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塵埃落定（四章合一）
一大早。
白解放就帶著白依依上來。
按照地址找到了金大川家裡，金大川今天也在家。
說好的，今天宋莫庭他們可是要走，金大川特意在家裡送他們走。
江小小還給金大川他們留下了幾百斤糧食和一些蔬菜水果。
名義上是買回來的，實際上是空間偷渡出來的。
白解放帶著白依依進門。
金大川也沒和他們客氣，東西留下就留下，反正他們有來有往，自己的車隊全國各地都跑。
有時間去他們農場的時候幫他們再捎上一些東西。
開著車專門送他們到了車站。
五個大人一個孩子上車。
趙金梅特意遞給江小小一個網兜，
「這裡面的飯盒裡是給你們裝的路上吃的東西，還有白水煮的雞蛋，這個是水果。我也是借花獻佛，這可是你拿回來的水果，這不洗了洗，你們總得路上吃啊。
還有這個保溫盒裡面放的是雞湯。賈姝的身子不好，還是得給她補一補，一定得督促她多吃飯，瘦成那個樣子。你呀，早點兒回去等你們的好消息。
考上大學，到時候我帶著孩子去京北看你，咱們可就離得近了。」
江小小點點頭，「嫂子，我給你留的桃子醬，還有桃子酒，那可是我的祖傳秘方，吃了有強身健體的功效。你呢，時不時吃一點兒，到時候生孩子的時候肯定有好處，這些東西可不要給別人。
別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啊，我可是等著你帶著孩子去看我呢。」
她早就看出來，趙金梅這一胎肚子很大，看樣子應該是雙胞胎。
生怕趙金梅生孩子的時候吃苦，所以特意把自己的桃子醬還有桃子酒留了一些，反正這個東西吃了對身體有好處。
雖然自己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確定這個東西到底好處能好到什麼程度。
可是起碼能讓趙金梅少受一點罪呀！
她還偷偷的留了一根人參。
「好，我知道啦，你的心意我全都領，這樣的好東西，當然不能給別人。你放心，我都留著自個兒吃，誰都不給，連孩子他爹都不給。」
趙金梅看得出來江小小對她是真的好。
「媳婦兒，咱們得下車了，火車馬上要開了，再不下車，你就跟著小小他們直接去一趟他們農場。」
金大川要攙扶自己的媳婦下車。
趙金梅握緊江小小的手，「小小記得給嫂子寫信。你們回去好好複習，加緊考試，嫂子相信你們一定能考好的。等來年嫂子一定去看你。」
依依不捨的下車。
江小小在車窗上揮舞著手，「嫂子，我睡覺的枕頭底下給你留了點兒東西，嫂子回去把東西好好保存。」
隨著風飄來的一句話。
火車開動了。
趙金梅眼睛一紅，金大川扶著媳婦回家。
「你就別哭了，不是說了，來年你帶著孩子去京北看他們去。宋莫庭家我知道，我上一次就去過。你要是真的喜歡小小，大不了將來我在京北弄套房子。你也留在京北，這還不成嗎？現在可別哭。」
趙金梅擦乾眼淚，噗嗤笑出聲音，
「看把你能的，你說弄套房就弄套房。你金大川現在是財大氣粗，想在哪兒弄房，就在哪兒弄房。」
金大川嘿嘿笑了。
還別說金大川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萬元戶。
人家是真材實料。
回到家裡，趙金梅翻開江小小他們屋子的枕頭底下，看到了一塊手絹，打開手絹，簡直嚇了一跳。
金大川嘆口氣。
「唉，這可是大人情，我還以為人家是留了點兒錢，誰知道居然留了根兒人參。」
他是經常四處做生意的，這人參還能看不出來，起碼都是百年以上的人參，這種人參拿到藥店裡面去賣，那都是大幾百塊錢的事情，人家江小小隨隨便便就留給他們。
