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原來是個小辣椒啊,常宇回首,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眼前四五個女子,年紀都不大十五六歲,長相清純,顏值中上,其中一個正氣呼呼的瞪著他。
「道,道啥歉啊?」
常宇揉揉腦袋,面對女孩子的時候,他總是很溫柔且猥瑣。
「我是王府貴客,你出言輕薄,要向我道歉!」小辣椒聲音很大,但是很甜,聽著非常的舒服。
「舒服」
!常宇竟然忍不住的出身讚嘆。
你……小辣椒眼見這人如此無賴,竟然……氣哭了!
「你,等著,我要向小郡主姐姐告狀,你等著……」
「額……這不會是……」常宇突然意識到這女子的身份,剛想說什麼,身後便傳來一聲嬌喝:「大人在欺負一個小姑娘麼?」
說曹操曹操到,朱芷娥來了。撅著嘴巴怒視常宇。
「我,我沒有啊!」常宇趕忙擺手。
「就是他,郡主姐姐你要給我做主,他輕薄與我……」小辣椒嗚嗚嗚哭了起來,一把抱住朱芷娥。
「無恥!」
一聽輕薄這個詞,朱芷娥怒氣更甚。
「我,我真的木有啊!」常宇終於知道竇娥死時那種感覺了。
「有,他就有!」
小辣椒還在啜泣,身邊那幾個小姑娘也嘰嘰喳喳的指認常宇。
大爺的,叫聲妹子就是輕薄,不說大明風氣開放麼!
當然喊聲妹子問題是不大,大的是常宇的語氣調戲味太濃了,人家小女孩家家的當然受不了。
「郡主,大人真沒有,只是剛才……」范家千幾人見常宇受難,趕緊出聲解釋,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朱芷娥臉色稍松,她對常宇的人品其實還是信得過的,但隨意喊別人妹子,她還是吃醋:「堂堂沈王府的縣郡被你叫妹子,這還不叫輕薄?還有那追尾又什麼鬼話,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明朝皇帝之女為公主;親王之女為郡主,郡王之女為縣主,郡王孫女為郡君,曾孫女為縣君,玄孫女為鄉君)
常宇一怔,果然是朱效鏞的曾孫女,剛才聽聞她叫朱芷娥為郡主姐姐,便知是同輩。
得,堂堂東廠提督在這和幾個女子較真傳出去臉都不要了,常宇認栽:「言語不周,多有冒犯,還請縣君見諒」說著不待回應,轉身便離開。
「哎,哪有這樣道歉的……」小辣椒好像很不滿意,剛要開口叫住常宇,卻被朱芷娥拉住:「好啦,瑤雪妹子那位大人可不好惹,差不多就得了」。
「額……他是作甚的,那麼年輕難不成是很大的官?」朱瑤雪一臉疑惑。
「東廠的廠督!」朱芷娥望著常宇的背影,突感心口一疼。。
「廠督,那,那,那他豈不是個……」
那個詞朱瑤雪實在沒好意思說出口。
朱芷娥嗯了一聲點點頭。
「可惜了!」朱瑤雪突然長長吐了口氣,
「嗯?」朱芷娥一怔。
「年紀輕輕,一表人才,怎知……哎」朱瑤雪輕輕搖頭。
剛出王府南門,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未出十步,又險些撞上一馬車,常宇心中大怒,今兒是怎麼滴了?
「瞎了眼的狗東西」常宇尚未開口呵斥,趕車的卻喝罵起來。
若在平時,這種人常宇最多衝上去抽一巴掌,可現在心頭有火,咔嚓一聲抽出腰刀,嘿的一聲,隨即咔嚓巨響,車轅竟被他一刀砍斷!
