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已經做好了午飯端來上來,常宇和周遇吉清洗之後,便圍著桌子坐下和幾個隨從部將開吃。
朱審烜兄妹表情各異,坐在一旁看著。
「王爺,要不一起吃?」
常宇微笑著發出邀請。
看著那一碗羊湯,和幾個饃饃,朱審烜皺了皺眉頭:「你們午飯就吃這?」
「對呀」
常宇嘿嘿一笑:「香著呢,又驅寒」
說著轉頭看了一眼朱芷娥:「郡主可要嘗一口?」
「好,額,那碗好像不乾淨……」
朱芷娥很是糾結。
「怎麼就不乾淨了,方三幫郡主重新洗一副碗筷過來」
常宇趕緊吩咐道。
「不用了!」
朱審烜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朱芷娥:「咱們回王府」。
「恭送王爺」
常宇和周遇吉等人趕緊起身相送。
朱審烜黑著臉不說話,轉頭便走,走到門口突然回首「本王不是言而無信耍賴之人,願賭服輸,那十萬兩銀子就抵廠公昨兒借的十萬兩吧」。
「哦,王爺若不提這事,咱家都忘這茬了」
常宇一臉虛偽:「不過既然王爺提了咱們就把話說清楚了,欠是欠的,輸是輸的,再者欠您銀子的是朝廷,這輸卻是輸給咱家的,這兩者不可混餚呀」。
「你……」朱審烜一怔,隨即冷哼:「也罷,本王給你備著,你隨時可派人去取」。
「謝王爺,咱家吃完飯就著人去取」
常宇一臉眉飛色舞,一談錢,飯不吃都可以。
朱審烜悻悻而去,常宇樂的眉飛色舞,便是連那碗羊湯變得更香了,倒是周遇吉一直側目偷偷的瞧著他。
最終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廠公,那銀子您真收啊」。
「咱家憑本事賺的,為何不收,周總兵是不是後悔剛沒跟著押點?」常宇笑道。
周遇吉輕輕搖頭:「末將慶幸沒跟注,否則現在也虧的傾家蕩產了」說著長嘆一口氣:「晉王這幾天被您割了不少肉,夠疼的」。
這次輪到常宇嘆氣了,看著周遇吉道:「周總兵不是咱家說你,你真的是被貧窮限制了形象力,王侯將相哪個不身價千萬,拋去那些固定產業,就是現金流也不少於百萬,像福王被賊軍抄家的時候只現銀珠寶都三四百萬。
這次咱家從晉王府弄了五十萬石糧食的確動了他根本,但銀兩,嘿嘿,這點對他們來說只是皮毛。
你也不想想姜瓖一個大同總兵,抄家都能抄出四十萬,何況堂堂大明晉王「
不過事實上超宇抄姜瓖家並非他只有他的總兵府還有其兄弟表親以及他老岳父韓霖,要知道韓霖本就是富商,不然僅憑姜瓖自己還真抄不出那麼都現銀。
周遇吉微微一笑:「您也許說的對,但您瞧晉王那神色是真的痛了」。
常宇哈哈大笑:「這個當然,畢竟十萬兩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不多會兩人便匆匆吃完,周遇吉軍務繁忙,和常宇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他前腳剛垮出門檻,便見吳孟明帶著唐破天,程明以及范家千,胡嶺,李鐵柱等人匆匆走來。
「吳大人,可曾用飯?」
周遇吉趕忙打了招呼。
「用過了,來尋廠公議點事」吳孟明表情淡淡應了
周遇吉知趣道:「您忙」
說著離開,走了十多步後又扭頭看了看,滿眼的疑惑,這位錦衣衛指揮使大人一天到晚神出鬼沒的,瞧這架勢又尋思什麼事呢。
「見過廠公」吳孟明等人一進來就趕忙給常宇見禮。
「嘿,咱家以為你都走了呢」
常宇看到他一怔:「怎麼著?來蹭飯呢,那可只剩湯底了」。
「卑職已吃過了,這就準備出發呢」吳孟明舔了舔嘴唇道。
「準備好就趕緊走吧,時間緊迫」常宇揮揮手,隨即一怔,看了范家千幾人又看了看吳孟明:「看來不是單純告別,而是有事啊」
吳孟明一攤手:「廠公,您自個家的事,卑職真的做不了主,還是您來吧」。
常宇微微一笑,看著范家千幾人道:「怎麼著,說吧」。
「廠公,俺們幾個在軍營中呆膩味了,讓俺們出去透透氣唄」范家千率先開口,李鐵柱,胡嶺等也是跟著附和:「聽吳大人說這次要出遠門干點買賣,就讓俺們去吧,不能啥好事都讓春祥和蔣全占了呀」。
常宇哈哈大笑,范家千幾人從大同到太原後一直在軍營中,因為營中有從大同帶來的餉銀也有他從介休范家劫的三十餘萬兩黑錢,必須要心腹之人看管。
不過眼下來看,這幾個心腹呆的有些苦悶了,吳孟明去太監軍中挑人,必須有個領頭的,但三人都想去,這下他就做不了主,於是來找常宇解決。
