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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四年,也就是沐天波剛襲爵四年年僅十四歲的時候,阿迷州(今紅河州開遠市)的土司普名聲造反,也就在那會兒吾必魁和沙定洲他老爹沙源(後來這貨又對沐家很忠誠,矛盾的很)就曾和普名聲暗通曲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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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源是王弄土司,地盤就是現在蒙自,在阿迷州正南,兩個人地盤是相連的,後來普名聲死後他老婆萬氏就改嫁給沙定洲,兩個土司合二為一便是現在沙定洲的蒙自土司,應該算是雲南最大的土司了。
沙定洲是野心家更是陰謀家,從聽到吾必魁叛亂的消息他就猜到這貨十之八九要慘敗,雖然現在大明早已千瘡百孔,雖然沐王府也早不如從前,但還沒到一個土司就能單挑推到他的地步,往年的普名聲不行,現在的吾必奎也不行。
但沐家也並非真的不可掀翻,單挑是不行的,若聯手一起搞勝算就大的多了,可是誰來帶頭呢?而且不是什麼人都能帶頭的,首先你得有實力又有望能一呼百應,否則像吾必奎現在雖帶頭了,但沒人附和啊,還是單挑。
話說組團造反雖贏面大,但合夥做生意最後沒幾個不鬧翻的,最後都是大亂鬥,所以這也並不是一個好的法子,不過沙定洲一早就想到了個極好又省事省力的法子。
明的不行,暗的來。
史料稱沙定洲陰險狡猾,是有由頭的。→
他就喜歡來陰的!這一點和常宇很像。
這也是常宇為什麼火急火燎的要親自趕來,以為他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特別像自己這種擅使陰招的人,防不勝防。
單挑打不過,群毆分贓不均大亂鬥,那邊自己干,用陰招!這是他最擅長的本事,且早已經準備妥當計劃周全,謀士湯嘉賓不停挑撥沐王府和本地衙門班子的矛盾,還有阮呈鱗的義子投靠,更有沐王府的兩個部將作內應,有心算無心把握極大,如今東風來了,他便動了,得知沐天波親率大軍乘勝追擊叛軍時他就從蒙自發兵,走了十餘天到昆明東南百里外的澄江境內,在撫仙湖北畔休整時收到了最新消息,土司聯軍正在圍攻定遠(今牟定)劍指吾必魁的老窩元謀,這本是個好消息,可是沐天波竟不在前線,不知什麼時候已回昆明了,此時就坐鎮城中。
沐天波竟回昆明城了,這讓沙定洲菊花不由一緊,莫非他感覺到了什麼?
不太可能,沙定洲和他老婆以及湯嘉賓仔細一合計,覺得己方並未露出什麼破綻,難不成出了內奸給沐王府通風報信了?
也不太可能,他謀劃沐王府的事極其機密,除了他兩口子和湯嘉賓外,也只有阮韻嘉知曉,可他和沐王府有殺父之仇就是他尋上門來蠱惑自己的,至於沐王府那兩個內奸也只知他要搞事,具體搞什麼事,什麼時候搞都不清楚,只說時機成熟讓他二人聽令行事便可,具體詳細的一概不知。
幾人思前想後捋了一遍又一遍覺得事情並未敗露,那只有一個可能,沐天波覺得那邊大勢已定或忍受不了從軍之苦才回昆明城的,和自己無關。吧書69新
軍師湯嘉賓認為只要沐天波不起疑心對他們沒防備,其回不回昆明帶了多少兵都不重要,反正己方也沒打算和他明著干,但沙定洲為防萬一,便令人馬緩行另遣人去昆明找內奸袁國弘打探一下虛實。
再說沐天波率部回昆明受到了百姓空前熱捧,十天調兵十天征戰便將叛賊吾必奎打的節節後退,直言沐王府果然是將門世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一代更比一代強之類的,把沐天波聽的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自信爆了棚,這正是他需要的,重振沐王府雄風和威名,他做到了!