估摸著是擔心自己媳婦生孩子的時候需要用，這份人情那可真大。
趙金梅包好，「這個人情你可得還。人家宋莫庭結婚的時候咱就沒去參加，也沒上禮，你這會兒還落人家這麼大的人情。反正我不管這事情，你自己想法子彌補吧。」
金大川點點頭。
「行了！我知道。我和宋莫庭什麼關係呀，我們兄弟兩個不講究這些。你放心，我心裡有數。保證給宋莫庭一份大禮。把這個人情給他還上。」
…………
江小小她們回到了農場。
白解放親自跟生產隊長了解了一下，知道了江小小人家沒說謊，江小小家的確是京北的，家裡父母是工人，還有哥哥和姐姐，她是家裡最小的。
人家這樣家庭出身，根本沒有必要來騙他們，而且到那裡去騙一個孩子回家去養。
又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養一個孩子不費錢啊。
不由的對於江小小說的話更加信任了幾分。
白解放不能在這裡多待，家裡的事情還多著呢，自己一個人出來，家裡媳婦兒一個人要照顧幾個孩子呢！
依依不捨的把白依依交給了江小小。
孩子的戶口已經開了遷移證。
宋莫庭讓人帶給了老爺子，也不知道怎麼和老爺子說的，反正後面的事情江小小都不管。
說好了讓白依依每個月給家裡寫一封信，交代一下她自己的情況，這樣也好讓他們放心。
並且要了江小小他們京北家裡的地址，這樣自己將來去看看孩子也能方便。
其實白解放心裡知道京北那麼遠的地方，自己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去，路費恐怕就得好幾十，像他這樣的人家。
一分錢要掰成兩半兒花，怎麼可能有錢去京北？
江小小送白解放上車，看著人走遠，才放心下來。
白依依靠著江小小，這孩子眼裡倒是沒有不舍，幾天的功夫，叔叔嬸子和她的感情還不至於一下子就到依依不捨的程度。
白解放回到家裡整理東西的時候，看到了自己提包里多了一個手絹，裡面裹著兩百塊錢還有一根人參。
心裡清楚是江小小給的。
嘆息！自己還以為人家是壞人，有這樣的壞人？
這樣的壞人，他到願意多碰到幾個。
愧疚啊。
自己的侄女人家養著，還幫助他們一家子。
這真是好人。
自己那個弟妹積德啊。
看樣子弟妹也不是壞人，要是弟妹真的是壞人，人家怎麼可能這麼幫他們。
有時間多讓自己媳婦去看看弟妹，開解一下。
江小小把人帶回農場。
反正孩子還小，現在不到上學的時候，就讓孩子在宿舍里待著。
白依依和她和賈姝住在一起。
他們今年大豐收，那些糧食根本不差孩子一口飯。
再說了，江小小空間裡的糧食多著呢。
知青們也沒計較過這些，畢竟每個人現在那都是萬元戶呢，誰還在乎這麼一點兒小錢！
一個個財大氣粗著呢。
不過十一月底，白依依還是被送到了江月家裡，他們到了要考試的最關鍵時刻，沒時間照顧一個孩子。
江小小騎著自行車專門去了一趟一大隊。
肯青農場就這麼大。
一大隊和他們隔著五十里地，要翻一座山。
騎車到了地方，她就遠遠看到那個村子。
炊煙裊裊。
自己只來過一次。
下車推著自行車，她摸到了村裡的三排第一戶人家。
這裡的房子和他們大隊一樣，都是那種農場專門蓋的院子，一大排的窯洞房，一戶就是一個院子。
敲敲門。
「有人嗎？」
「誰啊？」
說話間，有人打開門。
一個穿著深色棉襖，黑色棉褲，圍著花頭巾的老太太出來。
手裡還拿著竹簸箕，正在篩裡面的玉米。
看見江小小一愣，眼神警惕。
「你是誰啊？」
「大娘，我來咱們大隊換點乾貨，家裡馬上過年，想要點干蘑菇木耳什麼的，您放心不是投機倒把，我拿糧食換。」
