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7章 要酒喝

  祖大壽給常宇擺了慶功宴,不過只是粗茶澹飯,唯一的亮點是羊肉湯,寧遠軍的糧草儲備算是邊軍里最充足的了,這一年多祖大壽率部開荒種田,自力更生外還舔著臉問朝廷,要,要,要,朝廷手頭雖緊也不太想給,但在常宇的堅持下,都還是給了。69🅂🄷🅄🅇.🄲🄾🄼

  除了自個屯田開荒種糧食,寧遠軍還將原本就存在的養殖業擴大規模,雖不能保證頓頓有肉吃,人人有肉吃,但絕對可以保證大冬天的時給你來一碗熱騰騰的羊肉湯或者骨頭湯。

  常宇連幹了兩大碗,爽的一匹,要是撒點香菜和蒜苗那就更對味了,可惜這兒是冰天雪地的邊關,想吃點青菜比吃肉還難。

  屠元等人卻沒那麼挑,在這邊關苦寒之地能喝上一碗肉湯那是相當難得的事了,普通士兵的一日三餐都是粗茶澹飯,且大部分都只是粥,即便是他們東廠衛也一樣,來寧遠一個多月了,吃肉喝湯最多也不過五六次,都是那種大骨頭湯加饃饃或者餅,骨頭是豬骨頭,肉呢?普通士兵是沒資格吃肉的,但也能保證一個月吃上那麼一頓。

  但在最前線的塔山堡的伙食則比後方好了很多,因為這兒是最危險的地方,幾乎每天都有廝殺,這就需要士兵保持良好的體力,所以伙食必須要好,不光頓頓能喝上骨頭湯,兩三天還能吃上一頓肉。

  肉湯雖香,但對屠元這種武將來說,香不過酒,若是自家人他早就叫喚了,可畢竟這在邊關,是祖大壽的地盤,且他與祖大壽又沒那麼熟絡,憋了許久終於憋不住了,哼哼唧唧來了句:「祖將軍,俺給您帶了見面禮,難不成還換不來碗酒麼?」

  祖大壽一怔,軍中是禁酒的,但塔山堡確實也有酒,只不過這些酒都是出征時給將士送行酒,畢竟有些人出去了,未必就回的來。→

  可即便是這種送行酒每人也只能一口,連一碗都要不得,而且只有出發前才能喝,回來後不管是輸是還贏都沒得。

  而且他知道常宇不喜飲酒且軍紀嚴明,所以慶功宴並無準備酒水,但聽屠元這話是要酒,便看向常宇。

  「祖將軍,這次您還真得給這貨以及馬總兵弄點酒,他倆真給您送了份見面禮」常宇澹澹一笑,他進堡之後便忙著吃喝,尚不及說剛才戰事,而祖大壽也沒心急著問,所以並不知曉他們的戰績如何,更不知道倆人給自己送了什麼見面禮,但見常宇這般說了,便趕緊叫人去搬酒,心裡頭也好奇起來,對著屠元和馬科道:「怠慢了兩位將軍」祖大壽和馬科甚熟,這話是說給屠元聽的。

  屠元有點不好意思了,對祖大壽拱手道:「嘴饞了些,祖將軍莫怪,但俺確實也給您備了見面禮,哦,對了,確切說是馬總兵給您帶來的」說著便讓手下人去將禮物拿來。

  祖大壽愈發好奇了,看了馬科一眼。

  馬科微微一笑:「在下不過掠人之功,這禮還是算屠將軍」。

  他倆這麼一說,祖大壽更是好奇,不光是他,圍在門口的一眾部下也是好奇不已,紛紛朝外張望,很快便見屠元的手下押著一人踉蹌走來,眾人看了卻覺得面生,但屋裡頭的祖大壽看了一眼,臉色立刻變得鐵青,豁的起身快步走向前一把拎起那人脖子:「諾木齊,好你個狗賊!」

  諾木齊被馬科一刀砍下馬,幸好有盔甲防護不至於當場斃命,但也受了重傷,此時奄奄一息,見眼前人竟是祖大壽,突然嘿嘿冷笑起來:「原來是你!」

  「老子殺了你這個狗日的,為當初死在錦州的數萬軍民報仇!」祖大壽大怒,拔刀便要砍,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常宇!

