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兩人各自回房休息,這突然不用讀書的蘇長宇,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接下來六天,張清遠就是不斷循環,進場出場,出場再進場再出場,三場考試下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而且中間還下了一場雨,有幾個考生的試卷都濕了,因為大呼小叫被兵丁帶了出去,更是整的人心惶惶,張清遠晚上睡覺都不踏實,一晚上起來查看好幾次,生怕自己的試卷也被淋濕。
三月十一,最後一次走出貢院,鬍子咔嚓的張清遠回望一眼肅穆的貢院,鄉試之行總算是結束了,暗自祈禱這次可以考上,再也不想受這個罪了。
至於會試?去他的吧。
這次考完,活力四射的蘇秀才也蔫了,「張兄,你出來了,我們快回去吧。」
「我早就說了,考完你先回去就是了,不用等我。」張清遠嘆氣,這小子,怎麼勸也不聽,因為他號舍在前面,每次都是第一批出來,非要等著自己。
「也不差這一會,趕緊走吧,好累啊,我要回去休息。」
看著這小子的背影,張清遠失笑,坑是坑了點,人還是很不錯的嘛,不枉大哥我盡心盡力輔導你一個月,能不能考上舉人,那就得看你運氣了。
隨便吃了點東西,兩人各自回房睡了個昏天黑地,直到黃昏時分才悠悠轉醒,都是被餓醒的。
這一次,張清遠才真正的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跟蘇長宇喝起了酒,對於朋友,張清遠一改往日的高冷,喝了點小酒,開始跟蘇長宇談天說地,說的蘇長宇一愣一愣的。
「張兄,沒看出來,你知識真的是淵博啊!」蘇長宇驚嘆。
張清遠擺擺手,「就還好吧,你多看書,也會跟我一樣厲害的。」
蘇長宇摟著張清遠肩膀,「別鬧了張兄,你書房我又不是沒去過,才那麼幾本書,誰信哪!是不是你跟微微清風這人很熟啊,受他影響,你才這麼厲害的。」
「哈哈哈,」借著酒勁,張清遠半真半假地說:「我就是微微清風,怎麼樣,是不是很崇拜我!」
「切,」蘇長宇嗤笑一聲,「我才不信呢,等放榜之後,記得帶我去找他啊,我得好好問問他到底是咋想出來這麼跌宕起伏的劇情的,我太期待了!」
喲,小伙子,這是想見金老爺子?那可得去幾百年以後了,別說是你了,我都回不去。
「好了不說這個,喝酒喝酒!」
酒過三巡,酒量不行的蘇長宇成功倒下,張清遠再次感嘆一聲,將蘇長宇送回房間。
這次蘇長宇可是吸取之前的教訓了,剛上完酒菜就去付了飯錢,總算是沒再讓張清遠結帳。
第二天一大早,張清遠吩咐好店夥計等那間上等房的客人睡醒之後送上粥,就收拾好行李準備啟程了。
付好房錢,張清遠出來先隨便吃了點早飯,又去買了點在船上可以充飢的食物,攔了輛馬車,直接去往城門口,再走到碼頭。
挨個詢問是否有路過松山縣的船,問了一圈,一艘去松山縣的船都沒有。
最後還是碼頭負責指揮船隻的人,看到生員打扮的張清遠問來問去,得知秀才公的去處後,告訴他去松山縣的船不多,不是天天有,不過都是下午才啟程,建議秀才公下午再來,到時候可能會有去往松山縣的貨船。
果然來的時候能坐上貨船是兩人運氣好。
走出幾百米,突然聽見有人喊秀才公,張清遠停下腳步,難道是叫自己?
疑惑回頭,發現是個年輕小伙子,正朝自己招手呢,呼哧呼哧跑過來,「秀,秀才公,王叔說有去松山縣的船了,讓你回去。」
「哦哦,好。」張清遠跟著小伙子回到碼頭,得知是指揮船隻的人讓他來的,很是感謝了一番,老王擺擺手,指了指遠處,「秀才公,不用這麼客氣,船就在那邊,你快去問問吧。」
這次的貨船比來的時候坐的大一些,張清遠上前詢問船老大可否捎帶一程,船老大一聽是去松山縣的,立刻一拍胸脯,表示沒問題。
至於船費,得知張清遠是來趕考的秀才要回家,則連連擺手,都是老鄉,還是秀才公,要什麼錢!就順路的事。
就是得讓秀才公等一等,船卸了貨還得裝貨,要出發得黃昏了,問秀才公是現在上船還是下午再來。
張清遠拱拱手,表示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逛逛省城,下午再來。
兩人說好出發的時間,張清遠辭別船老大,再回城裡。
--
作者有話說:
鄉試細節就不寫了,還有一章,我去接著碼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