她剛一開口說話，老太太臉色就變了，眼神都要射刀子。
這個年頭投機倒把被抓到，可是要勞動改造的。
牽扯到他們那不是禍害人！
可是聽到她後面的話才終於緩和下來。
這姑娘倒是很聰明，知道用個好藉口。
「姑娘還算你明白事理。來來來，快進來。進屋裡，這天寒地凍的先喝口熱水。」
老太太立馬變得熱情起來，心裡琢磨著，自家的兒子馬上要結婚。
可是這結婚總要置辦的像樣子一點。
哪怕就算是不請人吃席，可是也得準備點兒東西呀。
總不能新媳婦兒進門，人家送親的娘家人跟著他們一樣啃著黑面窩頭啊。
可是想準備點兒東西，哪有那麼容易。
去年剛剛遭了雪災，這地里的收成本來就已經減了不少。
再加上，今年的收成也是一般般，不能算是大豐收，把去年的帳再頂了一部分，今年基本就沒剩多少糧食。
自家都是緊巴緊的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就這樣還怕熬不到明年開春呢。
現在娶媳婦兒，的確是讓他們為難，可是人家娘家人也說有多少錢辦多少錢的事情。
她這個當婆婆的，就算是為了臉面，也起碼得把這個事情辦得像樣子的。
正為這個事情發愁呢，沒想到眼前就有個姑娘送上門兒。
還別說他們家這些乾貨還留著一些。
這事情可不能讓村里那些老婆子們知道，要不然哪有自己的什麼事兒啊？
看著姑娘自行車後架子上就馱了那麼一個袋子，看著東西倒是不少。
就是不知道馱的是什麼糧食。
姑娘身上的衣服料子一看就是好的，還能騎著自行車，想也知道肯定是前面那些大隊裡知青們。
只有城裡來的知青才有那個本事，能騎上自行車，穿上這種好料子的衣服。
而且知青們分的糧食和他們分的糧食還是有差別的，知青們全都種的是大米，白面。
分的也是一樣，比他們情況要好一點點。
老太太估摸著後面那個袋子裡裝的不是大米，就是白面。
哪怕不是白面，就是大米也行啊，給娘家人蒸上一盆大米。
那也算是夠得上非常氣派的，非常體面的吃食。
看著江小小的神情，不由得變得溫和了很多。
「大娘，我看您的面相像是家裡要辦喜事兒啊。」
江小小無意的說。
眼前的這個老太太就曾經是自己的婆婆。
說白了，這位婆婆什麼都好，待人也算和善。
可是就是迷信。
這種封建迷信的毛病什麼時候也改不了。
搞運動的時候，因為這個搞怕了，老太太雖然在外面不弄這些，可是在自己家裡，自己心裡還是信這個的。
還是信得很。
背著人偷偷的燒香拜佛。
這不娶兒媳婦進門還專門找人算了一卦，合了八字相合，才答應這門婚事的。
也就是因為老太太迷信，將來自己那個前世的丈夫妻子李鳳仙生的第一個女兒，因為生下來日子不太好，正好生在了陰曆7月15。
在老太太心裡這可是個不吉利的日子，心裡一百個不得勁兒，更是請人算，算出來自己這個孫女兒，是他們家的克星。
克父克母，要讓家裡破家滅門。
於是月子裡就折騰著，非要把這個孫女送人。
李鳳仙因為這個月子裡烙下了毛病。
雖然拼命保下了自己閨女，可是這烙下的毛病，身子弱。
後面又接著生了老二，老三。
偏偏老大生了沒多久，老爺子就去世，老太太因為大孫女兒的緣故，對於這個更是怨恨。
請人一算，還別說老二老三，這八字兒和家裡也不和，於是這老二老三雖然是孫子，依然也不得老太太的喜歡，這一家子直接被放逐出去。
前面的丈夫再能幹也是一個人，李鳳仙身子弱下不了地，家裡日子過得艱難，孩子們一個個餓的骨瘦如柴。
李鳳仙被這日子徹底累垮了，最後早早的去世。
還不就是因為老太太的迷信鬧的。
要是好好的不鬧騰，其實這日子，也不至於會過成那樣，自己的兒子也不會沒了媳婦兒。
她對著老太太自然得從老太太的喜好下手，這樣才能得到老太太的信任。