  因為,他無權殺俘,確切說是殺這種叛將。→

  這種降將在戰場上遇到,當場殺了就殺了,但若俘了就不是你能隨便殺的了,需押解進京是下獄是殺由朝廷定奪。

  當然了,也有人除外。

  比如,常宇!

  他有權利殺。

  作為東廠督公奉皇命督軍,又有尚方寶劍在身,有生殺大權!

  「祖將軍,若一刀殺了此獠,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常宇澹澹一笑,祖大壽緩緩放下手中的刀,提小雞子一樣提起諾木齊:「倒要千刀萬剮了你方解心頭之恨」。

  諾木齊嘿了一聲:「成王敗寇,老子既落你手中倒也認了,但你也別想把所有屎盆子都扣在老子頭上,錦州城破死了那麼些人難道都是老子的責任?」

  「確實並非你一個人的責任,還有那吳巴什」常宇嘿嘿冷笑:「對了,祖將軍,你可知道吳巴什就在杏山堡,鰲拜在松山」。

  祖大壽一怔,他真的不知道。

  可能會有人疑惑,祖大壽都駐防寧遠一年了,在塔山和杏山也幹了幾個月了,怎麼會不知道對方主將和主帥是誰呢。

  這個很好解釋,首先那個時候的偵查手段可遠不及後世那麼先進和方便,其次多爾袞大敗之後,謹慎異常,所有軍情布置都極為隱秘。

  還有一點就是,兩方人都各自搶修軍堡,互相襲擾都是下死手,說白了,幾乎不留活口,而且有時候幹了就了就走,來去如風,甚至連抓活口的時間都沒。

  即便捉到了舌頭,對方心知必死也守口如瓶,或者故意泄露假消息,以至於祖大壽襲擾杏山幹了十數場,竟不知主將是吳巴什,而多爾袞這邊也一直不確定祖大壽是否在堡裡頭。

  至於為何屠元一審對方俘虜便交代了,那是因為主將都被俘了,就被捆在旁邊啊,說謊那是一秒揭破!

  吳巴什?祖大壽咬牙啟齒,手一松將諾木齊摔在地上:「待將那狗賊擒來,一起抽筋扒皮!」

  呸,諾木齊對著常宇吐了口吐沫:「萬不該小瞧了你這閹狗!」

  啪,話剛落音就被屠元的親兵重重抽了一耳光,險些暈了過去,常宇皺眉,輕斥道:「幹嘛下這麼重手,萬一打死了可如何是好,切記要給他養好了傷,然後每日吊起來風吹日曬割肉扒皮,待他快死時,再反覆如此」。

  用最關心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折磨。

  諾木齊聽了頓時暈死過去,門外祖大壽的一眾家將親兵聽了也是連連側目,好傢夥,都說這太監陰毒狠辣果真不假啊。

  常宇幾人在屋子裡吃喝,門外圍滿了許多好奇的將士,畢竟這貨的人氣堪比後世的流量明星,走哪都是人山人海的圍觀。

  「為什麼他們可以在裡邊喝酒,你卻不能?」人牆後邊不遠處的馬廄里,番僧靠著柱子問屠元,聞著酒香,他羨慕極了。

  「他們是將軍,你以為是個人都能進去啊」吳中翻了個白眼,抽出一把乾草餵他的戰馬,番僧不解:「你不是說自個也是個將軍麼?」

  吳中一臉自豪:「老子確實是將軍啊,但是和他們這些帶兵的將軍不同而已,老子的本職是親侍」。

  番子哦了一聲:「就是他們官比你高唄,可你說過你都進過皇宮見過皇帝老兒啊,那姬際可和屠元可沒入宮過,按理說皇帝老兒都那麼稀罕你,你官才最大才是!」

  吳中嘆口氣:「要不說你是個蠢驢麼,都給你說了好幾遍了,能進那屋子的都得是帶兵的將軍和官大小無關,你沒看王征南也在外頭麼,沒看那牛鼻子也在外頭麼,就連況韌都得在外頭候著,便是那祖大壽的一眾部下也沒個敢進去的,還有,你tm是不是活膩了,一口一個皇帝老兒,你知道你現在在哪麼,再口無遮攔,小心你的驢腦袋!」

  「為什麼罵僧爺是驢腦袋」番僧有些著惱,吳中語重心長的說道:「中土的和尚是禿驢,番僧也是禿驢啊,你要是覺得不舒服,那番驢總行吧」。

  我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