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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宇剛出皇極門便見遠處一少年疾奔而來,卻是太子朱慈烺,到了跟前一把抓住他淚眼婆娑道:「韃子來了」。看 最 新章 節百 度 搜 索
「來了干他唄」常宇故作一臉輕鬆。
朱慈烺嘩啦一下眼淚如雨註:「可是打的過他麼?」見他如此神態,常宇知道清軍幾次入關的種種暴行對這孩子造成了很大心理陰影,邊安撫道:「在關外都把他揍得給孫子似的,到了咱家門口這一畝三分地分分鐘弄死他!」
「可是聽說之前他們幾次入關,咱們的人都……」朱慈烺一邊擦眼淚一邊使勁的克制情緒,常宇打斷他:「那是之前,不是現在,咱家可不是那幫廢物」。
朱慈烺心神稍寧:「你眼下有什麼打算,聽說韃子都到懷柔境內了……」
常宇嘆氣,拍了拍朱慈烺肩膀:「殿下,咱家眼下的打算……是吃頓好的,這一路奔襲口乾舌燥,飢腸咕咕,快餓死了」。
「去本宮那,你想吃啥有啥」朱慈烺破涕為笑,拉著常宇走。
常宇兩腿發軟被他拽著走,又讓旁邊的太監立刻去各處親衛衙門傳令各衛統領到東廠衙門侯令。
端本宮內,御廚們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一桌豐富的菜餚,魚肉皆有,常宇大快朵頤絲毫不顧及形象,他是真的餓壞了。
朱慈烺和他好久不見,有太多話要說,在旁邊問東問西,常宇邊吃邊說聽的朱慈烺眉飛色舞,恰在這時門外通報鞏永固求見,這是他倆的好夥伴,急急請進殿內。
鞏永固聞擒殺闖賊僅差一步,扼腕嘆息久久難以釋懷,常宇安撫:「有劉澤清和高傑前後堵截,以重利誘之,或有意外收穫」。
鞏永固苦笑,那倆啥貨色他也有耳聞,以利誘之難堪重用!隨即問計當下該如何應對。
「游擊戰,眼下手頭有唐通和馬科萬餘人馬,從京營和親衛再抽調一部分精銳先拖住清兵,然後待周遇吉和黃得功,李岩的三撥援兵再圍而殲之」。
「說來輕巧,周遇吉三路人馬剛經一場大戰,又長途跋涉來援,兵疲馬乏一時難堪大用,更何況清軍是騎兵,來去如風,能否擋得住,圍的住還是一說呢」鞏永固長嘆。
常宇卻一臉輕鬆:「駙馬爺倒是門清啊,不若改天跟咱家帶兵打仗去」鞏永固連忙搖手:「常公公您可別害我,不,確切說是害皇啊,祖訓駙馬皆不可參政掌兵……」
「得得得,咱家是一說,至於能放擋得住,圍的住他還要打過才知道」常宇吃飽喝足抹了抹嘴巴:「軍情緊急,咱家不能在這閒聊了」說著起身告退,又對朱慈烺道:「打仗打的都是錢和糧食,回頭你的私房錢都趕緊掏出來來吧」。
朱慈烺拍拍胸口:「只要把韃子打跑了,便是把本宮的這端本宮賣了本宮眼皮都不眨一下」。
常宇笑道:「殿下敢誰敢買啊」說著轉身離去,朱慈烺追來:「本宮可以一起去嗎」常宇想了想:「也好,駙馬爺可有興趣一起看看熱鬧」。
三人出了端本宮直奔南而去,路過淵閣時恰逢李邦華等大佬從皇極門返回,見到常宇正猶豫要不要打個招呼時,卻見那小太監匆匆拱手而過。
哼,朱慈烺瞥一眼淵閣冷笑:「四殿兩閣大學士……一幫飯桶」鞏永固聞言皺眉:「噓,殿下不可妄言」。
常宇扭頭笑道:「打仗可能是飯桶,不過處理民政還要靠他們呢」三人說話間急急從東華門出了皇宮,直奔東安門而去,朱慈烺一怔止步:「在宮外的衙門麼?」
「是啊」常宇一愣隨即醒悟過來,太子不能隨意出宮。
「殿下,要麼您在宮裡等著吧,待臣回來說與你聽」鞏永固瞧朱慈烺一臉失望趕緊說道,常宇卻嘿嘿笑著不語,朱慈烺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走漏了消息,咱倆一起倒霉」。
常宇摸了摸鼻子:「您這是拉我下水啊」。
鞏永固一臉霧水,隨即一驚:「殿下您要……」
噓,常宇和朱慈烺趕緊做了個手勢,鞏永固閉嘴嘆息,這都啥事啊,他可從未參與過這等提心弔膽的事,要知太子乃國之根本,豈能隨意出宮,若出了亂子……抄家滅祖大罪啊。
