上話。
「三叔。」栓子四處看了看,低聲說:「我最近攢了不少錢,你呢?」
張柏一臉傲嬌,輕咳一聲才壓低聲音,「哦?有多少,我也攢了點。」
「咱們去我屋說話吧。」自以為是大款的栓子沒注意到張柏的表情,只是迫不及待地想給三叔展示一番。
張柏點點頭,「走著!」
到了屋裡,栓子關上門,從衣櫃深處翻出自己的小匣子,再用脖子上拴著的鑰匙打開匣子,給三叔展示。
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我們的栓子少爺已經過了暴發戶的階段了,開始喜歡攢錢了,雖然偶爾還是會買些零食吃吃,但已經儘量節省了。
「怎麼樣,三叔?」栓子看著張柏,等著看三叔羨慕的樣子。
誰料張柏只是點點頭,摸了摸栓子的腦袋,一副大人姿態地夸道:「可以啊,栓子,錢不少嘛。」
嗯?三叔怎麼表現這麼淡定,不由奇怪地問:「三叔,你咋沒反應?那個,你有多少錢了?」
張柏神秘一笑,故作謙虛地擺擺手,「呵呵呵,不多不多,比你多點罷了。」
這麼一說,栓子更加好奇了,搖著張柏的胳膊,「三叔三叔,你快跟我說說,你有多少?」
「嗯,真是拗不過你。」張柏比劃了個六的手勢,忍住得意,「這個數吧。」
栓子瞪大眼睛,咽了口唾沫,「六,六,六兩?」
「嗯,六兩多點吧。」張柏雲淡風輕。
「三叔,你哪來那麼多錢啊!」
張柏大概說了說銀子的來歷,不怪栓子不清楚飯館分紅的事情,李若蘭沒提過,張柏也沒機會告訴栓子。
栓子聽的滿臉羨慕,趕緊狗腿地捏捏三叔的肩膀,諂媚地說:「三叔,你也太有錢了吧,我以後就跟你混了好不好?」
「嗯,不錯不錯,力度剛剛好嘛,一會三叔給你二十文錢買糖吃!」
栓子捏得更加起勁了,「三叔,你真好!」
叔侄倆又聊了一會,看看時間,距離中午吃飯還有一會,大款加小跟班一拍即合,準備出門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