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木善勇猛有目共睹,但小太監下場一招制敵技驚四座,引眾人歡呼不乏奉承之言,久聞小太監勇武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而最為震驚的卻是王征南。
論武技他屬於絕頂高手那一層的,這月余也經常陪常宇餵招對練知他打法凌厲無匹,但卻是第一次見常宇實戰,時間雖短卻讓他大開眼界,原來還可以這樣制敵,要知道先前他同烏木善激鬥,雖讓對方吃了不少重拳卻沒真正的將其撂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常宇一招敗敵眾人皆為所驚,那邊烏木善悠悠醒來,翻身跳起作勢再戰,常宇哈哈大笑伸出食指搖了搖:「你若僅靠力氣和摔跤術在本督手底下不可能翻盤的」說著一指王征南:「便是他現在亦可輕鬆敗了你!」
「俺不信!」烏木善的怒火又開始朝王征南燃燒,常宇嘿嘿一笑對王征南道:「他說不信」。
「那卑職就打到他信!」王征南說著就撲了過去,烏木善正在窩著火呢,迎上去就想捉住王征南給他來個抱摔,卻被王征南輕鬆閃過繞到其身後使出擒那術纏住烏木善,幾個回合便將其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你若在掙扎,這胳膊就廢掉了!」
王征南得常宇提醒不與其力斗,他雖不會柔術也不會地面搏鬥,但精通擒殺術,其實後世的很多鎖技都是從擒拿術演變過來的,果然輕鬆就見烏木善這個大塊頭給按住了!
「俺不服!」烏木善起身還想再戰被常宇喝住:「願賭服輸,若在糾纏下去便是不知好歹!」
「小的不敢!」烏木善趕緊單膝跪下,王進朝和王輔臣也趕緊向前躬身:「卑職願受責罰!」
「敢作敢當願賭服輸這才是男子漢所為」常宇嘿嘿笑了:「王輔臣,烏木善你二人既已落敗亦願受罰,那本督就不客氣了」說著嘴角一挑:「軍棍免了,每人罰酒二十,喝不完以軍棍代之!」
啊!兩人一怔,與眾也是愕然,隨即全大笑起來,王進朝趕緊道:「督公大人開恩,還不趕緊謝過督公大人!」
「王輔臣和烏木善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叩首謝恩。→
常宇揮揮手,轉身走上階梯至殿前代王跟前:「王爺,開席吧」。
「開席!」朱傳幾哈哈大笑一把攬住常宇往裡邊走去:「常公公如此勇猛真讓本王開了眼呀……」
晌午,開席
王府男僕女傭們忙著上菜送酒,大殿裡近百文武官員分坐十餘桌低聲寒暄著,目光不離主桌,那邊坐著的才是大佬,代王及世子,東廠提督,兵部尚書,大同巡撫,大同總兵,以及東廠麾下兩營的統領。
一番客套之後常宇便見話題引入如何控制濫砍濫伐,如何推廣燒煤這上邊來,眾官員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己見踴躍發言參與討論,最後制定了一套試用方案以巡撫衛景瑗為負責人試推醒:「勿急勿躁循序漸進」常宇不是囑咐著。
這當中最開心的非代王莫屬了,一旦蜂窩煤上市他是最大的贏家,首先境內最大的煤礦主是他,還有製造蜂窩煤和爐子的專利,想不發財都難,更何況本地銷售額只是九牛一毛,小太監給他畫的餅是不久將來將銷往大江南北!而且煤礦也逐漸正規化,無證不得隨意開採,也就說並不鼓勵民辦企業……
「來,本王敬常公公一杯!」朱傳幾舉起酒杯,常宇雖不喜酒但卻不能不喝。隨後以世子為首眾官員接二連三來敬酒,卻多賈外雄和老九給擋下代喝,否則以常宇的酒量分分鐘被灌趴,能得他親自喝一杯的人寥寥無幾,也就幾個大佬,但有倆人卻讓眾人感覺意外,王進朝父子倆來敬酒常宇就喝了,眾人猜測若是烏木善來敬酒大太監可能也會喝,只是烏木善身份低微只能在殿外值守。
這場酒宴直到傍晚方散,眾人多盡興腳步浮虛醉意熏熏,整場持續一個多時辰除了商議推廣燒煤之事便是喝酒閒話,決口沒提巡邊整頓軍務之事,機靈的人都猜到幾個大佬達成了某種默契。
賓客散去,史可法等一眾官員也去了客房休息,而常宇卻開始在王府內搗鼓起煤球爐子,只見他捲起袖子和王府里幾個家丁以及鐵匠一起和泥造爐子,旁邊代王父子,太子朱慈烺以及坤興公主都在圍觀。
既可燒火煮飯又可取暖,遠比燒柴火木炭方便又節省,但是要注意煤氣排放,這邊再加個煙筒就可以了……眾人聽的認真,卻也傻了眼,特別是朱慈烺眼睛裡星光閃閃,就知道他不是凡人,不然怎麼懂得那麼多,會的那麼多……
「我猜常宇是文曲星下凡」朱慈烺實在忍不住了在坤興公主耳邊低聲說道,坤興眉頭一挑看向他:「文曲星主文啊,常宇打仗那麼厲害他不應該是武曲星麼?」
「可是他也精通歌詞詩賦啊,又會那麼多奇門異術,這可不是武曲星能會的呀!」朱慈烺低聲反駁,隨後又自我否定:「他應該是太上老君那種級別的吧,無所不能……」
素淨在旁邊聽了直翻白眼!
