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是我給你們請的教頭,從今兒起由他帶你們習練,這個**祥,那個叫蔣全你們先見過」
很顯然春祥和蔣全這兩個私闖民宅的傢伙,是得常宇指示,而那女的卻是宮女玲瓏,此刻正依靠門前望著院內發呆,表情很複雜。
「玲瓏你看啥呢,把東西拿進來」常宇看了玲瓏一眼說道,又覺得她眼光有異,隨其目光望去,卻見二進院門後伸出一個俏臉,卻不是小蘋果還有誰,應該是聽到異樣偷偷來看,卻發現是是常宇來了,忍不住臉上就露出了笑意,頓時春風十里。
「常哥哥,那,那女孩是……」玲瓏咬了咬嘴唇:「你要我帶來的衣服就是給她穿的麼?」
「對,她叫小蘋果」常宇淡淡一笑,扭頭又看了一眼遠處,小蘋果已經從門後走了出來,捏著衣角,咬著嘴唇低頭傻笑著。
「倒是個可人兒」玲瓏嘆息一聲,走到常宇身邊:「別學宮裡那些老傢伙禍害人家」說著翻了個白眼。
不知道為什麼玲瓏一點都不怕常宇,雖然常宇現在在宮中絕對是太監第一人,別的太監宮女見了他哪個不低頭哈腰的,但他身上卻沒有那種讓人害怕的感覺,也不像其他權監那般時刻冷著個臉,擺著譜,相反不管大小太監宮女,只要給他打招呼,都他會微笑回應。
「我禍害誰了呀?」常宇一臉委屈,不過玲瓏已經不搭理他了,而是轉身到門口馬車裡取出一個大包裹拎了進來,常宇剛想伸手幫忙,卻被冷哼拒絕,搞的有些尷尬,於是對著那些還在和春祥蔣全套近乎的家丁罵了一句:「都瞎啊,不知道幫忙,還有那車裡的東西都搬進來」。
「你長的真好看,我叫玲瓏」玲瓏拎著個大包,還沒走幾步,在二進院門口的小蘋果就趕忙飛奔而來幫著拎著,卻瞬間驚煞了這位見過三宮六院三千佳麗的宮女。
「姐姐也很好看呢,我叫蘋果」小蘋果有些羞澀,即便誇她的是個女的:「姐姐是常爺的朋友麼?」
「什麼常爺你叫他常哥就行了,我呀,嗯,算是他朋友吧」玲瓏見慣大場面,說話做事都沒得扭扭捏捏,很快就把小蘋果當做自己人了,但是當他看見小蘋果手上掛著的那個暖手套,臉色還是變了,忍不住的回頭尋找那個身影,狠狠的瞪著。
而此刻的常宇根本感受不到,他正在站在角落抱著雙肩,看著春祥和蔣全在集訓羅塘這些家丁,自然優勢從站軍姿,軍體拳開始。
玲瓏跟著小蘋果進了廂房,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聊什麼,只是時不時傳來小蘋果的欣喜聲應該是很滿意那些從宮中帶出來的舊衣。
家丁們在春祥和蔣全的指導下,已經開始慢慢練習第一套軍體拳,兩人都是常宇親自帶出來的,雖說未必是高徒,但在軍體拳這個範圍,恐怕整個皇宮內除了常宇外就數他倆專業了,一招一式要求極度嚴格,教習方式也是同出一門,三次不長心後直接上腳。
常宇背著雙手,在院子裡走來走去,東瞅瞅,西看看,別人眼中他應該是無聊的要死,卻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其實他想的很簡單,如何把這宅子運用到極致,假若真的到了那一天,將會發揮重要作用。
「玲瓏小姐,你也是在黃家做事的麼?」
房內,蘇成煌坐在床上看著和他閨女熱聊的玲瓏很客氣的問道。
「蘇大叔你別叫我小姐,我其實也只是個丫頭,對,就是皇家的丫頭」玲瓏微微一笑,早在出宮前,常宇就交代過她要隱藏身份,她也曾和春心蔣全一樣好奇的打聽此地到底是何處,是不是常宇的私宅。
但常宇表情很鄭重的告訴他,此事事關機密,知道越少越好,帶他們過來是對他們有著絕對的信任,此地除他之外也僅有他們三人知曉。
一聲信任,這讓三人很是感動,紛紛發誓,絕不傳二耳。
「看來咱主家是大戶人家」蘇成煌笑著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見到主家」。
「難哦」玲瓏笑道:「咱皇家是真真的大戶,主家家大業大忙著哦,一般人少能見,就連常小哥都難見到」。→
「啊,原來這樣啊,玲瓏姑娘小老兒多嘴打聽一下,常小哥在黃家是管家麼?怎麼看上去那麼年輕啊!」
「他呀」玲瓏很俏皮的仰著頭想了一下:「他不是管家,但比管家還厲害」。
哦,蘇成煌一家三口,眼睛亮了起來。
「在黃家除了主家外,其餘人應該都會給他幾分面子」玲瓏繼續說道,卻讓蘇成煌疑惑起來,這麼年輕,這麼大的面子,難道是私生子……
「玲瓏,該走了」就在玲瓏還要話嘮的時候,門外響起常宇的聲音,這丫頭立刻臉色一變,撇了撇嘴:「蘇大叔再見我要走了,小蘋果等過幾天我再來看你吧」。
「蘇大叔我有急事去辦,就不進去了」常宇在門外喊道,蘇成煌急忙擺手:「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去,忙你的去」。