「這次鐵柱去吧」常宇略一沉思下了決定:「以後這活多的是,輪著來,還有營中咱們的那些家底必須看牢了不能缺人,胡嶺你和家千若嫌營中枯燥無聊,就輪值,一人營中執勤,一人城中巡察」。
幾人無異議,點頭稱是,吳孟明又和常宇低聲說了一會,便告辭。
「老吳」
常宇叫住剛走到門口的吳孟明。
「一路順風,發家致富就看這一遭了!」
吳孟明臉上放光,重重點了頭,對著常宇抱拳轉身離去。
飯後,稍作歇息,常宇打算和周遇吉一同前往交城前線,但周遇吉軍務繁忙動身前必然又很多事情要交代,所以他打算趁這個空隙到城中軍營走一遭。
軍營在王府北邊報恩寺附近,也就是靠近城北,常宇一行人並未選擇下城,而是在城上縱馬而行。
走到東南角樓的時候,發現有非士兵著裝的人進出,常宇下馬打聽一下,原來東南角樓是儲存火器火藥的地方,這些人是軍中火器匠人奉命檢修。
常宇突然想起,歷史上張雄獻城前就是先燒了這個儲存火器火藥的角樓,然後用繩索墜下城投降的。
尋了一匠人,仔細問了這個兵器庫儲存的火器種類以及數量,常宇又交代一些安全事宜,隨即叫來身邊一個隨侍讓他以東廠之名召集軍中以及城中精通製造火器火藥的匠人到城北軍營集合。
城北軍營,常宇來太原城三天還是頭一回進。
兵營都是千篇一律,髒亂差,不過這個軍營顯得空蕩了些,因大部分兵力都被調往交城前線。
不過即便如此,除了城上當值兵力外,軍營中尚有萬餘人馬,聽聞常宇的到來,營中立刻炸開了鍋。
很多士兵沒見過常宇,但是廠督大名早已經如雷貫耳,除了以往的惡名名震天下外,還有就是這位廠督大人一到太原立刻解決了朝廷拖欠長達大半年的糧餉,並且下令直接發到士兵手中,並由錦衣衛和東廠番子監督,徹底杜絕剋扣。
僅此一件事,便讓士兵們對這位東廠大魔頭莫名生出好感來。
此時一見面,卻又發現,百聞不如一見,傳說都是浮雲,傳言中那種黑著臉一臉煞氣陰陽怪氣的老太監沒見到,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年輕帥氣,而且始終一臉陽光和氣的小伙子。
更讓他大跌眼睛的是這位年輕帥氣廠督沒有一點架子,在視察軍營的時候總是笑眯眯的和一些士兵打著招呼,甚至勾肩搭背,稱兄道弟,這種非主流的行為真讓他們汗流浹背,心下不安,要知道這是一個階級多麼森嚴的時代,常宇此舉確實有些驚世駭俗了。
軍營中一個戒備森嚴的倉庫內,常宇看著幾十輛銀車,嘴角帶笑,他從介休范家劫的三十餘萬以及從王府連借帶捐的六十萬,在加上晉王打賭輸他的十萬里,此時他手中足有一百萬兩銀子,其中足有四十萬屬於他的私房錢。
餉銀,賞銀,我都準備好了,大明的將士們就看你們的表現了,打仗就是砸錢,常宇決定這次用銀子把李自成給砸飛。
看著常宇嘴角帶笑,圍在他四周的士兵個個也是眉飛色舞,當然能在此地倉庫的都是他從京城帶來錦衣衛,府軍衛,騰驤衛以及太監軍,這些人跟他千里奔襲至此,風餐露宿吃盡了苦頭,但一個個內心卻都認為值了,而且是超值。
在宮中的時候都聽聞這位還不是廠督的小太監大方,雖然出城的時候也許諾此行有油水。
但誰也沒曾想過油水那麼足,最少的都拿了賞銀二十兩,更別說那些跟著常宇出任務的據說最高的都拿到二百五十兩,簡直不要太動人心了
要知道在京城一年就熬那麼幾兩碎銀,還總被拖欠,可眼下跟著這廠督出差,不是高薪油水足,還現銀現結。
出手大方,加上常宇從不擺架子,這些士兵對他這位年輕廠督可謂好感爆棚,不管出於利益還是職責他們都願意為常宇賣命,以至於剛才吳孟明過來一吆喝有任務的時候,個個踴躍,甚至為了爭奪名額還有動起手的。
「兄弟們,看到這些銀子了沒」常宇指了指銀車「這不是咱家一人的,只要你們誰有本事誰有能力儘管來分,儘管來拿」。
「廠公,怎樣才算有本事?」
財帛動人心,立刻便有士兵蠢蠢欲動,開口問道。
「殺賊的本事!有膽子敢上陣殺賊,殺一人賞銀十兩!爾等可有膽量跟咱家上戰場!」常宇嘴角帶著一絲挑釁的笑意,看了周圍一眼。
「有何不敢!卑職願隨廠公刀山火海,取賊首級……」立刻周圍便有士兵嚷嚷起來,氣氛一旦熱起來,人的頭腦就不冷靜,隨即起鬨聲越來越多。
常宇又在軍營中呆了一會,見召集的那些軍匠一時半會不會到,便有帶著春祥等隨從決定去難民營看看。
……………………………………………………………………………………………………………………………………
書友們,求票票啊,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