老太太一愣，然後是狂喜。
急忙撩開帘子走到院子裡，探頭看了看外面，把院門鎖上，進了屋裡又把門栓上。
「姑娘啊，你會看相？」
老太太家裡本來要辦喜事兒，這家裡可沒準備什麼東西，人家一進門就能從她臉上看出他們家要辦喜事，自然讓她喜不自勝。
這可是遇到同路人，那是找到一種志同道合的夥伴的喜悅。
看著江小小越發眼神溫和。
「大娘，我年紀輕輕的，哪會那些呀，是家裡老一輩的人會。小時候手把手的教了一些，也就多少會了一點兒。我就是瞎猜的，您可別當真。」
老太太一聽這話，那更是信啊，怎麼能不信呢，這丫頭越是不承認，就證明人家懂這些。
現在因為搞封建迷信給抓進去的人太多，誰家就算是信這個，明面兒上也不能說，誰敢承認？
「姑娘。給你說個心裡話，我老太太呀，是真信這個。你放心這話，就咱們娘兩個知道，關上門，其他人誰都不知道。出了這個門兒，你不承認，難不成別人還能逼著你認啊？」
看著江小小明顯鬆懈下來的表情，老太太知道是小姑娘終於放心了。
「大娘，這可是您說的啊，出我的嘴，過您的耳朵，可是出了這個門兒，我可是不認的。」
老太太鬆口氣，急忙問道。
「姑娘啊，你從哪兒看出來，我們家有喜事兒？」
「老太太，這是我們家祖傳的不傳之秘，我跟您說也說不清楚。我大概看您的面相能夠看出來，您家應該是大兒子最近要娶媳婦兒，而且這個媳婦兒應該是娘家在東南方向，而且姓木子和你兒子八字非常合適。」
這話一出，老太太眼中更是神色驚異。
自己遇到不少這些算卦說事兒的婆子，可還真沒遇到過有人能說的這麼準的，人家不光把自己兒媳婦兒娘家的位置說的清清楚楚。
還能說出姓李，光是這個其他人就辦不到，看來這姑娘家祖上那可是高人呢。
心裡不由暗暗的更是信了十足。
「姑娘，我們家為了娶這個兒媳婦兒，那可算是把家裡掏乾淨。您是不知道啊，她們娘家人，居然要了100塊錢彩禮。這在咱們農場那可算是頂了天的。
而且還要一台縫紉機，您是不知道我兒子為了這台縫紉機，那是求遍了人。哎！」
老太太是心裡有苦說不出這話，又不能對其他人說，農場裡那都是碎嘴婆子，跟人家其他人說，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這話還不一定傳成什麼樣子呢，傳到將來的兒媳婦兒嘴耳朵里。
還以為她這個老婆婆對這個兒媳婦不滿意。
就算她心裡真的有這個不滿意，也不能說出來，自己兒子想娶這個媳婦兒，誰不知道的事情啊。
能對著江小小說，自然是因為江小小是個外人。
今天離開之後，誰還能知道這事兒啊？
「大娘，的確您這兒媳婦的娘家要的這聘禮也的確不少。要不然您帶我去新房看一看瞅一眼。我幫您看看您這兒媳婦兒是不是個旺家的命！」
故弄玄虛。
老太太急忙起身帶路。
「成！成！我帶你去看看。」
一聽說人家連這個都能看出來，老太太急忙就把人帶進了兒子的新房裡。
其實說是新房，只不過是她們院裡一個朝西的屋，這屋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裡面的土炕家具都是半新不舊的舊家具。
江小小裝模作樣到處看了一遍，東摸摸西摸摸，甚至掐指在那裡念念有詞。
老太太在一邊低著頭，看都不敢看，不知道人家姑娘這是在念什麼咒語。
「大娘，我跟您說，您這個兒媳婦兒，那可是個旺家的命。不光旺夫，而且旺家族，嫁到誰家，那是子嗣興旺，家族興盛。而且我能算出你兒媳婦兒有三個孩子，頭一個是個女兒。
這個孩子可是你們家的福星，一定得生到陰曆7月15。否則的話，這孩子的福運就會被改，你們家的運氣也就完了。」
