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很久,至少四個小時的時間。
車開進一個小鎮裡,最後停在一家環境很好的餐廳前。
「山貓去給她買點吃的喝的,讓她在車裡等著。」
就是她不配和閔寂修一起吃飯唄。
時歡不滿地想著。
還有可能是閔寂修約人有大事要談,餐廳門口停著不少豪車,大約是和閔寂修見面的人已經到了。
時歡跟著哦了一聲,不好意思開口:「九哥,我能不能先去找個廁所……」
「餐廳里就有,山貓你先帶她去。」閔寂修又點了煙,並不急於走進餐廳。
廁所是被山貓帶著進去的,出來時他不在門口,大約是去買東西了。
這是家規模很大的中式餐廳,正值晚飯時間,生意還算可以,有幾桌散客,再往裡走便是包間。
時歡偷偷看了一眼,有一間包間門外,站著兩個面相不善的大漢。
情況有些不妙,閔寂修只帶山貓一人過來,在不是九魍的地盤,見面的可能就是緬東大佬。
他們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一個問題。
時歡回到車停放的地方,剛好山貓也買了食物和水回來。
山貓遞給她一瓶水,一臉奸笑。
陰謀這麼明顯麼,該不會是給她下藥,讓她去勾引緬東大佬,以保他們平安吧。
時歡一臉狐疑地接過水,她自然不會去喝,只擰開瓶蓋想去看山貓的反應。
「找死麼你。」水突然被閔寂修搶走,又給扔給山貓,「重新去買。」
山貓卻一臉委屈:「這玩意喝一點也沒事嘛,等會我們進去,她想跑也回不了國。」
什麼意思。
時歡不解,直至她看見礦泉水瓶上有個綠色葉子的標誌。
靠的了。
還算閔寂修有良心,也還好時歡也沒打算去喝。
「她不會跑。」閔寂修看了一眼時歡,笑得陰陽怪氣,「至少現在不會。」
他對時歡的自信,不知從何而來。
時歡卻懷疑,閔寂修自以為對她的信任,不過是仍執著於她來緬北的目的。
革命還需努力,總還是要再搞出點事來抓住九魍的內心。
山貓又重新買了水回來,時歡認真檢查過了,都是普通礦泉水。
「在車裡不要瞎跑。」
這是閔寂修進入餐廳前的叮嚀。
時歡點點頭,在山貓的指導下,她鎖上車門。
給她買的食物不過是麵包餅乾,時歡邊吃邊琢磨,要搞出什麼事來才能讓九魍徹底放下戒備心。
捨命去救他嗎?
可和得到九魍的信任相比,他丟了性命更划算一些。
黔驢技窮,一時之間還真……
時歡突然想到一個人。
齊樂風。
若瘋狗的大哥惡虎是時歡上位的鋪路石,那齊樂風便能成為引路人。
至於怎麼利用,她還要再好好琢磨,齊樂風不壞,只是有個壞事做盡的大哥。
連坐之責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時歡也沒喪心病狂到容不下九魍無辜的家人。
時歡擰開一瓶礦泉水剛遞到嘴邊,意想不到的事便發生了。
巨大的衝撞力不止讓她手裡的礦泉水飛出去,就連她也差點飛出車外。
車禍?
時歡連忙挪到另一邊車身緊張地看向衝撞點。
側面玻璃已經碎了,她看見一輛車在撞擊後又迅速倒車,下一秒再次瘋狂地撞來。
「啊——」
第二下撞得極重,撞擊的車仍然不斷加速,竟把時歡所在的車從側面頂起來。
「九哥,救命……」
時歡大聲呼救,可聲音卻淹沒在車側翻的巨大聲響中。
她倒在側面的瞬間想速度翻出車外跑進餐廳,可她還是不及歹人的速度快。
時歡被暴力地從側門碎玻璃窗拉出,胳膊也被碎玻璃無情地劃傷。
「放開我!」喊出的瞬間,她一個敏捷的轉身,一拳就打在抓她之人的肚子上。
那人吃痛彎腰,時歡趁機一跳讓對方下意識抱住她,可等來的竟是她一記飛身剪刀腿。
人在空中優美地旋轉,落地的瞬間,襲擊他的壯漢被摔到地上。
若不是長裙受制,換成褲子,剪刀腿的威力還會更大。
時歡沒有猶豫,起身就想跑進餐廳。
只可惜迎面走來的人,正用一把槍指著時歡的頭。
她停下腳步,又跟著舉槍人的前進,步步後退。
「不虧是九魍的女人。」
都已經這樣了,剛剛外面撞車這麼大動靜,閔寂修跟聾了一樣沒見他出來。
聰明一世的九魍,帶著一個手下來平事,大概率是廢裡面了。
時歡此時必須要自救。
她撩起裙擺,笑著放在嘴裡咬開一個口子用力一扯。
刺啦一聲,長裙被撕成短裙。
「沒點本事,也不敢跟在九魍身邊。」時歡淡定微笑,飛身剪刀腿那麼熟練,現在裝柔弱趁其不備已經不可能了。
半年的散打課程,學的大多都是實戰對抗。
就是為這一刻而準備。
對方只有一前一後兩個人,勝算是有,但不多。
總要拼一拼。
「乖乖束手就擒,我還能饒你一命。」
「大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時歡已經在腦中盤算好攻擊的招式,「壞人都死於話多。」
「哈?」
時歡突然笑起來,還上前一步:「大哥,你這打手當的一點都不專業,你就算有槍,我說你打不中我,你信嗎?」
兩方互斗,在自己不占優勢,對方又有點蠢的情況下。
想要勝率,除了氣勢不能輸,還要有審時度勢的眼色。
那人顯然心虛,竟向後退了一步。
這時,時歡忽聽身後有腳步聲跑來。
就在身後的人想劫持時歡的瞬間,她迅速轉身抓住他的手,一個漂亮的借力過肩摔把人摔到面前。
她學了很多格鬥的技巧,今天終於有勇武之地了。
時歡沒有猶豫,繼續向前,舉槍的人竟再一次後退,冷汗也滴下來。
玩的就是一個虛張聲勢。
「大哥,用不用我告訴你為什麼打不到我?」時歡又上前一步,已經做好準備,「因為你的槍……忘記上膛了。」
是對面大哥慌亂檢查手槍的動作。
時歡瞅準時機,附身就是一個掃堂腿,舉槍的人直接摔到地上。
手槍掉落,她輕鬆撿起。
沉甸甸的有些壓手,其實時歡並不會開槍。
她也看不出手槍上膛和沒上膛有什麼外觀的區別,只知道有點蠢的打手聽她說完這句話,肯定會第一時間檢查上膛的情況。
只是打了個時間差而已。
「大哥我說了吧,你打不著我。」她拿著槍,指著摔倒在地上的兩個人。
「還有,壞人死於話多這句是真理,大哥們要謹記。」