「謝謝常哥哥」
門口小蘋果低著頭低聲對常宇道謝,他從玲瓏口中知道常宇特意讓她找些衣服送來後就特別的感動。
常宇微微一笑,只是揮了揮手:「我走了」說著就帶玲瓏離開。
黃宅門外,常宇看著玲瓏:「你早些回宮,回去的時候記得繞幾圈」。
玲瓏點點頭:「常哥哥,以後我送你的東西,你能不能別隨意給別人?」
額,常宇一怔,而後鄭重點了點頭:「好」
玲瓏立刻笑了:「那好,我走了」說完蹦蹦跳跳的離開。
哎,人帥x遭罪呀,看著玲瓏離開後,常宇嘆口氣,跳上馬車朝廣渠門外行去。
雪後的大冷天其實進城和出城的人都挺少,特別是出城幾乎寥寥,但意外的是今兒從廣渠門出城的人好像特別多,而且時間段比較集中。
常宇獨自駕車,悠然自得的出了城,馬蹄踏在雪地上的咯嘣聲貌似很好聽,看著道旁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人,他總是忍不住的呼喝一聲:「走快點」
不用問這些人都是從宮中出來的太監,不過這次出城可不是讓他們打架,而是拉練,至於拉練什麼沒人知道,他們接到的命令,分批從皇城的東安門和北安門(地安門)出宮然後集結廣渠門外十里潘家窯,意外的是他們其中大部分人還都帶著鐵鍬等工具出來的。
雖然有各種猜測,但他們怎麼也沒猜到大太監常宇竟然把他們拉到一個小村子裡燒窯。
「實不相瞞,我祖上便是燒窯的,而且還挺有名的,只是後來家道淪落……哎,最近總想著能重拾祖上輝煌,所以租了這麼個破窯子連練練手」潘家窯的宅子裡,常宇面對兩百多口子是這麼說的。
至於這些太監信不信沒人知道,反正沒人反對,在他一聲命令下開始在院子裡挖坑,而且要求還挺嚴格,長寬各五十米,深度三米。
至於為什麼要在院子裡挖坑,常宇的解釋:「挖土燒磚啊,老子院子大喜歡挖多大就挖多大」然後好奇的胡嶺,范家千等就被罵了個狗血噴頭,跑去指揮兩百多口子開工。
北方天乾物燥地質本就堅硬,又值寒冬凍土,想挖個那麼的的坑並沒那麼容易,但一旦挖過凍土層後,對兩百多苦力來說也並非難事。
那邊挖土大軍乾的熱火朝天,常宇卻站在院子最南頭那三間破屋跟前發呆,又或者盯著西牆角的破窯出神。
沒錯,常宇便是打算把皇宮珍寶藏在這裡,挖那麼大的坑便是為了準備,當然還要做一些防水防潮以及偽裝。
只是他在破屋破窯旁邊沉思片刻便改變了主意,立刻叫來胡嶺,下令用不著在院子中挖那麼大的坑,而是挖出一個缺口後,改朝南方掏洞,他要在破屋窯下層兩米掏出一個藏寶洞,這樣更隱蔽。
這樣一來不需要挖那麼大面積的凍土層,工程量也便的小了,其次此時恰值冬季也不容易塌方,更不用擔心有滲水,以北方的乾燥來說,即便是夏季多雨季節,兩三米深度根本不會滲水。
這些太監心理苦啊,開始騙俺不用干苦力,每天鍛鍊打打拳就能拿高薪,誰知道鍛鍊那麼辛苦不說還把俺們拉出去和地痞群毆,本以為這就罷了,可是現在呢,又讓俺們掄鐵鍬挖土,看樣子還要燒磚的節奏啊,咋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而且比原本更苦逼。
當然這些話沒人敢說出來,甚至還要表現出幹勁十足的模樣。
這種積極勞動的幹勁,果然讓常宇很是欣慰,於是讓李鐵柱帶了幾個太監趕著馬車去城中採購飲食來獎勵這些苦力。
潘家窯雖靠近京城十多里,但地處偏僻,村子不大,僅二十來戶人家,而且幾乎都以燒磚窯為生,畢竟燒磚需挖土,當初選址便是荒野之地,所以雖經許多年來,村子依舊繁華不起來,遠沒有清末京城四大鬼市(早市,最早形成據聞都是些敗家玩意的紈絝,為避人耳目一清早把家當搬出來販賣,避免遇到熟人尷尬,久而成市)之一聞名,更沒後世潘家園之遐邇。
小小的一個窯村,忽然之間湧進兩百多人自然引人注目,在這些太監進村的時候,便有村民好奇的打聽,但尷尬的是這些太監根本不搭理他們,因為常宇早下了禁令,不准和村民說話。
而且太監因為嗓音獨特的問題,一開口很容易被人識破,這些太監自尊心作祟本也就不想陌生人聊天。
這樣一來村民好奇心更重,圍在常宇遠門外不遠處議論紛紛。
直到常宇在院內呆的有些悶的時候,打開院門走出來的時候,這才注意到這群好奇者,忍不住的皺眉,還真閒的蛋疼啊,他這宅子在村子最西邊,比較偏僻,這幫人大冷天的不在家暖被窩,就那樣傻乎乎的遠遠看著,這是有多八卦和無聊啊。
「諸位好呀」常宇雖然內心翻白眼,表面還是笑呵呵的過去了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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