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料所載,賊軍東路人馬在賊首劉芳亮的率領下,一路所向披靡,沿著黃河北岸進軍,打入懷慶府,攻占潞安府……其作用一來為李自成分散官兵兵力,二來便是四處拷掠糧餉。
其攻下城地後,第一件事便是拷掠城中富戶鄉紳,搜刮金銀珠寶糧草不計,且以最快時間支援至李自成的主力人馬,否則那邊的大雪球隨時都會崩掉。
「第二個問題,你二人當識得羅虎之人吧?」
「識得」
李白二人點頭:「孩兒軍的悍將,其人威猛」。
看來羅虎這小子在賊軍中果真是個非常有實力的傢伙,眼見李白二人神色,便可知一斑。
「那當知他身邊有個神箭手吧?」
「遲青石」李白二人臉色一震,抬頭看向常宇!
「啥,吃清屎?」
常宇一怔,誰這麼重的口味。
「大人,此人姓遲名青石,雖不及弱冠,但天生神力又賦異稟,乃賊軍中第一神箭手,其自小與羅虎交往甚好,乃他左右手」。
李友趕緊解釋道。
未及弱冠,那便是尚未滿二十歲,當真英雄出少年啊!常宇暗暗欽佩。
「最後一個問題」常宇伸出食指在二人眼前晃了一下:「你二人可知賊軍用何種方法與城中細作聯繫?」
「城中有細作?」
李白二人一怔,望著常宇喏喏道。
「據實所說」
常宇目光瞬間變冷。
二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大人,我等真不知啊」。
「當真不知?」
常宇靠近二人低下頭冷冷的問道。
「確實不知」
李白二人連忙搖頭,一臉恐慌。→
「既然如此,留你二賊何用,來人,扔下城去」。常宇冷喝,隨即便有親衛上來按住李白二人便往外拽。
二人驚恐:「大人饒命啊,我等真不知,大人……」
常宇背著雙手,冷眼不顧,見二人瘋狂掙扎求饒,卻無動於衷。
「言而無信,竟欺我等,閹賊你不得好死……」李白二人雖使勁掙扎,依舊被親衛給拽出門外,按在城牆垛上,這時才防止常宇並非嚇唬,而是要真殺他倆,忍不住破口大罵。
啊……兩聲悠長的慘叫聲,劃破天際,隨即又寂靜無聲,城下多了兩具屍體。
周遇吉望著端著桌邊喝茶的常宇,忍不住的蹙眉,最終還是沒忍住,輕聲道:「廠公此舉是逼闖賊做選擇了」。
常宇苦笑,抬頭看了他一眼:「心有不甘!」
「你不甘,還是他不甘?」周遇吉嘆口氣,坐了下來盯著常宇問道。
「他沒摸到城牆走了不甘心,咱家沒揍痛他,沒讓他鎩羽而歸也不甘心!」
「所以,你在這當口殺了他倆部下,便是激他做出選擇,逼他動手攻城!」
常宇點頭!
「你很好戰!」周遇吉盯著常宇,神情凝重!
常宇起身,長呼一口氣,霍然轉身看著周遇吉:「周總兵你怕了麼?」
「兵來將擋,末將有何可懼?只是明明賊軍若退,太原之困便解,又何必……」
「說了,咱家心有不甘」
常宇打斷周遇吉,隨即向前數步走到其跟前又道:「且咱們當以剿匪為重,而不只是驅賊,賊軍此時就在眼皮底下不狠揍他一頓,難道非要等他走遠了,在被他放風箏一樣四處追剿?勞民傷財,疲於奔波,朝廷十餘年都是這種打法也未見功效。周總兵,游擊戰是一種很恐怖,很難纏的戰術!」
周遇吉一怔:「游擊戰?」
常宇點頭:「就是賊軍善用的這種,你追我就跑,你走我再來的戰術」。
哦,周遇吉若有所思:「的確難纏」。
何止難纏,賊軍憑藉這種戰術拖了朝廷十餘年,最終還是把大明朝干翻了,幾百年後某人也是靠這種戰術坐上龍椅滴,常宇心中苦笑。
「與其天南海北追著他打,何不趁其現在送上門的時候把其剿滅」
「那,只好備戰了!」周遇吉看了常宇一眼道。
「且看咱倆一戰成名!」常宇嘴角一抽,隨即哈哈哈大笑,聲穿九霄,豪氣萬分。
周遇吉在側,受其感染也是一副壯志凌云:「且看廠公建功,且看賊子飛灰湮滅」。
此時的常宇歷經十餘天的戰火洗禮,以極快速度成長,已非剛穿越入宮時的謹小慎微,也非剛出宮的提心弔膽,更非初上前線的那種膽顫心寒,面對賊軍壓境,從最初時的為了如何應對操碎了心,到現在已非當初心境,並不以拒敵為目的,而是如何吊打,如何剿滅才是最終目標。
日上三竿,晴空萬里不見雲,這幾日太原天氣猶如勢局一般變幻莫測,而今日實乃難的一見好天氣。
睡來了回籠覺剛爬起的來的常宇,吃了方三精心熬製的羊湯後,感覺精神氣無比的清爽。
推開門走出城樓,陽光高照,暖意融融,然一股寒風吹來依舊讓他忍不住的哆嗦,暗暗罵了句髒話。
城上僅有幾隊士兵來回巡邏,與昨天戰時相比顯得凋零,便是城下亦是如此,幾隊騎兵沿著護城河慢慢悠悠的遊蕩,已無往日那般縱馬揚鞭,戾氣十足。
官兵一副閒來無事曬太陽的狀態,而城外的賊軍也很默契的好似不忍打破難的的美好。
除了偶見零星的賊軍探馬在城外壕溝陣外遠遠觀望外,竟然不見賊眾身影,甚至連賊軍大營也營門緊閉沒一絲動靜。
看來闖賊此時正是抓耳撓腮,是走是打的天人交際之時,可能還為發現那兩具屍體吧,常宇望了一眼護城河吊橋旁邊吊在木樁上的李友和白鳴鶴的屍體。
也罷,就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好天氣,說實話,這種晴空萬里的天氣,真沒打仗的心!
