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閱兵盛事,極為精彩,不說文武百官的感受,至少京城老百姓是大飽眼福了,瞧見了九五之尊皇家的風範,也見識了到不一樣的大明軍人的新氣象,更有一個驚險刺激的小插曲,竟然有人不知死活在這個當口想要作亂刺殺皇帝。
嘿,只可惜,水花還沒剛翻起就被平了,那些皇帝的親衛可真兇悍啊,手起刀落一眨眼功夫就將那作亂的十餘人全部砍殺了!
真猛!
怪不得能打的賊軍和韃子潰不成軍!
不管怎麼說今兒和熱鬧看的過癮,少說能吹半個月了。
晌午過後,皇帝起駕回宮,走前給將士留下一個福袋,所獲除糧草等輜重充公外,金銀細軟則有各部分了。
全軍沸騰,卻讓劉澤清幾人咬牙切齒,憑啥俺們就得抵扣三年糧餉!然三人此時沒心情糾結這個事,因為眼下他們遇到了點麻煩事,因為李成棟事件,三人皆要回京接受東廠的調查。
「傳令回去,任何人不得擅離軍營,違者就地正法」回城前三人各自令親兵回營地傳令,不能再出亂了,若是再出亂子只恐自個兒都不能或者離開京城了。
「你可知道那李成棟為何要作亂?」太子在下點將台時,經過常宇身邊小聲的問句。
「這時候不要說話,不該問的也別問」常宇低聲斥責,堂堂大明太子竟然不敢被他訓的不敢吭聲了,甚至還乖巧的哦了一聲。
「你可知道李成棟為何作亂?」剛訓完哥哥,又來個妹妹,朱媺娖竟也好奇不已。
「或許是他該死,或許是他活夠了吧」常宇擠出一個假笑,朱媺娖微微點頭走了,朱慈烺忍不住回頭挑眉,神色很明顯,為啥告訴她不告訴我。
可常宇已沒功夫理會他,崇禎帝讓他隨侍龍攆左右回宮,行數里無語,最終還是忍不住,讓左右親衛十步之外,探出頭看著車窗外的常宇:「你做的?」
「臣,不知道皇上此話何意?」常宇皺眉,眼神卻清澈見底,崇禎帝瞧了他半天長呼口氣:「要不要趁機……」說著做個砍頭的手勢。
常宇搖頭:「南方戰亂未平用人之際還使不得,且其主力兵馬數萬之眾皆在外,若是……只恐那邊兵亂」。
崇禎帝微微點頭:「你來做,朕相信你的分寸!」
「臣,領旨」常宇叩首。崇禎帝嗯了一聲,望著遠處:「朕想不通,那李成棟為何要在此時作亂此舉無疑飛蛾撲火自尋死路呀」。
「待臣回去調查個水落石出」常宇道。
崇禎帝哼了一聲,又突然道:「你可知道吳三桂如何最最後時刻翻的盤?」
「臣,洗耳恭聽」說實話常宇一直想不通,吳三桂動用了什麼底牌,竟然讓崇禎帝鬆了口。
「他把李倧的三個兒子救出來且帶回京城了,你身為東廠提督竟還不知此事」崇禎帝冷哼一聲。
常宇眉頭一挑,一時沒反應過來,李倧?隨即驚駭不已:「朝鮮王李倧?」
李倧就是朝鮮的仁祖,崇禎十年丙子胡亂,皇太極親率大軍第二次攻打朝鮮,讓其臣服城了藩屬國切斷與宗主國大明的關係,並將其三個兒子,昭顯世子李溰,鳳林大君李淏,還有麟坪大君李濬掠到瀋陽為人質。
歷史上,多爾袞率大軍入關時,三個朝鮮王子也曾隨軍,待入主北京城後才釋放其回國。
而這次多爾袞也將三人帶了出來,只是在寧遠大戰時,清軍大營被李岩後邊衝擊,三個王子慌不擇路的逃命,與清軍主力走散也或許其故意要逃走,反正躲了山中半月之久,後被明軍探馬搜捕到,那時常宇已回京南下救火去了。
吳三桂當時也不知怎麼想的,並未將此事通報朝廷,只是將三個王子在寧遠總兵府里好酒好菜的伺候著,直到奉旨入京時便讓三人裝扮城親衛模樣一起入京,竟還騙過了東廠和錦衣衛的耳目。