老太太半信半疑，陰曆七月十五。
那可是七月半。
鬼節啊！
這孩子生到這一天能有什麼好運氣啊，還說是福星。
心裡對江小小說自己媳婦兒是旺夫的命，旺家的命的話，已經有點兒將信將疑，她懷疑這姑娘不會是騙子吧。
想讓自己多換給她點兒東西，用這話在誆自己。
自己家要娶媳婦的事情，村里人可都知道，已經大張旗鼓半天。
村里誰家不知道，這姑娘要是在路上打問過誰家，還真的知道自家的情況，能說出這些不為奇怪。
老太太警惕心還挺高。
江小小自然知道要這些話，就輕易取信老太太沒那麼容易，誰家靠兩句話就能信啊。
兩個人正說話間有人敲門。
「娘，您大白天的關什麼門呀？」
江小小聽到聲音，就知道這就是自己曾經的丈夫。
老太太急忙開門。
「你這孩子這都什麼天氣啦？還上山采草藥，你不知道咱們這山上第一場雪之後地都凍起來，還非要去。你這是為了娶媳婦不要命啊！」
一個年輕男人被母親數落的一句話說不出來，看到母親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姑娘。
更是說不出話，連看都不敢看人家一眼。
「娘，我就是上山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採到點兒草藥，要不然這東冬里閒著也是閒著。也沒採到什麼東西，下山的時候還摔了一跤。」
江小小看著眼前的前世丈夫，有些心潮起伏。
這就是年輕時候的丈夫，這個時候的丈夫還很年輕。
臉上並不像自己見到的那時候那麼冷漠麻木，這個時候的前世丈夫，臉上還帶著年輕小伙子的稚嫩，還有一絲羞澀，但是眉目之間是開朗的。
甚至還帶著喜悅和期盼。
心裡有些苦澀難言。
嫁給這個男人，雖然沒有期待，但可是這個男人也沒有帶給過自己任何幸福。
除了最後給自己養老的三個孩子是這個男人的，其實江小小對這個丈夫沒有任何的留戀。
也許前世的丈夫心隨著他的妻子的去世死去，可是那個深情不是給她的，她也沒權利替另外一個女人盡義務。
偏偏前世丈夫娶了自己。
她和他之間沒有恩情，也沒有仇怨，如果不是為了那三個孩子。
那三個真心把自己當作母親奉養孝順的孩子，那三個自己辛辛苦苦拉扯長大的孩子，江小小不會來這一趟。
就當是自己積德，為了讓那三個孩子可以在親生父母的照顧之下長大。
也算報答了他們上輩子對自己的一番心意。
畢竟最後給自己養老送終的是這三個孩子，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他們把這個繼母一直當做親生母親一樣對待，也是因為這三個孩子，讓她明白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善良值得人留戀。
這個世界還有溫情。
「哎喲，這是什麼？老太太，好像是人參！」
江小小低聲驚呼一聲。
從放在地上的籮筐里撿起一根東西，舉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嚇一跳，仔細一看，還真是。
他們村裡有人經常上山去找野山參什麼的。
十有八九都是空手而歸，偶爾有人得了一隻半隻，那都是興高采烈的。
據說送到縣城裡的收購站去，那可是有不少錢呢。
所以他們還真見過人參，這人參可是從自己兒子籮筐里拿出來的，難不成這孩子今天上山挖到人參？
看看這人參身上還帶著土呢，一看就是剛從地里挖出來的。
急忙從江小小手裡拿過去。
小心翼翼的像是捧著寶貝。
男人傻眼？
人參？
他沒挖到啊。
可是明明是從他筐里拿出來的，他說不是誰信啊。
