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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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如此的話只怕對小督主不利,賊軍在那邊兵力本極盛,此時闖賊的主力人馬過去再加那麼多炮灰……不行要急行軍追過去助戰。看 最 新章 節百 度 搜 索

  等等,李自成南下為何要兵分兩路,李岩突然感覺自己撲捉到了什麼,細問暗探得知,天黑難視,賊軍外圍防守又太過嚴密難以靠近細查,只知道一支南下約五六萬之眾,一支往西南去約十餘萬,兩隻人馬皆延綿數十里地。

  真定府在西南,往正南那支人馬是要……不好,暗度陳倉!李岩瞬間反應過來,如料不錯去西南的那支人馬多是流民,只是個煙霧彈吸引小督主的注意力,而真正的賊軍主力已經南下渡河……

  聽他這麼一說周遇吉也是一驚,破口大罵李自成狡猾的很,便要急追而去,同時派探馬速報小太監。

  麾下部將卻覺得沒必要,小督主神機妙算,能看破李自成第一次的暗度陳倉,這次又能瞞得住他,搞不好現在早伏兵等著他呢,所以沒必要急追,按照先前議定,慢慢磨他是了。

  李岩也陷入兩難之際:窮寇莫追,追之莫急,這是一早定下了調子,何況常宇之前也說了沒打算一次攔住他,要一邊追一邊咬……

  但眼下無法證明小督主已經看破闖賊的奸計,加此時有那麼多人賊軍去圍城,探子去送信怕是根本都近不了城。

  雖說不指望一次攔住闖賊,但讓其這麼輕輕鬆鬆的偷偷溜過去,李岩實在不甘心,和周遇吉簡單商議一下,二人決定發兵急追!

  眼見天都要黑,官兵突又拔營追擊,這可苦了劉芳亮和張鼐,二人一早便得李自成秘報,知其已暗度陳倉率主力渡河南下了,讓他二人慢慢的溜後邊李岩追兵,待你發覺時主力早已經遠去。

  本被周遇吉和李岩追的一肚子火的二人,得報後心火氣漸消又見官兵追勢走走停停放羊一般,甚至有些幸災樂禍,一群傻狗,誰放誰誰溜誰還不知道呢,回頭老子一溜煙遠去,你丫追個p去吧。

  哪知這份幸災樂禍並沒停留多久,官兵突然連夜追擊,倆人大驚率部邊打邊退,官兵緊咬不放,一口氣追至深夜兩方人馬皆疲,打眼一看卻是到了祁州城外。

  然則劉芳亮和張鼐並不敢入城,心知一旦鑽進去那是關門打狗,無處可逃了,倆人一商議調頭便往西南真定府城奔去。

  兩人心打定主意,此去真定城既可把追兵引過去,又能解此時狼狽之困,畢竟真定城還有數萬人馬和炮灰無計,李岩若追過去誰削誰還不知道呢。

  眼見賊軍朝西南逃去,周遇吉和李岩略一商議命吳惟英率神機營坐鎮祁州州城,又令陸行率金吾衛騎兵極速南下追闖賊主力李岩隨後到,而他自己則帥嫡系及騰驤衛去往真定追擊劉芳亮。

  二人兵分兩路披星戴月追敵而去,此時真定城的小太監卻視城外賊軍如無物,胸有成竹的等待李岩給他回信,甚至微服街溜達,奈何城宵禁無處可去,轉了一圈又回了府衙洗洗睡下,完全不知此時他的頭號大敵李自成早從眼皮底下溜走了。

  再說李岩心如火燎連夜疾奔繞東南下,一路數次換馬終於在凌晨之際抵達晉州不顧疲憊入城見李自成。

  李過竟然從小太監手裡逃出生天,李自成聞之大喜匆匆披衣起床,執其手幾乎淚目,要知道李自成有女無子,李過不只是他義子還是他親侄子,若出事則李家斷後了,先前為顧大局忍痛不救,本以為此番有死無生,卻萬幸死裡逃生,自是一番欣慰。

  「父親,孩兒有要事稟告……」李過言簡意賅的把常宇的招降之言說了一遍,李自成震驚,許久才回過神,臉色凝重問李過:「汝覺得如何?」

  李過一咬牙便道:「孩兒覺得那小太監不似作假,此事可議」。

  李自成房踱步許久,又問:「你與那小太監相處數日,其人如何?」

  「胸懷天下,天縱之姿!」李過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李自成一怔,李過為人甚是高傲,小太監竟然能在這數日之間讓他傾倒,可見其手段風姿。

  可他在太原所見的小太監明明既無恥又猥瑣甚至噁心的很,一想到那死太監搔首弄姿的噁心模樣忍不住渾身雞皮疙瘩暴起。

  投誠之事非同小可,攸關義軍未來,李自成自己拿不定主意,立刻召集牛金星,劉宗敏等諸將議事。

  諸人聞李過逃回甚感意外,也料定其必有其他隱秘,但初聞招降之事多訝然變色,低聲竊語不絕,李自成察言觀色沉默不語。

  「投他媽的投,咱們現在看似戰敗逃走,實在賺的盆缽滿,又打下那許多地盤整個大西北都咱們的,每日吃香喝辣的何止自在,為何投降朝廷受他們管受他們氣」劉宗敏冷哼撤回嗓子一吼,麾下一些心腹則附和不斷,亦有一些賊首心動。

  李過強忍怒氣,與其分析當下形勢:義軍看似大有所為,實則根基太淺華而不實而朝廷瘦死駱駝馬大,長久打下去義軍未必能討的好,又言造反初心及將來所求,無非榮華富貴,眼下便有機會唐堂堂正正的享受這一切,為何要拒之千里……

  一番說來,諸賊首也覺得心動,難以抉擇。

  「你小子被抓了一回嚇傻了,吾等有兵數十萬怕他個求,不投朝廷吾等亦享融化富貴,咋地自己封的王侯將相不值錢了,非要舔著臉要狗朝廷的諷刺,咋這麼賤呢」劉宗敏借著酒勁大罵道。

  李過暴怒:「你除了他媽的每天除了尋歡作樂便是說大話,官兵若這麼好打,你有能耐倒去把那小太監打跑而不是落荒而逃,去呀,瓜慫!……官兵今非昔,吾等自太原至此,逢之必敗,心裡還沒點數麼?」

  劉宗敏聞言暴起,其麾下紛紛勸和,死命按住他,餘人則低頭不語,一臉慚愧之色,李過說的沒錯,自從太原起逢之必敗,未曾一勝!

  「夠了!」李自成怒吼還在發酒瘋的劉宗敏,然後扭頭看向牛金星和宋獻策道:「丞相和軍師怎麼看?」

  兩人對視一眼,牛金星輕咳一聲:「汝侯和亳侯所言均有道理,吾等建國自立,自給自足也逍遙自在,若投誠朝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吃人飯看人臉的日子可不好過……」說著見李過怒目趕緊又道:「可話又說回來了,眼下吾等雖建國立業,然根基不穩國力空虛,雖說朝廷的狀況也未必好到哪裡去,可亳侯所言瘦死駱駝馬大也是很有道理,這數月間戰之即敗便可見一斑……」

  「說來說去這不是廢話麼?」劉宗敏和李自成都忍不住怒吼打斷他。

  牛金星一滯,略顯尷尬正欲再言,宋獻策扯了他一下站起身來:「主聽微臣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