少頃,一輛馬車從東安門駛出,車旁跟著十餘壯漢挎刀隨侍,出了東安門後,立刻又有數十東廠番子湧來,護其朝東廠胡同行去,行人紛紛避讓,有機靈人低聲猜測應該是東廠的大太監出宮了。
常宇回京的消息早已傳遍四九城,讓驚慌不已的百姓稍作心安,在他們心小太監是守護神,有他在京城或許可躲過這一劫。
皇城邊的東廠衙門戒備森嚴,從胡同口三步一哨,五步一崗,數日前一飛賊夜入衙門傷十餘人遁走,此時常宇回京,東廠自不敢大意。
入衙門後,院內已擠滿了,一個個或愁眉苦臉或面色凝重在低聲竊語,這些人便是各親衛的統領。
大明皇帝二十六親衛,除了錦衣衛負責情報收集,旗手衛負責皇帝宿衛無法調兵外,另外金吾四衛,騰驤四衛尚在南邊,眼下能用的還有十六衛人馬。
聽去很多是吧,看兵籍也不少,然則除卻空餉及老弱病殘外,能拉出去的人馬平均每衛不會超過兩千人,這十六衛能湊兩萬人馬常宇都笑了,這也是崇禎帝最後的老本了。
便是京營也沒好到哪裡去,帳面十萬大軍,王家彥任後徹查之後差點吐血直接打五折,再去老弱病殘餘下三萬人,還包括被常宇抽調走的神機營五千人馬。可謂觸目驚心,崇禎帝聞訊後差點沒背過氣。
滿打滿算能湊四五萬菜瓜加唐通和馬科的人馬,在兵力氣勢也能嚇唬一下清軍了,至於能不能打,各自心理都有b數。
「每衛取其精銳抽調一千人,京營抽調一萬」常宇向來用兵求質不求量,為免各衛怠戰故意以次充好,常宇派出東廠番子入各衛監督,但凡發現又貓膩著從往下擼,絕對不手軟。
又任命府軍衛千戶,東宮侍衛長唐破天為統領,要求在半日內把人手調齊待令,唐破天在常宇北關外時曾請戰,後常宇答應調他南下助戰史可法,只是未得行,此時終於有了機會場,自是亢奮不已。
「怕不怕?」常宇笑問他。
唐破天與他交好,倒也不裝腔作勢:「不怕是騙人的,但我再也不想一直這樣默默無聞混日子,瞧瞧金吾衛現在名氣多大,騰驤衛現在多牛逼,我府軍衛,我唐破天也要一戰成名」。
常宇點頭拍了拍他肩膀激勵道:「你放心,若是戰死了,咱家一定給尋個風水寶地」唐破天差點一口老血:「尚未出師,能說點好聽的麼」
大軍出動糧草先行,好在這次是本土作戰,可隨時回城補給,出城無需多攜帶,但為防萬一,常宇還是派人給八達通商會送了口信,動用所有儲備,支持這場仗。
京營和親衛久不戰場又有恐清症,聞知要出城血戰清軍個個變色,有甚者雙腿發軟,軍心可謂疲靡到了谷底,士氣如此拉出去,根本不用打,對方一揚刀潰了。
如何鼓舞士氣是擺在常宇面前最當緊的事,還是老辦法,一手刀,一手銀子。刀,隨手可得,可這銀子……
南下時他和史可法都帶了銀子走的,可是在那邊許下很多賞銀,一兌現錢箱子見底了,眼下從哪弄錢去?
從山西抄那些奸商的家所得甚豐,不過大部分還在路,雖說前段時間從幾個勛貴手裡搞了不少罰金,但一入國庫伸手要錢的可多了,現在所剩不知幾何,唯一還能拿出錢的要動崇禎的私房錢,如宮裡拳賽的分紅,如前門外大世界夜總會的收入。
即便崇禎願意給,怕也是僧多粥少,不足以激起官兵動力,常宇一時愁眉不展,春祥在旁邊低聲道:「要不……募捐?」
常宇冷笑,京城雖豪門大戶多個個富得流油,然則全都他麼的摳逼,當年崇禎帝以帝王身份募捐,所得寥寥不堪入目,募捐的那點銀子對他是一種羞辱。
不過呢,常宇眼珠子一轉,此時火燒眉毛之際,或可趁機施壓,便招來春祥嘀咕半天,朱慈烺在旁邊聽了一會,不是募捐麼,大手一揮:「不若這是交給本宮吧」。
「不可」鞏永固趕緊拉住他,使勁的搖頭,心道這位爺你咋啥髒活都往自己身攬,常宇翻了個白眼:「這稀泥皇家別摻和了,若您和皇爺出面,弄的一身髒不說,也募不了幾個,還是讓東廠去辦,我們善於此道,又是專業背鍋的」說著突然問左右:「怎麼不見吳孟明?」
「吳指揮使昨日出京未歸呢」
莫不是還親自去打探敵情?常宇挑眉,背鍋這事怎麼能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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