摸摸腦袋，他疑惑的猜想，難道是自己掉下山的時候，無意中有人參掉到自己籮筐里？
也不想想人參不是在土裡生長，能隨隨便便掉一隻下來？
故事也不能這麼編啊。
「老太太這個人參看著像是百年的人參啊。我上一次在省城的收購站，那裡五十年的人參人家就賣三百多塊錢呢。這100年的人參應該賣的更高吧？」
江小小提醒他們去省城賣，縣城也有收購站，可是價格可上不去。
再說縣城這裡人多嘴雜，因為這個人參給他們家招來什麼禍端。
老太太立馬想到嚴重後果，急忙拉著兒子和江小小進屋。
「閨女啊，今天的事情你可得嘴巴得嚴實點兒，你也知道大娘可是窮人家，一下子被人知道挖到了這麼大貴的人參，那還不得被人扒的皮給吃了。
要不這樣，你看大娘把家裡的山貨白送給你，免得讓你白跑一趟。」
這是要堵江小小的嘴。
男人到現在還懵懵的。
有點暈乎乎。
傻傻的樣子還有點可愛。
江小小咳嗽一聲，抿嘴一笑，「大娘，我沒說錯吧，我就說了您家的媳婦兒。那可是個旺家的，您看看這剛跟您兒子領完結婚證準備辦喜事兒，這立馬您家就興旺起來。
這是您家自己得的，那是您的運氣，我怎麼能多那個嘴呢，您放心，我也不能占你的便宜。這一袋子這是三十斤白面，您就看著給我拿山貨吧。」
她本來就是當好人的，而且這袋子白面就是給他們準備的。
要不然結婚連一頓白面都吃不上，說不過去呀。
自己連100年的野山參都能拿出來，更何況這點兒白面。
那三個孩子給樂她世界最珍貴的感情，為她養老送終，這一點點付出很值得。
老太太那是滿眼的感激呀，把家裡所有的乾貨都收了起來，全部交給了江小小，心裡還有點兒過意不去。
人家這30斤白面拿出去，那可值錢，自家這山貨滿共加起來也不過五六十斤，算起來還是人家虧。
江小小二話沒說，把這些山貨都裝到一起，直接放在自己自行車後架子上。
跟老太太使了個眼色，直接就出門兒。
老太太一看江小小的眼神兒就明白，肯定是有話和自己說，急急忙忙送出門去。
「老太太，好好的對你家兒媳婦兒和你們家孫子孫女，以後啊，您可是有大福氣的人。」
江小小扔下一句話，騎上自行車就飛跑。
老太太琢磨琢磨江小小的話，再想一想自己兒子進門兒之後發現了那人參。
那眼角眉梢都是喜色。
這個兒媳婦兒，那還真是娶對了。
看來人家剛才那姑娘那可是高人，看看人家前腳剛說這兒媳婦兒是旺家旺夫的。
後腳自己兒子就從山上摔一跤都能摔出一個人參來，這得是多大的福氣呀！
看來呀，以後自己得好好想想怎麼對待兒子兒媳婦兒。
喜滋滋的操辦婚禮。
老太太那是一點都沒怨言，還別說，這個兒媳婦兒娶進門以後，果然像人家那姑娘預言的。
兒媳婦第一胎生的果然是女兒，而且她在那裡焦心的算日子，生怕這個孫女生在其他日子生下，結果到了7月15。
這個孫女恰恰好，她就在那一天出生，這可是他們家的福星呀。
老太太那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生怕自己兒媳婦和孫女有一點點差池。
孫女三歲的時候，居然從炕洞裡扒拉出來一個盒子。
裡面裝了滿滿當當三百塊銀元。
老太太問了，城裡的收購站，一塊就要十塊呢。
那可是整整三千塊錢呢。
現在兒媳婦和孫女孫子，這可是他們家興旺的根本。
李鳳仙身體很好，很強壯，也沒有收到分家之後的辛苦。
兩口子生了三個孩子。
三個孩子以後都當了醫生，成了他們這裡出去的金鳳凰，沒人不羨慕他們家。
都說他們兩口子會生能生，老太太那更是一輩子到死都記得幾個孫子孫女是旺家的根本。
一家子日子過得幸福美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