後來吳三桂不知道從哪聽到了風聲,自己這趟入京雖無憂,但也竹籃打水一場空,於是其便把朝鮮三王子的底牌翻了出來,言之為了安全起見才如此隱秘將其護送入京。
朝鮮是大明屬國,向來忠心耿耿,而且大明也為保護小老弟受欺負出了不少力,只是這十餘年老頭子體弱多病自顧不暇,也管不了他被別人欺負了。
可是朝鮮一直很感恩,即便被清朝逼著認乾爹,還是對這個老乾爹念念不忘,私下暗通曲款。
說實話大明巔峰期藩屬國真的很多,但忠心者無出朝鮮之右,只憑一點便可見其忠心,大明亡國後,朝鮮依舊沿用大明年號兩百餘年,直到1909年,雖在官方文書上不得不用清朝年號,可在皇家祭祀和私人文書用的全部是崇禎年號,一直用到崇禎二百六十五年,除此之外,其堅決反對剃韃子頭,沿用明朝衣冠!
其實大明也一直惦記這這個乾兒子小老弟,只是有心無力罷了,如今吳三桂將三個王子救了下來,那絕對是大功一件!
於是乎,原本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吳三桂,最終得以位列柱國。
常宇這才恍悟,崇禎帝在點將台對吳三桂說的那句話。
「皇上可見過那三子?又作何安排,送回朝鮮?」常宇好大會才緩過勁。
崇禎搖搖頭:「尚未來得及見,至於作何安排都為時尚早,不過你可想替朕見一下,如今被秘密安排在會同館」。
會同館是專門安排外賓和使節的地方,也就是鴻臚寺,只是明朝的鴻臚寺只負責專司朝依班位,這種接待事則由會同館負責,說白了就是後世的國賓館。
「那地方過於混亂,不如請來東廠衙門住幾天?」常宇挑了挑眉,崇禎帝嘿嘿一笑:「你那地方也不太適合,還是換個比較妥當的地方吧」。
「臣,會安排妥當的」常宇趕緊道,崇禎帝嗯了一聲:「手頭這些事趕緊處理了,然後歇幾天就出遠門吧」。
「臣,遵旨」常宇暗嘆,能者多勞,人帥吊遭罪,也沒啥可埋怨的。
「你覺得太子的大婚何時操辦為宜?」崇禎帝突然問了句,讓常宇有些莫名其妙:「臣,不會看天象也不會算日子,這個宮裡頭總該……」
「朕問的是你的意見,其實太子的婚事去年底就該操辦的了,只因國事危急一直拖到如今,太子也不小了,該早點成家,早點穩當……」
常宇頓時一頭汗,尼瑪才十五六,就不小了!
「不若選個舉國歡慶的日子操辦如何,那時錦上添花,喜上加喜豈不更妙」!常宇心地嘆息,朱慈烺啊,朱慈烺啊,我可是幫你說話了哦,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舉國歡慶?」崇禎帝一怔,隨即恍悟,忍不住大笑了:「只是這舉國歡慶的日子,你會不會讓朕等太久?可別把太子都給熬白頭了」
「若讓臣放開手了干,快則年底,慢則一年半,臣定讓舉國歡慶」常宇一臉鄭重道。
崇禎帝聞言,盯著常宇久久:「朕可以給你最大的權限,但是你確定一年半便可讓四海昇平,你可知道這十餘年來多少人前赴後繼還……」
「皇上,臣只用半年便讓北五省戰亂盡平,包括關外三年內無戰事,除了咱們主動去打,給臣點時間,給臣點權限,還您個太平大明!」
「好!」崇禎帝激動不已,重重拍了車窗:「若到那日,你要什麼只要朕有的絕不吝嗇!」
「臣,只要大明清明威震四海,別無所求」常宇平靜又真誠道,崇禎帝盯著他看了好一會長長嘆口氣:「朕上輩子積了什麼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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