夜幕降臨,北風呼嘯而過天寒地凍。
王府殿內溫暖如春,常宇親手打造的爐子已生了炭火,不是蜂窩煤,因為還沒晾乾,用的是無煙煤,爐子上的水壺咕嘟想著,常宇起身拎起為朱傳幾沏了茶,打趣道:「王爺,嘗嘗煤火燒的水口感如何?」
朱傳幾捧腹大笑:「口感尚不知但卻可聞到一股銀子的味道!」
「點石成金的法子咱家教給王爺了,至於如何聚寶那可就是看王爺自個兒了的」常宇微微一笑,旁邊的世子朱貽訓接過水壺幫他沏了茶,心裡卻在責怪旁邊那個隨侍小太監沒點眼力見,可哪裡知道那是當今太子啊,他即便偽裝成一個隨侍太監也不可能隨便伺候別人的,當然常宇是除外滴。
「本王沒別的本事,但做點買賣的頭腦還是有些的」朱傳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誇張道:「嗯,不錯,口感好極了」說完自己就忍不住大笑,常宇也附和笑了幾聲,朱傳幾突的話題一轉:「常公公不光打仗厲害而且做買賣的本事更是令人嘆為觀止,前些日子大同開了家商號,八達通,聽說是皇商,又聽說常公公在裡邊有些股本?」
常宇搖搖頭:「道聽途說不足信,八達通是皇商,咱家奉旨給與其行些方便而已,個人與其並無利益關係,八達通日後在大同還望王爺也多照應一二」
「那是自然,咱們這買賣還全靠八達通物流呢對吧!」朱傳幾嘿嘿笑著,常宇的態度讓他知曉無法染指八達通這塊肥肉了,但卻還不死心:「大明錢莊常公公可知曉?」
「嘿,王爺的消息倒是靈通啊」常宇端起茶杯抿了口,朱傳幾似笑非笑:「一夜之間在大同和太原同開鋪,手筆大口氣也大,聽說短短几個月從北京到南京大江南北開了十餘家分號了,更是聽聞背後和八達通有關聯呢」。
常宇笑了:「王爺有話但說無妨,用不著拐彎抹角」。
「常公公,這銀莊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呀!」朱傳幾斜著眼看著常宇臉色笑意很是玩味,常宇目光盯著那火爐:「王爺,老話說的好,貪多咬不爛,吃多了肚子脹」。
呃……朱傳幾一怔,神色略顯失望,苦笑搖頭道:「這老話說的對呀,常公公說的也對」他聽出來,除了這煤炭生意這太監根本就不給他染指其他買賣的機會,他曾聽過一些消息說大明銀莊背景非常嚇人,但具體誰也說不上來,他估摸著百分九十以上有東廠或者這太監的影子,本欲想跟著攙和一腳,哪知被人家拒絕了!
銀莊收益但前期投資也大,幕後金主除了那幾個大佬外,在各地開分號的時候常宇都會尋求入股,為何偏偏在大同拒絕代王參股了呢?
理由很簡單,代王不符合他要求的合伙人資格。不提他和代王的關係算不上多親近,單論代王是個實力雄厚的藩王在地方上勢力太大,若讓你入股最後可能是為他做嫁衣,而不似其他合伙人那樣常宇刻意輕鬆駕馭和架空。
「時候已經不早了,王爺趕緊去見客吧,莫怠慢您的金主呀」常宇隨口說道,朱傳幾起身伸了個懶腰,看著火爐上的茶壺笑道:「那壺不開這壺開,總歸是不缺水喝的」說著拱拱手:「常公公咱們各忙各的,回頭聊,先失陪了」。
代王在大同開礦挖煤一邊遠銷京城另一方面還要在本地推廣蜂窩煤取代木炭,而木炭的最大消費群體就是城中的富紳們,所以他聽從常宇的建議先從這幫富紳下手,讓他們成為第一批使用蜂窩煤的客戶,於是朱傳幾光邀城中富紳參加今晚的推介酒會。
這種場合常宇當然不會參加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本職工作,查貪反腐整頓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