常宇在城上觀望了賊軍大營好一陣,未見其有什麼動靜後,便沿著城牆朝東走了一段,爬上東南角樓上,登高望遠,一展豪情,但因缺少觀眾,興致索然,便下了角樓朝城北走去,遠遠看見周遇吉帶著一眾武將在迎暉門附近在商議什麼。
於是叫了一個親衛悄悄說了幾句讓其給周遇吉傳話去,然後自己帶著部署便從宜春門下了城頭,朝最近的王府東門東華門走去。
這種好天氣,當然是找妹子散步去。
王爺不在府上?哦沒事,反正也不是來找他。
啥,小郡主也不在府上?
和晉王一起去了軍營犒軍?
走出王府,常宇苦笑搖頭,朱審烜這小子現在渾身是戲呀,歷史上這傢伙可是摳門的呆逼,除了長的帥之外一無是處。
可現在簡直就是戲精啊,想著法子從城中豪紳手裡摟銀子,出城上陣殺敵,還會為自己造勢宣傳,現在又去軍營犒軍……小伙子現在不只演技精湛還會主動給自己加戲,看來在常宇的一番調教下,真的學壞了。
去軍營!
常宇帶著一種親衛,沿著王府東牆一路朝北走去。
也許是天氣原因,也許是昨天一場大勝,百姓們情緒高昂,紛紛走出家門,街頭隨時可見扎堆閒聊,吐沫橫飛神色亢奮……
因昨日被刺殺之故,原本就低調的常宇此時更加低調,身後僅跟著屠元和李鐵柱二人,乍一看也就是普通人,只是身上兵器有些扎眼。
也許是氣場使然,常宇所過之處依舊能引來一些目光,他均低頭而過,隨即那些目光便被屠元和鐵柱的一臉殺氣嚇的四散。
「聽說昨兒官兵一口氣殺了賊軍數萬人,可謂大勝……」
「還有,聽聞兩軍廝殺正烈時,晉王爺按奈不住竟然親自率領家丁上陣殺賊,激勵士氣,最終大勝而歸,且晉王爺親自手刃賊人十餘,王爺也身受數刀……」
「沒想到小王爺竟如此勇猛……」
街頭巷尾的議論聲,聲聲入耳,常宇聽的面紅耳赤,羞的,替朱審烜羞的,這逼太不要臉了。
匆匆走到王府東北角,也就是太原城東北迎暉門下,再過條街便是軍營,常宇突發奇想要不要給朱芷娥買個禮物啥的,畢竟泡妞嘛,只靠刷嘴皮子空手套白狼也不是堂堂廠督的作風,且也不差那幾個錢。
買點啥好呢?這年頭可沒啥名牌包包鞋子超跑的送,那就……首飾吧。
常宇東西張望一番,還好,雖然賊人兵臨城下,城外打的屍首遍野,但城內還有些店鋪照常營業。
比如眼前這條小東門街就有好幾家店鋪開著門,只是一時間想找個首飾店的確不好找。
「嚓,狗東西,瞎眼了啊!」
常宇正四處張望時,哐當一聲撞在一人身上,剛要道歉,耳邊便響起喝罵聲。
我艹,常宇被罵的火氣,抬頭就看見一張馬臉,長滿雀斑的一張馬臉,且氣焰非常囂張:「看什麼看,挖你的眼珠子信不?」
哎呦我去,常宇覺得好笑,剛要開口說話,馬臉又不開心了:「狗東西,爺這身新衣服被你蹭髒了,你得賠,十兩銀子少一分打斷你狗腿!」
我去你大爺的,常宇火氣,對著馬臉一拳打了過去。
不成想馬臉卻嗖的躲開,端的是無比靈巧,這讓常宇很是意外,練家子呀。
……………………………………………………………………………………………………
回來咯,給叫獸弄了個龍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