車夫大驚失色,喝罵時竟沒注意是個帶刀的,此時已然慌了神,甚至忘記跳下車,只是死死的拽住韁繩,嘴裡大吼:「殺人了,殺人了……」
「老子若要殺你,你丫還能有氣在這大吼大叫」常宇怒斥道,隨即就要離開。
「大人且慢」就在這時從車中鑽出一熱,高大偉岸又帥氣,但是常宇一看他就來氣。
因為他姓秦,太原城秦家二少爺,晉王府郡主的未婚夫秦城。
「下人粗鄙,頂撞大人,草民秦城代其賠罪,還請大人見諒」秦城真的是一頭冷汗啊,暗罵這個車夫瞎了眼,東廠的提督你也敢罵,他若真殺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別看此時他身邊好像就兩三個隨從,只怕一招呼,這整條街都是他的人。
一聽秦城喊大人,那原本還在大喊大叫的車夫頓時蔫了,又見秦城那副恐懼神色,便知惹了硬茬,趕緊跳下車跪在地上告饒。
常宇冷哼一聲,看了秦城一眼,真是越看越煩,隨即朝身邊的范家千使了個顏色,便轉身離開。
「秦公子,借一步說話!」
常宇離開後,秦城剛鬆了口氣,便見范家千走了過來,搭著他肩膀朝一個巷子走去,身後家丁剛想跟過來,卻被五六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黑衣大漢攔住。
一盞茶的功夫,攔住的黑衣大漢們離開,范家千整理一下衣襟從巷子裡走了出來。
不多會,秦城鼻青臉腫哭喪著臉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家丁們一擁而上:「少爺怎麼了?」
「回,回府……此事保密,若走露一絲打斷你們狗腿!」
宿醉的感覺讓人頭疼如裂,常宇揉著腦袋慢悠悠的沿著小南門街朝承恩門走去,恍惚間感覺身邊很多人腳步匆匆,奔往南城方向。
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常宇心中嘀咕,加快腳步。
半支煙功夫到了皇廟附近,朝南張望,卻見街南頭黑壓壓的人群在圍觀。
這時候常宇才意識到,這些百姓在圍觀拆遷呢。
大戰在即,靠近城門的建築物必須拆掉,原因很簡單,這年頭的建築材料幾乎都是木頭,此時又是冬季乾燥易燃,而賊軍攻城武器中不乏火箭。
但凡有一支火箭射進城內,便能瞬間引燃這些建築,太原乃大城,人口密集,從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燒掉半座城甚至全城也極有可能,到了那時,即便守住了一座死城又有何用,且不論一旦失火城中必然大亂,內外交困之際是否守得住都是個問題。
其實拆遷早在十餘日前賊軍尚未抵達太原城下的時候便已開始,但古往今來拆遷都非易事,後世尚有拆遷補償款,這年頭那可是強制性的,一分賠償也沒有,即便官府應允戰後會有適當補償,但只有鬼信。
所以抗議拆遷,哭鬧上吊的事也不少,但因為形勢所逼,這些百姓大多也明白,一旦開戰,人能活著都是未知數,何況房子。
不過總有那麼一些死腦筋的住戶堅守自己的家園,以死抗拆。
先前因戰況不明,軍方的拆遷便先跳過這些釘子戶,改拆其他。
因昨日常宇斷言,周遇吉感時局緊張,於是下令強拆城門附近所有房舍,所拆木料石塊均運往城上留作戰備。
眼見拆遷現場地上躺著幾個婆娘在驢打滾鬼哭狼嚎,知府孫康周和幾個文官正在耐著性子勸說,旁邊里外三層圍著看熱鬧的百姓。
常宇摸了摸鼻子,側身悄悄從人群中擠了過去,直奔承恩門下。
大批被徵用的難民正在往城上運送拆掉的那些木頭,石塊,把城梯占的滿滿的,常宇擠了幾次都沒擠上去便作罷。
順著城下街道,朝西走去,沿途靠近城牆的民居大多已經拆除,僅有的一些釘子戶也在被強制拆遷中,當然周圍肯定都圍著滿滿看熱鬧的百姓。
大南門因為是被常宇推測的賊軍主攻點,靠近城門處的民居早已拆的乾乾淨淨,所以此時相對較為寬闊,且安靜。
上了城牆了,常宇先探頭南望,眼睛眯成一團,相對昨日,賊軍探馬撒出的更多,更有甚者已到了南門外的護城河外窺探。
正對南門護城河外的壕溝陣已經失去了作用!
取出千里眼,瞄著賊軍大營看了許久才放下,常宇嘴角一抽,露出一絲冷笑,闖賊終於下定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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