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前腳剛走,常宇隨即也離開,他要去司禮監,路經乾清門時,忍不住的抬頭望了一眼那巍峨城樓,心中暗暗下了決心:兩手準備,若你不行我還得親自上,有必要給自己弄些家底以備後路了。→
司禮監內,王德化等人齊聚於此議事,氣氛有些壓抑,甚至有幾人臉上竟然還有淤青,這讓常宇很是疑惑,略一詢問,立刻火冒三丈。
原來諸人設套釣魚那些勛貴,短短三天就從十餘人身上宰了五十餘萬兩銀子,簡直是喪盡天良,大快人心呀。
但如此喪盡天良自然引起一些人的喪心病狂,其實十多人下來每人也就平均幾萬兩,對於這種豪門大戶並不算事,奈何諸人拔羊毛有心揪著朱純臣和李國楨兩隻薅,比如朱純臣一人就被薅走了二十萬兩,即便是大戶也肉痛,這貨立刻失去了理性。
為了不引起這些肥豬的疑心,常宇這邊是明托暗托兩線並行,十餘個權監加上太子,鞏永固和那些勛貴互相穿插互相對賭,當然最後大贏頭還是落在他們身上。
輸急眼的朱純臣對鞏永固和太子不敢太造次,但對這些太監可實在忍無可忍,就在昨晚拳賽結束太子離開後,這老貨開始耍賴,抓住贏他錢的幾個私聊想就此作罷,若在平時這些太監介於他身份十作一也就罷了,但現在身後有皇上太子常宇三大靠山自然不怕他,少一個子都不行,任憑朱純臣怎麼說就是油鹽不進死活不同意。
這下立刻把輸紅眼的朱純臣給弄的狗急跳牆,憤怒之下直接上手打人,若說權監里,除了皇帝親信王承恩以及御馬監統領騰驤四衛魏大海外他本就沒把這些奴才放在眼裡,這一激怒之下動了手。
可是惹怒了常宇。
「把賭約都拿給我」常宇面色平靜,語氣淡淡,諸權監從他表情上看不出喜怒,紛紛把賭約拿出來。
常宇把一疊賭約拿在手中一一查看後,然後僅留下朱純臣和李國楨的,其餘又還給諸人,「這些你們下午去討,這倆老狗的我來」說著把賭約塞進懷裡,一掃魏大海:「我讓老胡交代你的事情,辦好了麼?」
御馬監除了統領皇帝四個親衛外,還有另外一個職能,養馬馴馬,供皇家以及部份親衛使用的戰馬。
馬是駿馬,百里挑一,且數量不小近千餘。
而現在常宇便要徵用這些宮中御馬來訓練他的太監軍,作為一支預備將來要隨他征戰天下的特種部隊,自然要能上馬殺敵,騎射雙全。
兩百餘太監,休整半個上午吃完午飯,換了衣服,整齊的站在草欄場中央,在他們面前是相等數量的高頭駿馬。
「今兒下午就交由你了」常宇看著魏大海說道,御馬監負責養馬馴馬,自然有不少騎術高超的太監,現在就被抽調出來臨時做教練。
「盡力而為!」魏大海微微一笑。
「不是盡力,是必須」常宇眉頭一挑,魏大海趕忙正了臉色,抱拳稱是。
常宇又扭頭看向惜薪司的總領太監衛忠:「那物件你抓緊點」
「常公公放心,三百根木頭一個下午還搞不定的話,那惜薪司也太沒用了」衛忠拱手笑道,常宇從他這定做三百木棍,對於專門供應皇宮的柴炭部門來說的確不算事。
常宇不再言語,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場內太監在教練的呼喝下練習騎馬,其實宮中之馬都是訓練過的,駕馭並不難,關鍵是練習騎術。
未及多久,就見朱慈烺帶著一幫侍衛浩浩大盪的來到草欄場,遙遙對常宇一揮手:「走著!」
定國公府在定府大街上,那成國公府呢,沒錯就叫成府大街。
成國公府前停著一輛馬車,朱慈烺端坐其中撩起車簾一角偷偷往外瞧著,常宇站在車窗邊抬頭看著這老牌豪門的氣派,一個太子府侍衛正在拍打大門。
很快大門打開,一個家丁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那侍衛臉上一緊,不由朝遠處馬車瞅了一下,慌忙就轉身往府內跑去。
常宇一揮手,宋仁峰和程重刀帶著三四個侍衛呼啦衝過去站在大門口踹開府門大聲嚷嚷:「還銀子來,還銀子來」。
這一嚷嚷不要緊,裡邊突的衝出十多個家丁把這些侍衛朝外推,兩撥人在那嚷嚷推搡不斷。
朱慈烺冷笑,他已經來過幾次,但每次都沒下車也沒露臉,這是規矩,因為太子出宮是大事,到臣子家更是大事,臣子還需沐浴更衣穿上朝服擺好排場大開府門迎接,否則就是逾規大不敬。
但小朱是來要帳的,他不需要排場給銀子就行,而且不到關鍵時刻是絕地不出露臉的,但即便如此,朱純臣也知道他來了,也心有靈犀的不點破,你不下車我就裝不知道,畢竟兩人都是要臉的。
朱純臣最近幾天可能是長這麼大最窩火的,第一次輸了十萬兩銀子被朱慈烺第二天就來要帳態度無比囂張,好不容易付了些定金打發走,第二天直接就著人進府打砸,簡直一點面子都不給留,而就在當晚本想撈本卻又被黑了十餘萬,這下好了,二十萬兩,就是土豪也是要挖肉流血的。
真是怕啥來啥,正想著這二十萬如何掏的時候,家丁來報討錢的又來了,而且人帶的不少。
草!朱純臣大怒,把手中茶杯摔了個稀巴爛,真想不明白各朝以來太子出宮都是大事,這貨現在怎麼出宮像農家串門一樣簡單,宮規現在都成擺設了?
怎麼辦?給吧心疼,不給吧如何賴帳,朱純臣焦躁不安,想著如何先把這貨打發走然後進宮找崇禎求情,看多少能免就免點吧。
「公爺,打進來了,打進來了」就在朱純臣絞盡腦汁的時候又一家丁慌張跑了進來。
「誰,誰打進來了?」朱純臣有些懵逼,一臉愕然。
「太子府的侍衛跟著一個太監打進前院,打傷我們好幾人……」
「放肆」
朱純臣大怒,他沒想到朱慈烺拿年少當無知竟然如此不知輕重,上次也不過在影壁前砸了個坑,砍斷一些花樹,但並未正式進院,這次不光進了府還打傷人。
等一下,跟著一個太監?朱純臣呼的一怔:「那太監什麼模樣?」
「白白淨淨,看著不超過二十,態度十分惡劣,那些侍衛出手傷人都是他指使的……」
媽的!朱純臣立刻就知道是誰了,重重一腳踢開身邊的椅子,衝到房外。
國公府可不是尋常大戶,雖不比皇宮但有甚者不差王府多少,亭台樓榭,鱗次櫛比,一個院字套著好幾個院子,也是大的嚇人。
常宇帶著宋仁峰等六七人一路遇人打人,遇物砸物,直接到了二進院的正堂,大喇喇的找了張椅子坐下,身邊一個侍衛趕緊尋了水壺幫他沏了茶。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扭頭看著圍在四周的家丁臉上浮起一絲笑意:「給你們半盞茶時間去把國公爺叫來,過點不候,可就別怪咱家接著往裡邊闖了」。
話還沒剛落音,便從裡邊傳來一聲厲呵:「你這閹貨倒是闖來給本公看看」
朱純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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