而就在他回兵的這幾日,前方戰況捷報不斷,吾必奎又失定遠退守他的老窩元謀,是接著打直接把他的地盤給平了,還是就此敲打他一番然後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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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沐天波和巡撫及三司好一番撕逼,按照吳兆元等人的意思自是見好就收,恐吾必奎狗急跳牆拼了命,那是他的地盤有主場優勢,再打下去未必就討的了好一旦陷入膠戰勞民傷財不說還會獻賊所趁……何況皇上旨意是安撫為主以和為貴,眼下咱們該教訓的也教訓了,就沒必要在將他往死里打了。
沐天波聽了忍不住想罵娘,他麼的的從一開始就不讓老子打,你們那點心思老子還不清楚的很,眼下正是一舉將其殲滅的時候豈能就此罷休,這次就是要將吾必奎弄死殺雞給猴看,瞧瞧往後誰還敢反!
雲南是沐王府的,誰都別都別想染指。
只要雲南有沐王府,誰都別想嘚瑟!
吳兆元等一見沐天波油鹽不進還要接著打,想著不能再慣著他了也開始硬氣起來,言其抗旨不從,非要窮兵黷武,要參他一本!這下算是撕破臉了,沐天波也不怵,你參你的,老子只要一舉平掉吾必奎,皇帝開心還來不及呢豈會降罪,於是傳令前線繼續進攻,殺進吾必奎的地盤。
不幾日兩個消息傳來。
以李大贄為首的土司聯軍在進攻元謀第一戰遭到吾必奎前所未有的激烈反抗,果然被吳兆元說中,吾必奎自知已沒了退路破釜沉舟同聯軍血戰一場,將聯軍逼退。
這是平叛以來第一次失利,吳兆元等趁機勸沐天波就此同吾必奎談和,這個局面雙方都有台階下,可沐天波覺得有失顏面,根本不聽傳令繼續推進,吳兆元也怒了,你若再抗旨我便下令退軍!
巡撫,擁有一省行政、軍事、監察、司法等各項權力,與總督同為地方最高長官。且其本身也有牽制沐王府勢力的作用,令其不能一家獨大,沐天波要進軍,吳兆元則要和。他是雲南巡撫有這個權利。
沐天波自是惱火卻也一時無計可施,就在兩方撕扯時,另一個消息傳來,沙定洲來了!
這簡直就是及時雨啊!沐天波大喜,他回昆明本意是為了防備沙定洲,可眼下同吳兆元撕逼正是難下之時,吳兆元要撤兵,行,你把官兵撤走,老子就用土司聯軍去打。
理論上吳兆元自也有權利調遣土司,但問題是雲南的土司幾乎不鳥朝廷,多以沐王府為重。吳兆元根本指揮不動他們。
沐天波放了狠話說自己要親自率土司聯軍去將吾必奎的人頭拿下,即便你吳兆元想攔也攔不住,也不怕你去皇帝那告狀,反正我就得去打,誰說也不好使!
吳兆元也是急了,說實話他雖有私心但依然以大局為重,他真的怕朝廷和吾必奎陷入膠戰讓獻賊有機可乘,何況聖旨再三讓他們以和為貴就是生怕陷入膠戰,他也不想違旨。
可沐天波年輕氣盛一路高歌突然受阻心裡不服,非要接著打按都按不住,雖說他已上了摺子,可山高水遠一來一去最快也得十天半個月,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吳兆宇決定發狠招了!將崇禎帝給他的密旨扔了出來:「皇上給國公爺密旨以和為貴,莫引雲南大亂又令提防沙定洲,於此同時還給下官發了密旨,督促國公爺,這說明什麼,吾必奎現在並非心頭大患,而是獻賊和沙定洲!」
沐天波怔住了,原來皇帝還給了雲南巡撫密旨令其督促自己,看來事情真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可話又說回來了,隔著千山萬水朝廷對雲南的了解怎麼可能有沐王府清楚,就不怕是朝廷誤判麼?
「即便朝廷誤判了沙定洲,但當下局勢可是真真就在眼前擺著的呀,張獻忠是在四川吧,咱們若同那吾必奎膠戰不休他會不會進來?還有那沙定洲,萬一真有什麼異心呢?就不怕他暗中同吾必奎有什麼聯繫?國公就不仔細想想他為何這般磨磨蹭蹭?」
沐天波畢竟還是年輕,遇事有些衝動思慮不周,如今被吳兆元幾人當頭棒喝便沒那麼意氣用事了,他先前本就警覺沙定洲才回昆明城的,被吳兆元幾人一頓喝清醒過來了,越來越覺得沙定洲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